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山後背貼在樹幹上,一隻手按住劍柄,防禦可能到來的敵人,而另外一隻手,不得不攬住公主纖纖細腰。
她怕鬆開手,嬌弱的公主直接摔下去。
空氣中甜膩的香氣越來越濃,她已經不敢再看李清圓,但就算緊閉雙眼,越來越濃的花香還是爭相擠入她的每一個毛孔。
顧夜山口乾舌燥,忍不住整個人稍稍前傾,貼近公主嬌軟的身體。
但只到一半,她狠狠咬口舌尖,猛地將距離往後拉——
懷裏的人可是國君的王后,是她未來的國母。
是她九死也不能碰的人。
雖然……把人家衣服都脫過了。
顧夜山覺得,自己還可以再搶救一下。
坤陰的信香鋪天蓋地,顧夜山咬緊牙根,雙頰燒紅,乾陽的本能驅使她往前,咬破坤陰後頸的腺體,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標記。
顧夜山聽過一種說法,說在雨露期的坤陰面前,乾陽不過是頭髮情的畜生罷了。沒有哪個乾陽,能夠忍住不標記一個雨露期的坤陰。
從前她並不信這句話。
她家世不差,也有不少坤陰爲了勾引她,故意釋放過信香,但她從來沒有失控過,一次也沒有。就算懷裏摟着雨露期的坤陰,依舊不爲所動把人推開,還因此被朋友嘲笑過寡慾得跟廟裏的泥塑似的。
沒想到今天,她只是聞見李清圓的信香,就剋制不住渾身微顫。
顧夜山屏住呼吸,手攥緊劍柄,透過樹葉縫隙,盯着逐漸走近的一隊人。
李清圓小聲說:“殺了他們。”
顧夜山蹙緊眉,聲音冰冷,“他們是我的兵。”
“那又如何?”
顧夜山嗤了聲,不再說話,按住她腰的手緊了緊。
士卒們走到樹下,議論聲逐漸傳入她們耳中。
“將軍帶着公主先離開,應當不會出事吧?”
“將軍武功天下無雙,當然不會有事!不過將軍應該在林中等我們,怎麼走這麼遠還是沒有看見她們?”
顧夜山與李清圓一齊看着下面。
底下的人都是普通人,聞不到幾乎要溢出整片森林的信香。
但若是他們擡頭看眼,就會發現公主與自己的將軍正抱在一起,衣衫不整,氣喘吁吁。
顧夜山渾身繃緊,心臟砰砰亂跳。她心中低低嘆口氣,手背忽而被人重重擰了一下,半邊身子軟下來,差點從樹幹摔落。
她咬着牙根,小聲說:“你碰我幹嘛?”
要命,都這樣了,公主怎麼還亂來?
沒人教過公主雨露期稍微一點身體接觸,就能讓乾陽失控嗎?
李清圓回頭瞪她一眼,湊到她耳畔,極輕地回:“你去解決他們,快!”
帶着花香的熱氣燎過顧夜山的耳垂,鑽進她的衣領。
她委屈地擡起被情慾燒紅的眼,“你幹嘛又撩撥我?”
作爲乾陽,她都這麼努力在剋制自己了。
公主幹嘛呀?
顧夜山有點委屈。
李清圓對上這雙通紅的眼睛,不合時宜地怔了片刻。
小將軍鳳眼發紅,薄脣微抿,好看的眉眼皺在一起。李清圓想起不久前,她還把自己壓在身下,兇相畢露,宛若惡狼,現在看上去卻像條委屈巴巴的小狗。
又兇狠,又可愛。
李清圓心跳得快了兩拍,交纏的信香讓她渾身發軟,只能靠在顧夜山胸口,命令她:“去解決那羣兵,不然他們就發現了。”
“你死,或者他們死,你選一個吧。”
顧夜山掐緊掌心,坤陰柔軟與甘甜近在咫尺,熾熱的溫度透過薄薄衣物燒過來,燒得她眼底水漣漣。她剋制着想咬上坤陰後頸的衝動,低聲道:“公主請放心,我能忍住。我很能忍的。”
李清圓瞪她,氣息顫抖,“本宮忍不住!”
顧夜山不爲所動,攬住她的細腰,“那就請公主再忍一忍吧。”
李清圓突然湊過來,蹭蹭顧夜山修長的脖頸,吐氣如蘭,沒多久就滿意看到小將軍的脖子覆上層淡淡的粉,豔色逼人。
她擡起臉,冷笑,“你確定你能忍住?”
顧夜山低頭,看眼士兵們。他們已經坐下來,居然想在這裏歇一歇。
她那兩個副將還拿出乾糧,邊喫邊聊天。
一個說:“我還是有點擔心將軍。”
另一個道:“怕什麼?你該擔心的是遇到將軍的刺客。”
“不是,我不是怕她遇到刺客。”先前說話的那人叫顧虎,原來跟在顧夜山她爹身邊,後來又跟着她,算是名老將忠僕。
他咬口硬邦邦的餅皮,邊嚼邊說:“將軍她單獨和公主在一起,她那性格哪裏知道伺候人?千萬別出什麼事,不要頂撞到公主纔好。”
顧夜山抿脣,看他們還不走,也擰了擰眉頭。糾結片刻,她從袖中掏出只竹鳥,竹鳥振翅飛起,化作青色流光,迅速消失在西邊。
沒多久,那邊響起一聲急切尖利的竹哨聲。
顧虎連忙站起,厲聲道:“有人在求援,快過去看!”
等人都離開樹林,顧夜山抱住李清圓,從高高樹枝上縱身躍下。本來這於她而言十分簡單,然而李清圓突然攬住她的脖子,在她懷裏蹭來蹭去。
顧夜山氣息紊亂,腳下踉蹌,與李清圓一齊栽倒在鬆軟的落葉裏。好在她還記得對方是個身嬌體軟的坤陰,及時調整,讓李清圓時墊在自己身上。
又壓到肩頭傷口,白衣血痕更深。
她眼前陣陣發黑,疼痛沖淡燥熱,只是一時昏眩無力,難以動彈。
“公主,”顧夜山見少女還趴在自己身上,虛弱地問:“你沒事吧?”
李清圓緩緩擡起頭,烏髮如雲垂落,襯得緋紅小臉只有巴掌大。她睜着亮得出奇的貓兒眼,輕輕問:“你的信香,是什麼味的?”
本來她以爲顧夜山的信香是清新淡雅的梨花香,但聞了會,又覺得她身上的氣味比梨花要清冷芬芳些,微微透着清茶般的苦澀與悠長。
讓人上癮。
顧夜山嘆口氣,說道:“是燕國邊城的一種花,長在江邊,當地人叫它臨江仙,離開燕地即死,公主想必沒有聞過。”
李清圓像小貓一樣哼了聲,繼續低下頭,埋在顧夜山的脖頸。她弓着身,細腰折出纖細美麗的線條,小臉緋紅滾燙,在乾陽的脖頸間蹭呀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