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向站在門內的花姨吩咐，“把門口這邊的畫報取掉一張，大窗打開，讓孩子們到那邊蹲着看。”
堵在門口實在不像話！
花姨得令，招手示意道爺去做。這邊抱怨，“東家，這些孩子天天來，攆不走！”
“只要不妨礙廳裏客人，在外頭我們管不着。若是不聽話胡鬧，我們在理，直接攆！”
程諾一邊說着，一邊拉住準備上樓的秦陌寒。
“來都來了，先和我瞧瞧花卿的病情。”
秦陌寒無奈的衝着樓上的吳殊聳聳肩，示意他脫不了身！
兩人走進花卿房門，程諾伸手敲門，門卻是虛掩的。
“花卿，我哥來瞧你了。”
房裏空蕩蕩的安靜。
程諾快步尋至牀邊，卻見花卿躺在牀上闔眼，似乎熟睡了。
本就白皙的面容此刻更是慘敗，虛弱到虛脫的既視感。
“他是不是毒發了？”
秦陌寒試上他的脈搏，確定程諾的猜測，“沒錯，應該是昨夜毒發過，所以現在格外虛弱。”
“上次的藥不管用麼？”
秦陌寒退後道：“不是不管用，是見效甚微。他毒入骨髓，豈是幾位藥就能解的？我那藥只是緩解他半成痛苦罷了。要想全解，至少一年半載。”
“不過依照他的發病頻率，沒等到解藥研製成功，人就不行了！”
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他愛莫能助！
程諾沮喪，“一點辦法都沒了？”
秦陌寒直白道：“辦法有，就是拿到解藥。哪怕拿到解藥的一部分，我也能試着研製出解藥。現下我兩手空空，你讓我怎麼辦？”
秦陌寒向來不糾結沒結果的事，只道：“等我回去給他開兩副護心的藥。我現在走了吧？”
秦陌寒急着離開，才走兩步，牀上的人翻了個身，迷糊的醒來。
秦陌寒只得停了腳步。
“東家，秦公子！”聲音的無力更昭示他的毒發痛苦。
程諾擔憂道：“你毒發時間也太短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告訴我們下毒之人，我儘量幫你尋解藥。”
花卿撐着身子靠在牀頭，搖頭道：“沒用的，即便尋到，他不會給你全部解藥。我至今也只見過其四分一。”
程諾燃起一絲希望：“你見過？”
花卿從牀內側拿出一個手掌大的盒子。
“這便是其中一部分的藥。”
秦陌寒聞言上前拿了藥研究。
程諾更是不解，“有藥你怎麼不喫？”
花卿搖頭：“吃了它並沒有任何效果！只有整顆藥才能解毒！”
以前他被騙過，所以特地留了一手。
秦陌寒連着盒子一起收走，“既喫着沒效果，我拿回去研究。只要能參透裏面的藥物成分，就能研製中新的解藥！”
花卿虛弱道：“與我無用，你拿去吧。”
秦陌寒拿了藥離開，他實在不想多待。
程諾甚感憂心，提議道：“你現在發病頻率如此頻繁，中秋的演出，你還是別去了。”
花卿委婉拒絕，“無妨。一般毒發都在彎月之夜，中秋不會發作。”
“哦！”
程諾聽的稀裏糊塗，小說裏發病都是月圓之夜，他這挺新奇，彎月發病！
“好！”
“睡吧，你臉色太差了！”
程諾沒有過多打擾，下樓讓花樓調了後面幾日的演出表，往後院抽查姑娘們的舞蹈練習。
大廳裏的說書停了，外頭的孩子纔在驅散下跑遠。
樓裏迴盪着江南小調，少女曼妙的舞姿。
吳殊瞧着苦着臉過來的秦陌寒，取笑道：“怎麼，被迫開工了？”
秦陌寒搖頭嘆氣的坐下，“每次遇見那位小祖宗，準能給我找點事做。”
吳殊目光落往後院去的人身上，玩笑道：“你這位妹妹能幹，你該高興纔對！”
“這麼說我得謝謝那位好師弟！”
秦陌寒滿腹牢騷，“我就不該來京城，伺候一個已經不容易，偏湊了一對！”
吳殊深表同情，“王爺最近身體如何？”
“有一說一，師弟自從成親之後，身體好了不少，氣性倒大了許多。搞不懂！”
吳殊碰杯，“等你成親就知道了！話說，你與你那位未婚妻，好日子可定下了？”
秦陌寒一聽眉頭蹙的更深，“好好的說她做什麼，掃興！喝酒！”
要不是爲了躲人，他纔不會在王府長住！
……
將至晌午，程諾不放心蕭景和蘇裕談話，最終還是去了酒樓一探究竟。
小二見是位同樣戴着白玉狐面具的公子，便知是蘇家二公子，直接領着程諾上了二樓包廂。
禮貌性的敲了三下門，推開就見蕭景一人端坐窗下。
程諾眼珠子提溜轉了一圈，進屋關門，臉上是尷尬的笑：“王爺，您一個人啊！”
蕭景瞥眼過來，“很失望？”
“沒有沒有。”程諾在飯桌旁坐下。
滿桌的飯菜剛好冒着熱氣。
“王爺，您吃了麼？要不一起？”
程諾拿了面具，不客氣的動筷。她早上隨便對付了一口，早就餓了！
“蘇裕呢？你不會把他氣跑了吧？”
蕭景略顯得意的炫耀，“跑沒跑不知道，反正不痛快！”
額……
他怎麼有種小孩子過家家贏了的感覺？
程諾伸頭往蘇記養生堂看去，沒瞧見蘇裕聲影。
“他不會真被你氣跑了吧？你和他說什麼了？”
蘇裕向來沉穩，鮮少動怒生氣，蕭景得多大本事才能氣到他！
蕭景眉眼帶笑，幽幽的道：“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罷了！”
“呵呵！都是歪理吧！”
她纔不信他能說出什麼好道理！
程諾麻利的喫完開溜，她得去尋蘇裕問清楚才放心。
蕭景見她匆匆而來急急而去，沒有制止，也沒有不悅，相反因爲上午的交談佔了上風，心情很是不錯！
聖人云，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蘇裕他必須做出取捨！
蘇裕果然不在養生堂。
堂內的商品已經賣了大半，無需到晚必然售空。
程諾讓掌事實行預售，針對需求量大的客戶進行送貨上門。
前期主要是打口碑，造名氣。只要名聲成了，往後向全國推廣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