“……如果減少賣荷葉飯的數量，可以減少大家的工作量。”
“沒錯，還有呢?”
“還能調動起那些食客來買爲數不多的荷葉飯的興趣。”
“又對了，還有呢?”
“還有……這樣一來，那些食客也會主動向別人提起咱們家荷葉飯限量的事，這樣可以讓更多人通過別人的嘴知道咱們寧興齋。”
“全對！我家阿貺可真聰明，一會兒在街上看到什麼想買的就告訴我，我買了送給你，作爲獎勵。”
聽到寧歡這麼說，栓子羨慕的夠嗆，可是怪只怪自己腦子跟不上。
“喲，阿貺，我妹難得出次血，要是我，我就挑個貴點的東西，你要是挑個便宜的別讓我看不起你。”寧澤打趣。
“就你還挑個貴的，我拳頭和鞋底子貴，你要不要?你要不要?”
“這個就免了，妹妹饒命……”
雙福街上各大酒樓茶肆林立，慶雲樓是其中檔次最高的一家，裝潢富麗堂皇，菜品更是彙集全國東南西北中各地名菜，可謂是應有盡有。
當然這樣的地方，菜品的單價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因此能夠出入這裏已是一種身份和地位的象徵。
慶雲樓二層的包廂裏，一個俊挺的白袍身影站在窗口居高臨下的望着街道，看着下面形形色色的人羣。
忽然有一對年輕男女當街打鬧起來，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包括那個白袍身影。
看清那女子的容貌後，文若渝的少有波瀾的兩條劍眉微微蹙起，原本就暗沉的目色也跟着又深邃了一些。
青石推門走了進來，手裏端着一壺泡好的上好香茶。
“公子，茶好了。”
“嗯。”
見自家公子似乎在看着外面的什麼，青石便也走到窗邊，只是一眼他就瞥到了那個雀躍的嬌小身影。
“哎，公子，那不是那個強詞奪理的寧歡姑娘嗎?”
文若渝不發一語。
“今天除了那個傻大個兒還多了兩個男的。他們那車上推的是什麼?寧興齋，寧興齋，這名字怎麼那麼熟?”
“東順街，寧興齋。”文若渝出言提醒。
“哦，對對，是寧老闆他大哥寧盛海的生意，怎麼現在成了攤子了?不過這賣的……”青石把目光集中在那幾個木桶和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細長條上。“怎麼看也不像字畫，也不知道里面到底都是些什麼?”
“青石，你跟過去看看。”
“是，公子。”
“等一下。”
聽到公子叫住自己，青石轉回身。
“公子還有何吩咐?”
“設法打聽一下那個穿淺灰色袍衣的男子和寧歡是什麼關係。”
“……”
青石聽到自家公子的話一時愣了神，因爲在他的記憶裏公子還從未對哪個女子有過半分好奇之心。
“怎麼，有問題嗎?”
“沒……沒問題，屬下現在就去。”
青石轉身出去，街上的那四個人的身影也越行越遠漸漸走出了文若渝的視線。
文若渝離開窗邊坐到桌子旁，小口的品着茶。
這時店夥計敲門進來，恭恭敬敬的將幾盤做好的菜餚擺在了桌上後，又點頭哈腰的退了出去。
青石的速度很快，不到一刻的時間便回來了，還放了兩個用葉子包着的東西在他面前。
“這是什麼?”
對於公子的問題青石並沒有急着回答，而是先把荷葉包逐一打開。
“公子，屬下給你說明一下。這份呢叫荷葉飯，下層是白米飯，上面是三種炒好的菜式。這個是魚……對，魚香茄子，這個是熗炒花菜，這個是雞蛋炒碧芹。
這邊這份呢，叫寧……寧興煮。全是一些用籤子串起來的食材，種類有很多，屬下就挑了五種。這串是鵪鶉蛋，這串是海帶結，這串是蘑菇，這串是魚丸，這串是豆泡。”
“這些就是那輛車上裝的?”
“是，這些全是公子剛剛看到的那輛手推車上裝着的，也是他們要賣的東西。屬下過去時那個寧歡好像有事和那個傻大個兒先離開了，留下那個穿灰袍的男人和另外一個十幾歲男孩兩個人在賣這些東西。
買這些時屬下和那個穿灰袍的男人閒聊了幾句，他說他姓寧，這個攤子是他和妹妹兩人開的，那他應該就是寧歡的哥哥。”
青石說到這裏頓了頓，再次開口。
“不是屬下說，一個姑娘家性子乖張也就罷了，還總愛幹些拋頭露面的事，寧家人也沒人管管。公子，你說是不……”
在看到公子正用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時，青石連忙閉上了嘴。
耳根清靜了，文若渝看了眼荷葉上的食物，拿起筷子伸了過去，青石見狀又開了口。
“公子，這些東西一看就是尋常百姓人家的喫食，粗糙的很，上不了檯面的，你別在喫壞了肚子。這慶雲樓的菜也上來了，哪個不比那些強，公子，你看……”
“青石……”
“是，公子。”
“你要是控制不了自己那張嘴，我並不在意自己的護衛是個沒舌頭的啞巴。”
“公子你慢用，屬下出去候着。”
青石說完幾步退到門口，開門出去站在一邊，同時還不忘記伸了伸自己的舌頭。
還好，還在，還在。
屋內的文若渝夾了一口叫魚香茄子的菜放到嘴裏，慢慢的咀嚼了幾下，又拿起另一邊的鵪鶉蛋咬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
寧歡尋找出租的店面也不是漫無目的的。
在她看來最理想的位置應該就是蹴鞠場所在的顯寶街，而且店面位置離蹴鞠場的大門口越近越好，這樣寧興煮的生意肯定火爆。
只是整條顯寶街她和阿貺從頭走到尾，也沒看到一家鋪子招租，而且那些正開着的商鋪似乎都生意很好的樣子，怕是隻有傻子纔會轉讓。
沒辦法，這條街沒有，那隻能轉道到臨近的街上去看看了。
“哎?那間屋子是幹什麼的?”
寧歡剛要離開去臨街，就在拐角處看到一個被鎖着的屋子。
阿貺跑到屋子門前，透過縫隙看到裏面全是些破舊的桌椅櫃子和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小姐，好像是個老舊的倉庫，看樣子很久沒人打理過了。”
“倉庫？”
來的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