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程諾喫痛的倒吸一口涼氣。

    “疼疼疼!你鬆口!”

    她奮力的拍打他的肩膀,蕭景未有所動,直到嘴裏有血腥味蔓延,蕭景將將松嘴,任由血珠滑落,貼着她的耳畔道:“所以,本王看到的血,是這樣來的對不對?”

    “我一直都說的是這個。”

    明明是他會錯意。

    “本王的毒是怎麼解的?”

    “許是媚藥時間過了,你挺過去了!”

    程諾生怕他多疑,主動坦白,“我只是給你吃了一點安神鎮定的藥,最多踹了你兩腳,後來你昏過去,扒了你衣服而已,絕對沒做別的!”

    她說的是媚藥,他問的是他身上的毒。

    蕭景更願意相信她真的不知情。

    “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低沉的聲音裏透着深深的無奈。

    程諾心頭一酸,愧疚更深。

    “你保證,你再也沒有事情瞞着我!”

    薄脣輕碰耳垂,聲音幾近哀怨。程諾心中一顫,卻抿脣不說話,她沒辦法保證!

    “保證不了?”

    蕭景妥協的希望轉變成濃濃的失望,心口莫名的發疼。

    “你連一點承諾都給不了!我還怎麼相信你?”

    蕭景攢夠了失望,繼而不甘的憤怒。他吻上程諾倔強的紅脣,試圖讓她發出聲音。

    手下被他抓的發疼,程諾愧疚、委屈一股腦涌上來,繼而惱羞成怒,一腳踹開了他。

    “既然我們做不到相互信任,那就別合作了!省得相看兩相厭!”

    程諾氣憤的跳下牀,理着衣服就往外去,“違約金,我加倍奉還!”

    哼!她現在不差錢,何必在這受氣!

    程諾快要踏出院子,忽地又折回屋中,撿起地上被丟棄的腰帶,裝進盒子,連帶着盒子一起抱走。

    芍藥聽見腳步聲出來查看,見程諾氣洶洶的,忙過來問:“娘娘,您怎麼了?外頭冷,小心着涼!”

    程諾轉道將盒子塞進芍藥手裏,“明天把它送去杏花巷陸仁先家裏,就說我給他訂婚的賀禮!”

    說完呼哧呼哧離院。

    芍藥急叫:“娘娘,您這樣出去冷!”

    追至院外,程諾已經不見蹤影。

    “這是怎麼了?”芍藥心裏納悶,這腰帶不是送給王爺的麼?怎麼又轉送陸大人了?

    芍藥正嘀咕往回走,一擡頭瞧見一身戾氣的蕭景,嚇了一大跳。

    “王爺!”

    蕭景冷聲向院外吩咐,“荀霍,跟過去!”

    說完,掃過芍藥手裏的盒子,一把伸手拿了過去,轉身回屋。

    芍藥張了張嘴,沒好說出口。算了,王爺拿去了,是不是就不用送出去了?

    程諾氣呼呼地直奔大門口,無視關門的林伯,自行推門出去。

    林伯忙問:“娘娘,這麼晚您去哪?”

    “透氣!”

    程諾只丟下一句,頭也不回的離開。

    現在她不想看見蕭景!

    夜深人靜,夜市結束,路上已經沒了行人。

    程諾漫無目的走着,因爲蕭景的斤斤計較,氣的心肝疼。

    都叫什麼事!平時相處不是挺好的麼,幹什麼糾着過去那點事不放?虧她還想着討好他!

    晚秋的夜涼的很,風一刮,程諾不由縮了縮身子。出來的急,忘了穿外衣了。

    程諾寒顫着往花樓去。才轉過彎,突然一道黑影躥過,猝不及防的將程諾敲暈帶走。

    奉命出來尋程諾的荀霍走至大道,寬敞的大道空蕩蕩的,沒有半分人影!

    直到黎明,主院的等依舊亮着。荀霍久尋無果,不得不先回來彙報。

    “王爺,王妃娘娘,不見了!”

    蕭景心情糟糕透頂,“什麼不見了?”

    “屬下一路尋到大路,將花樓包括杏花巷一代尋遍也未見娘娘身影。”

    深更半夜,又是步行,斷然不會走太快,荀霍不過差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過去,怎麼可能追不上她?

    蕭景驚覺不好,忙吩咐,“叫上李青、趙遜,城裏仔細找!”

    “是!”

    蕭景坐立不安,披了衣服出門。

    直到豔陽高照,全程搜遍了也沒有尋到程諾消息。

    蕭景心力交瘁,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府,心底的不安越來越重。才至花園,周煜迎面走來。

    “景王爺!”

    周煜一聲喚,蕭景停步,轉道向他去。

    “煜太子!”

    周煜道:“本宮準備進宮與皇上辭行,之後便離開。景王爺要與本宮一同進宮麼?”

    說着,周煜揮揮手,身後一名侍衛送上一個盒子。

    “最近在府裏叨擾,景王妃一直臥病,未能來得及拜見。這是一點心意,請王爺轉送景王妃,本宮就不去打擾了。”

    蕭景道:“多謝太子殿下美意!”

    林伯遂接了盒子,面上卻因爲自家王妃失蹤而憂心忡忡。

    蕭景吩咐:“林伯,送去給王妃,本王陪煜太子進宮!”

    “麻煩了!”

    周煜客氣一句,與他並肩而出。偏頭只見蕭景面色憔悴,遂關心一句:“王爺面色不好,昨夜沒休息好麼?”

    蕭景回:“本王素來體弱,不甚酒力,昨晚喝多了,所以氣色不好!”

    周煜了悟的笑笑,抱歉道:“如此說來是本宮的不對,昨晚喝的盡興,一時忘了你的身體狀況。”

    兩人客客氣氣的進宮。

    周煜辭行,蕭正心裏求之不得,面上假意挽留一番,命蕭明、蕭景一同相送出城。

    周煜一隊人馬十幾人,緩緩上路,似乎真的只是來遊玩了幾天。

    遙望漸行漸遠的車隊。蕭明看向蕭景道:“三弟,你說,這位煜太子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什麼要求也沒提,圖的什麼?”

    蕭景淡淡回:“不知。”

    他現在無心琢磨周煜的心思。

    蕭明對蕭景的冷淡很是不悅,“三弟,氣色不好啊,還是回去養病吧!”

    他嘲諷一句,先策馬回城。

    蕭景望着城外滿目蕭條的秋景,心中不安欲甚。難道出城了?

    想到這,蕭景急忙折回府去,命令趙遜帶人出城尋找。

    人不可能憑空消失,除非……

    但願不是他想的那樣!

    周國車隊不緊不慢的走着,爲首通體黑色的寬大車廂,周煜端坐其中,目光落在對面的軟榻上。

    “還真挺像!”

    他看着榻上熟睡的人,脣角勾起勝利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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