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這才止了步，頷首送行。
將至側門，就見前方小道上，宋輕嫣和宋輕柳疾步出門，宋輕嫣臉上遮了面紗，應該是急着回宋府，沒有化妝。
程諾停了腳步，將萱萱往旁邊拉了拉，“我們等會兒過去！”
能避就避，她現在不想惹不痛快。
直到聽到車馬聲，程諾才慢悠悠的晃出門，卻見外頭尚有一輛馬車等候。
程諾心裏狐疑，蕭景也要出去？她掃了一眼馬車，沒有放在心上，與萱萱從旁邊走過。
“王妃娘娘！”
車上的侍衛跳下車，拱手抱拳，鏗鏘有力的道：“屬下李青，奉王爺的命在此等候娘娘，請娘娘上車！”
“你載我們？”程諾重新看向馬車，才發現這是輛普通馬車，並非蕭景出行所用。
李青洪亮的回：“是！屬下以後負責保護娘娘安全！”
得！蕭景還是在她身邊安插人手了。
車馬已備好，她沒道理拒絕，只能欣然接受，“行吧，做我的侍衛可以，但是得懂分寸、知進退，我不喜歡太圓滑的人！”
“是！屬下謹遵娘娘教誨！”
“是個靈活人，以後出門在外，喚我一聲公子就行！”程諾親切的拍了拍李青肩膀，貼心的先扶着萱萱上車，轉而吩咐李青一句，“去花樓，從集市上走！”
花樓門口自從換上了新牌子，多了不少圍觀的路人竊竊私語。
馬車停在路口，程諾站在車上停足片刻，將門口空蕩蕩的牆壁掃視一番，心下立即有了新想法。
一進門，只見舞臺大抵改裝完成，座位也都重新佈置過，只剩下邊邊角角正在修整。
後院裏，姑娘們分成四隊練習各自的舞蹈，四處各式樂器聲交疊，乍一聽雜亂刺耳。
花姨眼尖，瞧見程諾過來，忙迎上來問好：“東家，今兒來得早啊！萱萱也來了，稀客啊！”
萱萱福身問好：“花姨好，聽說花樓重新開業，缺人手，我回來幫幫忙。”
“算你有良心，不是攀了高枝就忘了本家的涼薄人。”花姨說的刻薄，但語氣溫和了許多，萱萱聽着竟有幾分親切感。
“花姨說笑了，我哪敢忘本！”
程諾出聲問：“姑娘們的服裝還有畫布都準備好了麼？”
花姨聞言蹙了眉頭，臉色凝重了許多：“服裝沒有多大問題，明日能做好。只是這畫布，有些難辦。”
程諾豎起耳朵聆聽：“怎麼個難辦法？”
花姨領着程諾到廳裏的舞臺上，指着那一大面白布道：“您看，這是您要的背景布，我們好不容易拜託布莊製成與板面正好的尺寸。
若將如此大的布面繡滿，一則太費人力。二則耗時太久，不可能短時間完成。三則手藝昂貴，用作背景板太浪費。”
程諾瞭解的點點頭：“無妨。繡的不行，我們用畫的不就可以了！這張只是背景板，我們另外鋪畫在上面。”
“畫？”花姨和萱萱齊齊看向程諾。
萱萱提出疑問：“如此大的尺寸，兩天內很難畫完吧？”
萱萱想了想道：“名家大師，當屬吳氏畫坊的吳老。只是他年事已高，鮮少作畫，畫坊的畫作多是他兒子和弟子作的比較多。”
程諾當即決定：“好！我去請他！縱使請不來本人，弟子應該也不差！”
“花姨，讓姑娘們裝扮好，穿上各自最好的衣服，都叫到前頭來。”程諾偏頭吩咐一句，自行下了舞臺，尋找合適的位置站立。
“萱萱，你站在舞臺中央！”
萱萱被她叫住，不明所以的站在臺上。
“往中間站，擺個姿勢，嫵媚一點的！”程諾比劃一下，萱萱茫然的照着她的意思站好。
程諾掏出拍立得對準她，“笑一下！”
萱萱下意識的淺淺微笑。“咔嚓！”一張照片拍好。
“好了！”程諾滿意的看着照片，還不錯。
萱萱驚奇的過來問：“公子，這是什麼？”
程諾得意又神祕的道：“這是我從黑市上淘來的寶貝。別人是畫像，我這是照相。比畫得像更清楚！”
萱萱看着生成的畫像，激動的抓着程諾的胳膊，險些失了禮數，“真的一模一樣！”
她以前也有畫師畫像，從未如此逼真過！
姑娘們三三兩兩、陸陸續續的出來。程諾便讓她們單獨站到臺上擺好姿勢，一一拍照。
直到所有姑娘們齊聚，容貌風姿各異，各有特色，大有百花爭豔之風采。
大家瞧着程諾手裏拍出的照片，新奇的圍過來，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吵得程諾耳朵嗡嗡，頭疼的很。
“行了行了！”程諾趕緊收好照片高聲指揮，“你們各自找好隊伍，跟着音樂上臺跳一遍，找好舞臺位置和感覺。花姨，你監督一下。”
程諾倉皇脫離姑娘們的熱情往樓上去，還有最重要的一個人可不能忘了！
無論樓下如何喧鬧，絲毫不影響樓上半分，越往東邊越安靜。
出於禮貌，程諾先敲了門。門很快開了，一身月牙白的花卿立在眼前，雙眸多了從容，更像是一對拂去塵埃的珠寶般明亮。
“東家！”他向程諾頷首致禮，脣角彎起淺淺的笑容，霎時如星辰閃爍，激盪人心。
程諾玩笑着進屋，“還好我藏得緊，不然你會被樓下那些姑娘們吃了的！”
“東家過獎了！”花卿關門，緊隨程諾身後等候吩咐。
他心下明白，程諾特意讓他正式上臺之前不要露面，無非是爲了營造神祕感。
“諾，這個給你。”程諾手中多了一具銀狐半面的面具，在花卿臉上比劃了一下，滿意的點點頭，“還不錯！”
“你以後遮面示人，尤其是舞臺上，千萬不要拿下來。等達到一定的效果才能顯露真容！屆時，會有無數少女爲你瘋狂！”
程諾已經可以想象到萬千少女追捧吶喊的場面。花卿將是她親手打造的第一位偶像明星！
【作者題外話】：今日三章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