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先徘徊難定,最終選擇離開。他雖不贊同她的做法,但尊重她的決定。還是下次找機會問清楚吧!

    “仁先兄?”

    未等陸仁先站穩腳步,一道重力搭在他的肩膀上。卻是程諾大步過來,宛若從前一般與他勾肩搭背。

    “真是你啊!我瞧着背影像你,果然沒猜錯。走走走,去我院裏說話。”

    程諾見到陸仁先高興,二話不說的將陸仁先拉進院。

    “紅杏、芍藥,來客人了。端點下酒菜過來,我要和仁先兄好好敘舊!”

    程諾一聲喚,紅杏忙去廚房準備小菜。

    程諾興奮的將陸仁先帶進主屋,抱出一罈桃花醉,“你看,咱們蘇城的桃花醉,纔到的。我們喝兩杯!”

    “阿……”陸仁先動了動嘴脣,忙又改口,“羽若,你真的要嫁給景王爺?”

    程諾拍拍懷中酒道:“這就是喜酒,我剛剛試了婚服,還能有假麼。對了,後日你也來湊湊熱鬧唄。”

    信中她將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邊,陸仁先應該能理解。

    酒罈上桌,程諾先倒兩杯茶水,“你先坐,喝杯水解解渴,咱們等菜來。”

    程諾先喝了口茶水,忙擺手道:“不行,茶涼了,你還是別喝了。”

    說着向外頭一聲喚:“芍藥,茶涼了,拿去換新的來,泡上好茶!”

    芍藥聞聲進屋收拾茶水,“奴婢去換今年的新茶來。”

    程諾掃見桌上那壺蜜釀,抑制不住的嫌棄:“把它丟了,看着糟心!”

    老巫婆送的東西,她萬萬不敢喫!

    “是!”芍藥將桌子收拾乾淨,放上酒碗,端了茶壺、蜜釀離開。

    紅杏很快端來幾道下酒菜和糕點。

    程諾吩咐:“好了,我要和恩人敘舊,你們去玩吧!”

    紅杏、芍藥雖不清楚兩人之間關係,但是主子的命令不得不從,遂領命出了院子,去幫林伯裝飾府中。

    “來!仁先兄,咱們今天痛快喝一場。”

    陸仁先看着昔日的摯友,一如既往的豁達開朗,心頭莫名有些酸楚。

    別人不知道,他卻清楚。程諾自出生便被當作公子對待,世人只知程家公子程諾,不知其爲美嬌娥。

    雖然她一直樂觀,但偶爾一人時,也會有幾分落寞。他一直看在眼裏,明白她肩負的壓力。

    誰曾想,如今程家只剩她一人,她雖恢復女兒身,不用遮掩,但揹負的卻是血海深仇!

    “羽若,一旦邁出這一步,就無法回頭了!”

    “回頭?”程諾擺手嗤笑,“從我大難不死時,我就回不了頭!仁先兄,你不用擔心我,我藉機住在景王府,比外界安全多了,機會也多。倒是你,得罪了宋家,以後可不好過!”

    兩人碰杯對飲,陸仁先開始吐露心聲:“無妨。早在我彈劾宋執、宋輕雷父子的時候,已經做好被罷官的準備。”

    陸仁先仰頭一飲而盡,“不過以後不會了。我不過是個書生,以卵擊石確實太魯莽!”

    程諾一眼看透問題本質:“你這是被蕭景說動了?你信任他?”

    陸仁先搖頭:“不是信任,是擇良木而棲,順勢而動。景王爺能爲程家十四口人建墓安葬,悲憫程家,願意幫助程家翻案,已經足夠了。”

    程諾敏銳的提取到關鍵信息:“蕭景去過蘇城?”

    “對!就在程家滅門當晚。”

    程諾疑惑:“他爲什麼去?”

    陸仁先回:“說是聽聞程家因爲宋輕嫣墜崖一事被牽累滿門抄斬,察覺其中蹊蹺,趕去阻止。”

    程諾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又說不出毛病,只好壓住心底的疑惑,姑且將蕭景歸爲仇宋一派。

    “不管了!來,先喝!以後,我們團結一致,很快就能打垮敵人。不僅僅是宋家,要想徹底洗脫冤屈,還要找到當初推我和宋輕嫣墜崖的幕後真兇,事情纔算結束!”

    算算自己的積分,兩年時間,不知道夠不夠?

    一想到這件事,程諾煩躁的喝酒,忽覺體內愈加燥熱,臉頰也染上了紅色,似有醉意。

    怎麼回事?桃花醉並不醉人,怎麼已經有醉感了?

    程諾坐不住,起身不停的給自己扇風,“仁先兄,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的天有些熱?”

    陸仁先不解的望向屋外多雲的天氣,“不熱啊。”

    “今天這酒有什麼不同?”

    “沒什麼不同。”

    陸仁先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桃花醉是她最喜歡喝的酒,有沒有不同怎麼會喝不出來?

    “羽若,你怎麼了?”

    程諾只覺胸口發悶,頭暈乎乎,渾身發燥,臉頰潮紅越來越深。

    “我好像醉了?”程諾說的不是很自信,她還是第一次喝桃花醉會醉。

    奇怪?那日與秦陌寒喝了烈酒也沒有今天的症狀!不對勁!

    程諾頭越發昏沉,身子搖搖晃晃,“太熱了,我把外套脫了!”

    程諾擡手就要脫衣服,陸仁先忙起身制止:“等一下!”

    冰涼的手觸碰到她滾燙的手背,程諾只覺好舒服,雙眼愈發迷離,忍不住反抓住陸仁先的手,媚眼如絲,身子歪扭着靠在了他的身上。

    不得不說,陸仁先長得白淨,渾身書墨味,儒雅有禮,頗有幾分溫潤如玉的翩翩君子之感。

    放在現代,就是妥妥的小白臉,富婆砸錢包|養的那種!

    “仁先兄,我以前有沒有誇過你,說你好看?”程諾忍不住擡手調戲陸仁先。

    “羽若,你……”

    程諾身子貼的緊,陸仁先一隻手被她攥在懷裏動彈不得,只好用另一隻手探上她的腦袋。

    沒發燒啊,怎麼說胡話了?難道是酒的問題?

    不對,酒他也喝了,完全沒問題。

    他抓住她不老實的手,盡力讓她坐下,“羽若,你有沒有喫過別的東西?你現在不對勁,我去給你找大夫!”

    程諾迷迷糊糊的拉住陸仁先,頭沉重的倒在他身上不想思考。

    “我沒喫什麼!”

    她從試婚服到現在,除了喝水,一口喫的沒進肚,這會正餓着呢。

    陸仁先試圖扶正她,才一鬆手,程諾身子咻地倒了下去。

    陸仁先不得不接住她,無奈建議:“你先上牀躺一下!”

    陸仁先扶起她往牀邊去,程諾整個人的重量靠在陸仁先身上,身體本能的向陸仁先湊去,手開始不老實的摸上陸仁先的腰間……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