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我幹什麼？我說錯了？”
柯提斯用法杖點着狂暴的膝蓋——狂暴太高了，柯提斯這身板根本就點不到他的胸膛：
“何止是錯了！我簡單給你比較一下。”
“好比你開了兩家公司，一家是不給半點好處，還強迫工人996，007。”
“另一家呢，則是給足對方鈔票，還好喫好喝，甚至按摩的都有。”
“這兩家公司，你覺得哪一家效率高？”
狂暴說道：
“當然是第二家！”
“對嘍！就是這麼回事！”
柯提斯一臉賤笑：
“現在的山海分宗，就是那第二家公司！”
“表面上，主人又是不收他們財富，又是不選擇報復，甚至還要和他們做朋友，可實際上，你想想看，主人除了給了他們一篇口訣，還給啥了？”
狂暴搖搖頭：
“沒了。”
“對啊！可是主人得到了什麼？”
柯提斯扳着手指頭開始算：
“山海分宗的效忠！上下一致的感激！”
“本來三個月才能煉好的飛劍，一個月就能完事！”
“而且我告訴你，知道飛劍對主人有用，這一百萬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你信不信，過了這個月，都不用主人說，以後山海分宗還會主動給主人煉劍！”
“你還別以爲這就完事了，以後只要主人一聲令下，除非是滅門，剩下的活他們什麼都敢幹！”
狂暴一臉震驚：
“這就是好人有好報？沒想到大人無意中做了一件好事，收穫居然這麼大！”
“無意？”
柯提斯嗤笑一聲：
“換做別人是無意，可是主人，嘿嘿嘿！這可是他老人家早就算計好的啊！”
“什麼？！”
狂暴驚呆了！
然而轉念一想江帆的過往，他直接就是一哆嗦！
論陰險，大人真是舉世無雙！
而江帆這邊，氣氛已經融洽到了極點。
此刻重傷的弟子都已經被妥善安置救治，至於死去的弟子，青陽老祖手下就沒有全屍，不是化爲血泥，就是被血魂珠吞噬一空，倒是無法收殮了。
宗門長老天靈子命大，並未受傷，這些事情就都由她暫時處理，山海宗主和定海真君則是陪着江帆，一起進了還算完好的大殿。
一路上，所有弟子全都對着江帆躬身問好，滿臉感激。
江帆也是一一回應。
幾人進入大殿坐好後，山海宗主嘆息一聲：
“江先生，本該好好招待，可是……”
江帆搖搖頭：
“山海分宗遭逢大難，宗主節哀，以後會好起來的。”
定海真君點點頭：
“江先生說的不錯，未來有您照拂，山海分宗必可再上巔峯！”
江帆微笑：
“兩位放心，我必會盡力，不過在此之前，我有件事，需要請教一下宗主。”
“江先生請說！”
“你知道，天問嗎？”
“天問？”
定海真君一怔。
而山海宗主卻嘆了口氣：
“看來江先生和天問，果然是有恩怨。”
他略一沉吟：
“知道，但也僅僅只是知道。”
不等江帆問話，山海宗主就主動說道：
“多年以前，我困於金丹境極限，許久也無法突破，於是便出去雲遊，看能否遇到些機遇。”
“一次巧合，我遇到了一個帶着夜叉面具的男人，對方當時受了重傷，我幫了他一把，他提點了我幾句。”
“我念及着對方人情，便答應幫他做一件事。”
“對方於是問我，要不要加入他的組織。”
“我當時問他是什麼組織，他只告訴了我一個名字，天問！”
江帆眼中光芒一閃！
而山海宗主則繼續說道：
“接下來我再問什麼，他都不肯多說。”
“我那時候已經是內定的宗主人選，又怎麼會加入一個不明不白的組織，於是便拒絕了他，之後的這些年，也在沒有見過他。”
“一直到了……半月之前。”
“半月之前？”
江帆想了想：
“奇物拍賣會的時候？”
“對！就是那個時候！”
山海宗主說道：
“那時候剛剛過了奇物拍賣會，消息傳出，說您殺了天青子。”
“而在這件事情之前，我們的下屬宗門蕩山宗又被您奴役，所以得知這件消息，我便準備對您出手。”
“然而就在我想要動手之前，那個多年未見的夜叉，出現了。”
“他再次邀請我加入天問，又被我拒絕，於是便讓我兌現當年的許諾。”
“我本以爲他會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沒想到他的要求，居然是讓我一週之內不要對您出手！”
江帆猛然擡手打斷山海宗主的話：
“一週之內，他確定是這麼說的？”
“對！”
江帆深吸一口氣。
腦中的過往飛快閃過，緊接着，他眼中陡然閃過一絲精光！
一週之內，這個時間，太有意思了。
因爲自己覆滅周家，就在這奇物拍賣會的一週當中！
反過來說，夜叉的目的，就是不想山海分宗擅自出手，阻止自己滅掉周家！
現在自己已經知道，他們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爲了讓自己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而後趁勢毀滅火家！
而更有意思的，是另一件事！
奇物拍賣會之前，自己曾經告訴過齊家，也只告訴過齊家，十天之內，要蕩平周家！
而那時距離奇物拍賣會，正好差了三天！
也就是奇物拍賣會後的一週之內！
覆滅周家這樣的消息，齊家絕不會亂說，甚至僅僅只有家主和幾個高層知道！
而夜叉竟拿捏的如此準確，那就只有一個解釋，齊家高層中，必然有天問的人！
嘿嘿！
抓到你們的尾巴了！
任誰都想不到，江帆竟是通過這一句話，就找出了這麼多線索！
眼看江帆表情興奮，山海宗主忍不住問道：
“江先生，這很重要嗎？”
江帆答非所問：
“你接着說。”
“是！”
山海宗主繼續講述：
“我當時並未多想，也正好還了他這個情分，了了一樁心事，於是便答應了他。”
“可是沒想到，幾天後消息傳出，您竟然滅了周家！而且是當着幾位天鼎十極的面！”
“這一次，我不得不重新審視您的實力，而且江家已經晉身豪門之列，關係重大，我也不敢繼續動手。”
“可是沒想到，幾天之後，一個弟子忽然告訴我，你死了。”
江帆深吸一口氣：
“那個弟子，叫什麼？”
“唐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