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不會!”秦陌寒篤定的擺擺手,轉而去拿了剩下的桃花醉聞了聞,“你說的醉酒應該是喝了它之後醉的!”
程諾跟過來追問:“你是說這酒有問題?”
秦陌寒細細嚐了一口酒,忽地笑得開心:“確實有問題!不過這下藥之人有趣,下的藥只會讓女子產生醉酒之態,男子不影響。而且此藥只是加劇醉態,沒有別的作用。”
如此思路周到的下藥,只能是在意蕭景的人所爲。至於是誰,非親即戚!來來去去也就那幾個人!
程諾還是不解:“你的意思,對方只是想讓我醉酒?”
秦陌寒半開玩笑道:“應該吧。畢竟醉酒好辦事!醉酒加上閨香,恰到好處,要不是你們不解風情,今晚應該挺鬧騰!”
程諾直接一個白眼翻來,“呵呵噠,你還真是幽默風趣!”
肩上被蕭景咬的傷口隱隱作痛,程諾帶着怨氣的剜了蕭景一眼,這傢伙還真下得去嘴!
蕭景體內氣息漸漸平穩,臉色慢慢恢復了血色。
他坐起身思忖:“這次的藥下得古怪,兩種藥或許不是一人所爲!”
秦陌寒從容地轉着摺扇道:“說句直白話。不管是不是一個人所爲,這兩種藥無關痛癢,不致命,甚至不算是惡性投毒。但是它會產生一種直接的結果。”
秦陌寒忽地停住,意味深長的看向蕭景。一旁的程諾催促,“什麼結果你倒是說啊,自己人賣什麼關子!”
秦陌寒好心解答:“結果就是,醉酒、閨香對於正常人來說是助興,甚至能夠達到醉生夢死的效果。但用在咱們這位‘身患重病’的王爺身上,必然會因爲體力不支而惡化病情。”
程諾恍然大悟,“所以,是有人藉此拖垮王爺的身體?變相的害王爺?”
秦陌寒贊同的點頭:“這是其一,若再進一步想想,會發現爭對的不是師弟,是你!”
“我?”程諾眨巴着眼睛努力理解他的話。
蕭景出聲解惑:“按常理髮展,本王病情惡化只是短暫,但導致病情惡化的人會成爲罪魁禍首,被我那位挑剔的母妃訓斥,甚至受到更嚴重的懲罰!”
程諾這下大徹大悟:“我明白了。意思就是我不懂事,你重病還誘惑你,掏空你的身體,加劇你的病情,其心可誅是不是?”
蕭景掃眼過來,對她的口無遮攔已經無能爲力。
程諾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裏,連連搖頭咂舌:“要這麼說,我更懷疑是宋貴妃故意爲之!好給我一個下馬威!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奸計被我們識破了!”
瞧着沾沾自喜的人,蕭景給了個眼神讓她自行體會。剛剛也不知道誰在肆意撩火!
程諾完全無視他的鄙視,湊過來問:“王爺,咱們要不要將計就計,試探你母妃的動靜?”
“你想體會她的‘問候’,本王沒意見!”
程諾嘴一癟:“還是算了,我不想搞什麼婆媳大戰。”
“我走了,你們自己琢磨吧,我就當沒來過!洞房花燭夜,祝你們過得愉快!”
秦陌寒不恭的玩笑一句,悠哉離去。
外頭守着的紅杏、芍藥幾人有些着急的欲向秦陌寒詢問情況,又不好開口。
秦陌寒慵懶的踱步出院,好心告誡:“放心吧,裏頭好着呢,你們只管守好院子,花好月圓夜,可得謹慎點!”
夕陽漸斜,前頭的賓客因爲沒有主人家的作陪,早早散去了。
宋執夫婦特地來尋宋輕嫣,與她說了現下的形勢,告誡她莫急莫燥。只要能一直住在景王府,有的是機會!
宋輕嫣雖有怨氣,但如今秦羽若已經成了正兒八經的王妃,她只能忍氣吞聲!
天色染了黑幕,程諾不停的在房裏來回踱步,醉意一過,連睏意都沒了,又無聊又不安。
牀上的蕭景似乎累了,早早的闔眼。
程諾實在受不了沉默的氣氛,擠到牀邊抵了抵假寐的蕭景,“二哥,咱們聊聊唄!”
蕭景被她一句二哥喚的差點吐血,實在沒辦法裝睡下去,懶洋洋的出聲:“有事?”
“有啊!你看我進王府短短几日,已經被兩次下藥,一次刺殺。以後日子還長,天天水深火熱,我擔心活不了三年。你這錢不好掙!”
蕭景受不了她的聒噪,坐起身端向她:“你想說什麼?”
程諾鄭重地決定:“加錢!不用太多,每月三十兩銀子。還有之前你扣我的十個月例銀,全部還給我。”
蕭景好心提醒:“你知不知道三十兩銀子是什麼概念?不是誰都能賺到這麼多錢!”
“我知道啊,我這屬於高危職業,肯定要高報酬!”
程諾說的理所當然,突然蕭景眸光一緊,揮掌滅了搖曳的燭光。
房中頓黑,程諾瞬間緊張起來,“怎、怎麼了?”
“噓,有人來了!”蕭景壓低了聲音道,“你不是想要高報酬麼,表現一下!”
額……他這是要讓她擋刀?
屋頂上的腳步窸窣聲彷佛就在耳邊,程諾急中生智,拉着蕭景下牀,“走,我保護你!”
不就是要維護好他的病弱人設麼,這還不簡單。
“別穿鞋了!”
程諾麻利的將兩個枕頭塞在被子裏,赤腳拉着蕭景進換衣室,謹慎的拉好門簾、反鎖門。
“我們躲裏面!”
程諾不容分說的推他進櫃,自己緊跟着擠進去,窄小的空間將兩人卡的剛剛好,胖一點點都不行。
“我們躲在這保準沒事!”程諾低聲分析,“等外頭人闖進來發現不對勁,荀霍他們一定也會趕來。他們打完了我們再出去,萬無一失!”
蕭景沒想到自己這輩子還有躲櫃子的一天,不知該哭該笑,“你還挺機智!”
“過獎過獎!”程諾虛心接受他的誇獎,屏氣凝神的聽外頭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