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緊接着，他同樣精神一振：
“查出什麼來了？”
江帆讓阿德萊德調查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那個自己剛剛想到，位於沙特境內的內夫得沙漠的，座標來歷！2131
當初江帆剛剛被冊封爲聖徒不久，與三巨頭達成不參與競爭的協議，藉此攫取了三家不少好處，而其中一項，就是前往光明審判所，得到一批其倉庫內的物品。
而就在那一座邪物倉庫當中，江帆於一本《山爾德舊約》當中，發現了那張記載了座標的泛黃紙張。
因爲比正常的座標記錄要模糊的多，僅僅只有四位數，所以江帆當初並未往座標的方向去想。
但即便如此，他也能感覺出這組數字的價值。
很快，他就判斷出藏起這個座標的人，有極大機率便是前任的倉庫保管員。
而一番詢問之後，江帆得到了前任保管員的名字——約翰·巴恩斯。
但這個人早已死去，更詭異的是，他一個身份低微的保管員，居然是死在了巴克利的前任大裁判長手裏！
江帆越發感興趣，當即就讓阿德萊德暗中調查起來。
之前阿德萊德一方面是要暗中調查，一方面也是身份所限，所以進展緩慢。
但是自從江帆加冕登基，成爲新皇，冊封他爲五位審判長之一，權利暴漲的阿德萊德，調查進度頓時一日千里。
而就在不久之前，一個投靠他的審判員，更是機緣巧合的找到了一個當初侍奉過那一位大裁判長的見習牧師，得到了一個驚人的線索！
“陛下，約翰·巴恩斯疑似是光明議會前身，尤度教派的信徒！”
“尤度教派？”
作爲曾經的聖徒，現在的教宗，江帆對於光明議會的來歷並不陌生。
在古早之時，光明議會的影響僅在兩河流域較小範圍一帶，那時候他們的名字，正是尤度教！
那時的尤度教並不算大，又因爲與當權者理念不合，所以飽受迫害。
但當時教會高層只爲斂財，卻未多加重視，在這樣的情況下，教派內部出現了另一種聲音，逐漸質疑起教會內部聖典《山爾德舊約》的真實性。
對於當時的掌權者來說，這種質疑是無法饒恕的褻瀆，質疑者紛紛被清除。
然而懷疑一旦埋下，就如同一粒生根發芽的種子，即便地上的被剷除，地面之下，根系卻只會越發壯大。
漸漸的，即便是高層當中，也出現了質疑者，而這樣的情況，已經無法用清除來解決了。
而隨着內部分歧越來越大，加上當權者對尤度教徒的迫害也越演越烈，那些質疑者終於在一位先知的帶領下，開始向着西方轉移。
在這當中，新的理念不斷產生，新的權利結構也漸漸形成，而那部影響了後世兩千年的《光明聖典》，也就此誕生。
而這部分脫離了尤度教派，實際已是另一個羣體的組織，也有了自己新的名字——
光明議會！
後來光明議會不斷壯大，而尤度教派卻因爲各種原因，已經漸漸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之中。
此刻聽到阿德萊德的話，江帆只覺得一陣荒謬。
現在這個年代，還有人信尤度教那麼沒有前途的東西？
關鍵是，光明議會早就把尤度教派定義成了邪教，你跟着光明議會這條大粗腿不好嗎？
信什麼邪教啊！
“陛下，的確是尤度教派。而且不光是約翰·巴恩斯，當初在審判所中，足足潛伏了幾十個尤度教派的信徒！”
江帆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有沒有搞錯？”
堂堂光明議會，尤其還是負責發現並剷平異教徒的審判所，居然特麼被地方安插了足足幾十個間諜！
這尼瑪碟中諜都不敢這麼寫！
阿德萊德直接忽略了江帆的粗口，畢竟至高無上的教宗陛下怎麼會說這麼不雅的詞語，一定是自己聽錯了！
“陛下，這件事是真的，另外按照您當時的吩咐，我查閱了三十年前的倉庫出入記錄，發現了另一個名字，蓋烏斯。”
“這個人是當年的一位審判員，行事非常低調，常年在外，但奇怪的就是，每一次他回到審判所，都會去倉庫那裏轉一轉，哪怕沒有收繳到違禁品的時候，也是一樣！”
“所以我大膽分析，這個人，很可能和約翰·巴恩斯屬於統一陣營！”
江帆問道：
“這個蓋烏斯，現在還活着嗎？”
“不知道。”
阿德萊德說道：
“當初的清洗是一個祕密，就連各種記錄都沒有留下，而且因爲速度相當快，就連很多當時在審判所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江帆沉默片刻，點點頭：
“繼續說。”
“是！”
阿德萊德精神一振：
“按照這些線索，加上我們的調查分析，我覺得真相大體應當如下。”
“當初約翰·巴恩斯作爲保管員，翻看了被藏在邪物倉庫中的，那一本《山爾德舊約》，對於其中的邪教理論，居然產生了認可的想法。”
“而一次機會，讓他接觸到了蓋烏斯。”
“蓋烏斯因爲常年在外，對我主未必忠誠，所以很快就和約翰·巴恩斯走到了一起，並且各自利用便利，發展了新的邪教徒！”
“在這當中，兩人不知道發現了什麼祕密，就約定好了最後傳遞情報的方式，就是把消息放在那本《山爾德舊約》當中……”
“但是這些邪教徒終究還是被我們發現，在前任，不，前前任大裁判長的手上，徹底得到了淨化！”
阿德萊德興奮的說完這些，卻始終沒有得到江帆的迴應。
他頓時心頭一慌：
“陛下，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不，並沒有。”
江帆回過神來：
“我只是沒想到，你自從升官以後，居然會用腦子了。”
“……”
江帆笑了笑：
“分析的很不錯，不過這當中卻還有一個漏洞。”
“啊？”
阿德萊德一怔。
江帆卻是輕笑說道：
“約翰·巴恩斯身爲保管員，對我主的忠誠必定經過了層層考驗，所以他主動翻取《山爾德舊約》的概率，實在可以低到忽略不計，所以你可以試着想想，是不是有什麼外力驅動？”
阿德萊德眉頭皺起，半晌以後才試探着問道：
“陛下的意思是，約翰·巴恩斯與蓋烏斯的地位，可能需要顛倒一下，蓋烏斯纔是上級？”
江帆微笑：
“這隻一個可能，真實的情況，除非找到蓋烏斯，否則我們怕是很難知曉了。”
他頓了頓，這才問道：
“那麼關於那組數字，有得到什麼線索嗎？”
“有！”
阿德萊德略一遲疑，聲音莫名帶上了一絲沉重：
“不過陛下，關於它，我希望能和您面談，這個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