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趴在蕭景的書桌上,抓狂的拿筆戳着腦袋。
“現在的情況,的確是周國的殺手爭對宋家。但那是因爲我孃的死,周國那邊報復宋家,宋家罪有因得。現在好了,被宋輕雷利用,倒打一耙!”
柳如眉的身份特殊,無法從她身上做文章,更不能將她的真實身份捅出來。
這就意味,他們根本無法解釋爲什麼周國人會與宋家過不去。陸仁先的嫌疑就洗不掉!
蕭景靠在桌邊,伸手拿了她手裏的筆,“其實簡單也簡單,就看周國那邊怎麼想。”
程諾歪頭撐腮,斜斜的仰望蕭景,“什麼意思?”
蕭景垂眸摸上她的腦袋,撫順她毛躁的秀髮,“讓周國書信一封,解了其中誤會就是。”
程諾泄氣,“說的容易。周國與陸仁先無親無故,對方怎麼可能幫忙解釋?更何況,那殺手確實是他們派的,他們總不能自曝吧?”
“這就看他們怎麼想。”
蕭景耐心分析,“蕭、周、齊三國近十年相安無事。宋輕雷誣陷陸仁先通敵賣國,這件事若是傳到周國皇室耳朵裏,他們怎麼可能心甘情願擔此污名。
爲了兩國交好,周國皇帝必然要發書澄清。陸仁先的罪名自然不成立。”
“那殺手的事怎麼辦?”
“單憑一個六爪倒鉤,根本確定不了殺手身份!”
程諾聽明白了,又多了新的疑問。
“怎麼才能讓這件事以最快的速度發酵,傳到周國耳朵裏?總不能讓皇上直接送信質問吧?”
那樣會使兩國關係變得微妙。
“看來你們需要人幫忙!”
秦陌寒大步推門而進,手裏提着衣衫襤褸的乞丐。
程諾噌的站起來,“你怎麼把他揪來了?”
秦陌寒手一丟,“看看有沒有用嘍。”
乞丐踉蹌的站穩,委屈巴巴的抱怨,“王妃娘娘,我可是按照您說的辦事的,抓我做什麼?”
程諾走近乞丐,摸着下巴打量他,突然有了主意。
“對!乞丐路子廣,傳點消息輕而易舉!”
程諾重重的拍上他的肩膀,笑得奸詐,“兄弟,光榮的時刻到了!”
乞丐連抖兩下身子,“你別打我主意,我做的是小本買賣!”
程諾豎了根手指頭,“一百兩黃金!”
乞丐兩眼發光,“黃金?一百兩?”
程諾鄭重的點點頭,“沒錯,三天之內,你幫我把消息散播到周國皇帝耳朵裏,我就給你一百兩黃金!”
乞丐爲難的直搓手,“這是不是跨度有點遠?我哪有這個能力!”
程諾吹捧道:“你有!我相信你,你一定有能力做到。不管你用什麼手段,最後達到我的目的就行。”
乞丐左右爲難,又捨不得錢,只好扭捏的答應,“那行吧,我試試看,要是辦不成,我不要錢。”
“好!我們都是老交情,我不會騙你。事成之後,你去花樓取錢!”
蕭景寫了一張只紙條遞過來。
“記住,一切要做的很自然,消息是百姓傳的,與任何人沒有關係!”
“荀霍,送客!”
蕭景一聲喚,荀霍進屋將乞丐送走。
程諾徹底鬆了口氣,雙手掐腰道:“好了,製造輿論的人有了,我們只管等消息了!”
任何一個國家的皇室都在意名聲,任何對國家不利的名聲,都會進行辯解與維護。
接下來,就等周國發問澄清此事了!
“秦哥哥,你怎麼想起來把他抓來?”她都沒想到乞丐這一茬。
秦陌寒在椅子上坐下,悠哉遊哉的扇風,“一個能知道宋執遞了什麼摺子的乞丐,豈非等閒之輩?你花大把銀子養他,可不是做善事的!”
程諾認可的點頭,“你說的沒錯。我早就猜到他不簡單,才籠絡他。看樣子,他真的是丐幫的人!”
難怪推人的力道又快又準,那傢伙藏着武功呢。
“對了,花卿情況怎麼樣?你研製出解藥了沒有?”
光忙着陸仁先的事,她好久沒去花樓了。
秦陌寒搖頭,“算不上好。如果不盡快研製出解藥,他的毒就控制不住了。”
“那玩意這麼難研製麼?秦哥哥,你好歹是醫聖,不會就這麼放棄了吧?”
“你別激將我,沒用。我已經找出解藥中的所有藥材,但是,重要的是藥材的配比。但凡有以爲要配比不對,前功盡棄!”
“好吧,確實難辦。”
程諾不懂藥,但涉及到概率,確實很麻煩。
秦陌寒翹着二郎腿,輕挑眉稍看了蕭景一眼,轉而問向程諾,“你確定要救他?或許,順其自然,不救他更好!”
秦陌寒含蓄的建議。
程諾定定看向秦陌寒,狐疑,“你是不是有話要說?花卿問題很大麼?”
秦陌寒稀奇的笑了,“呦,你這是知道他有問題!”
程諾白眼一翻,在他邊上坐下,“那是,我又不瞎,早就知道他有問題。不過我是用他賺錢的,只要他能給我帶來收益,其他我不管!”
蕭景走近問:“你知道多少?”
自中秋一事,蕭景就知道花卿目的不單純,只是被陸仁先之事打擾,無暇顧及他。
秦陌寒聳肩道:“我也不清楚。我只是今天給他瞧病的時候,發現他脖子有明顯的掐痕!”
程諾好奇心被提起,“掐痕?有人要殺他?”
秦陌寒搖頭,“昨日他毒發過,掐痕就是那時有的。要殺他,趁他毒發時直接殺了就是,怎麼會好心放他?
掐脖子,只有一種可能,他被威脅或者警告!”
蕭景給出一個結論,“他是受人指使來完成某件事!毒就是用來約束、控制他的!”
“他在花樓,能做什麼大事?”
程諾不是很相信的擺手,腦中忽地閃過花卿腰間隨身攜帶的軟劍,整個人怔了片刻,試探性地開口猜測,“該不會是殺人之類的大事吧?”
程諾腦中瞬間腦補出絕色嬌弱美男子,嗜血屠殺的血腥畫面,頓時一身惡寒,直抱着胳膊抖了抖,自我安慰,“不至於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