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姨早已嚇得六神無主,戰戰兢兢的地上名冊。
李千一一點過來,包括花卿以及地上死去的來人在內,一個不少。
“皇上,點好了,人都在!”
蕭正發問:“景王妃,點完了又有何用?你如何指認?”
程諾回:“啓稟父皇,想必剛剛公公清點時已經坐實,地上死去的兩人分別叫花宮、花商。但是,兒媳擔保,這兩人並不是真正的花宮花商!”
說着,程諾向花卿吩咐,“去把畫像拿來。”
花卿很快取了兩幅肖像圖過來。
程諾當衆打開,“父皇請看,兒媳有一個習慣,就是將花樓所有姑娘,每人單獨繪製一張肖像圖,這兩幅便是花宮與花商的彩像。
大家可以比對一下,畫中人與地上死去的兩人根本不是同一個人,可見是有人假冒!”
蕭明臉色有些難看,繼續追問,“既是一起進的宮,若是假冒,怎麼事先發現不了?
進宮時沒有比對肖像一說,又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提前換了人,本就有意讓人假冒,上演這齣好戲?好爲自己開脫!”
程諾依舊平心靜氣的回:“二哥顧慮的對,的確有這種可能。”
程諾將畫像遞迴花卿手裏,餘光掃見花園小道中過來的人,向蕭正道:“父皇,與其我們猜忌,不如讓花宮、花商自己作證。”
這時蕭正已經注意到一旁過來的幾人,爲首的是蕭景的侍衛,後面跟着兩名未着外裙的女子,正是畫中兩人。
荀霍彙報:“啓稟皇上,這二位乃花樓演出的姑娘花宮、花商,演出將近時被人敲暈藏匿。”
花宮、花商膽怯的跪地。
程諾道:“你們把剛剛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稟明皇上。”
花宮撞着膽子回:“啓稟皇上,奴婢與花商一同如廁,因着宮裏路太複雜,回程的時候迷了路。
走到一處偏僻的宮殿,突然有兩名小公公捂住奴婢們的嘴鼻,奴婢們隨後暈了過去。之後便不知道了。”
荀霍回:“啓稟皇上,屬下偶然遇見有人行兇,前去制止後發現是花樓姑娘,遂帶了過來。另外那兩名行兇的宮人已經將由御林軍。”
正說着,御林軍押了兩名小太監過來。
“皇上,這兩人公然在宮裏行兇,還請皇上發落!”
李千仔細瞧了瞧,咦了一聲,“皇上,這兩個小太監看着面生,老奴之前沒見過,難道是新來的?”
看戲的蕭瀟大剌剌的道:“父皇,姑娘有假冒,太監未必不是假冒的。是不是太監,驗明正身不就行了!”
蕭正遂向李千使了個眼色,李千忙向兩名小太監來。
一旁的蕭明早已臉色鐵青,難看的很。見李千過來,一腳踹在兩人身上。
“大膽賊人,到底是誰指派你們來的,還不快從實招來!若是不招,你們家人可要跟着受累了!”
兩人跌倒在地,緊咬着牙關不吭聲,不一會兒沒了動靜。
李千探上兩人鼻息,手一抖,猛地縮回:“皇上,斷氣了!”
蕭明嗤道:“這些賊人太謹慎,嘴巴里竟然藏了毒!父皇,既是有預謀,宮裏必定還有同夥,兒臣建議關閉宮門搜宮,查找幕後兇手!但凡可疑之人均要多加盤問!”
好好的中秋宴,搞得人心惶惶,蕭正不悅且不耐煩的擺擺手,“明王,你來安排。諸位大臣們暫且歇着,晚些再出宮。”
蕭正略顯疲憊的起身,“貴妃,朕去你宮裏坐着等消息,景兒、景王妃,一同去吧。”
蕭瀟跟上來挽着蕭正胳膊撒嬌:“父皇,兒臣也去!”
“恭送皇上、貴妃娘娘!”
大臣們叫苦不迭,又不敢作聲,只能原地等着。
程諾看了花卿一眼,出聲吩咐:“花樓的人留下聽候明王爺安排。”
程諾挑眉向蕭明回以微笑,“二哥,花樓平白無故遭人算計,二哥可要還大家一個公道!”
蕭明頷首保證:“弟妹放心,花樓既是冤枉的,本王自然會揪出真兇!”
“多謝!”
程諾緊隨蕭景而去。
幾人前往翊坤宮落座。
蕭正對程諾有幾分欣賞道:“景王妃,若不是貴妃告訴朕,朕倒不知你如此大的本事!”
程諾下跪請罪:“兒媳買下花樓之事未及時向父皇稟報,一是因爲兒臣不過一時貪玩,買下玩玩,並未入心。
二是一個小樓,上不了檯面,不敢勞父皇心煩。兒臣並非有意隱瞞,還請父皇恕罪。”
蕭正緩和了臉色和藹道:“起來說話,朕又沒怪你。今天的表演新穎好看,比往年好太多。若不是蕭瀟挑剔,你悶聲不說,朕可就錯過這麼好的演出了。”
程諾重新坐回道:“父皇喜歡就好。只是今日刺客之事,事發突然,兒媳也嚇了一跳,實在猜不透究竟誰會渾水摸魚,欲陷害花樓。”
蕭正擺手道:“這件事你不用擔心,你剛剛已經替花樓證了清白,朕不會怪罪你們。”
程諾卑順的道謝:“多謝父皇體諒!只是這刺客怕是不好找!”
“能不能找到,看明王的能耐,你們放寬心。就算找你不到,朕也不會將你們全都困在宮裏!”
蕭明藉故搜查刺客,將衆人扣下,無非是之前計劃落空,想趁機再尋機會找花樓的茬。
所以蕭正幾人一走,他第一時間將花樓的人全都聚集到後臺看管,一一搜查他們的道具。
花樓裏帶進宮的道具都是經過處理,沒有任何傷害性、攻擊性。戲劇用到的大刀、長槍,跳舞用到的劍都是模具,沒有一點殺傷力。
蕭明搜查一圈,最後將目光落在一旁的花卿身上。
“你手裏的劍交出來!”
蕭明恨不得就此殺了眼前搗亂的人。要不是他,那兩名女刺客順利逃走,借搜查之際換回花樓兩人,如此一塊來,罪名就坐實了。偏偏遇上個多事的!
還有那個蕭景,他的侍衛怎麼會恰巧在,明擺着有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