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你回京城了。”
蕭瀟搓着手沒有接。
“我不回京城！”她偷偷瞄向陸仁先，鼓足勇氣道，“我好不容易出來，都走這麼遠了，肯定要玩夠了纔回去。陸大人，你們去哪啊？”
一旁的戶部侍郎很有眼力見，搶先開口：“我們去前頭的安城，然後拐到蘇城，再回京！”
蕭瀟兩手一拍，提議道：“正好我們順路，不如我們一起吧。人多安心！”
“好啊好啊！”
戶部侍郎連連點頭應承，陸仁先一個掃眼過來，才收斂了諂媚的笑。
蕭瀟不管陸仁先答不答應，直接招呼彩雲把馬車駕過來。被發現了，那就大大方方的同行唄。
陸仁先看了她一眼，沒有拒絕的理由，也不好拒絕，畢竟人家是公主，身份擺在這。
蕭瀟如願和陸仁先一同出行，心裏美滋滋的，乖巧的跟着，只看着他做事，倒是沒有無理取鬧。
陸仁先一圈尋訪下來，最後去了蘇城，照舊暗訪之後，折回京城，同戶部侍郎一同整理成摺子，遞交蕭正。
因爲全程有戶部侍郎跟隨，加上蕭瀟也在，摺子明明白白的記錄，做不得一點假，蘇家成爲候選皇商是按實力，非私情。
蕭正看了那三戶商家，除了蘇家後起之秀不惹眼，其他兩戶本就是國內屈指可數的大商戶。它們家底厚、產業多、立足久。
正因爲如此，蕭正顧慮更深。他們之中不乏與京城高官聯姻者，有的是家族女兒多處聯姻，手伸的長，內裏關係複雜。
蕭正忌諱商家與朝廷官員走的太近。一旦這些人成了皇商，後頭的高官再攪弄攪弄，水就混了。
蕭正思量再三，決定啓用後起之秀，讓蘇家擔此大任。
一來新人好掌控，二來蘇家底子清白，更讓人放心。
“陸卿，你同戶部侍郎再去一趟蘇城，與蘇家談妥皇商之事。”
蕭正叮囑陸仁先，“記住，兩國互商乃非常重要之事，蘇家負責提供貨物，朝廷給他們鋪路。只一點，蘇家利益所得，需要上交三成的稅收。”
陸仁先會悟，“是！”
“蘇家同意之後，讓禮部尚書書信送往周國。這件事，你們和戶部負責到底！”
“是，臣遵旨！”
商路互通的同時，宋執收到了邊關發來的急件，匆忙趕往邊關。
程諾、蕭景經過幾日的路程，先一步到了邊關四縣。
邊關戍軍營被四座縣城圍城了一個弧形的圈。按照地圖標註，程諾、蕭景在最東邊的沙縣落腳。
“二哥哥，按照路程，宋執應該三日後能到。今天晚上，我去把東西放一下！”
程諾提出一個袋子，裏面滿滿當當的祕密武器。
蕭景卻道：“晚上我和荀霍去，你好好休息。”
“不行，我這些東西你們不會用，我得親自放！”
程諾望了望外頭的天色，豔陽高照。
“我現在睡！”她怕蕭景擔心，主動躺牀上休息。
“好，你先睡。我去外面看看。”
蕭景輕柔的替她掖好被子、關好門窗，荀霍已經在門口等候。
昨日宋執的急報送到，今天一早，幾人又聚集了，如今都在御史府。應該很晚纔會散。”
“讓人拖住他們，越晚散越好！”
程諾路上和他說了如何取證，雖然聽着不可信，但她胸有成竹，蕭景無條件相信她。
夜幕之後，彎月躲進雲層，天地一片黑暗，時機正好。
程諾惦記着事，天一黑就醒了。主要她怕蕭景撇下她偷偷行動。
好在一睜眼，蕭景只是備好飯等着她。
程諾囫圇吃了兩口，換好男裝，揹着包和蕭景出門。
荀霍已經事先探過路線，三人騎馬，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沙縣衙門。
蕭景帶着程諾飛身摸進衙門議事廳。
衙門看守不嚴，又是月黑風高夜，兩人進廳，只用一個火摺子勉強照亮。
程諾做了兩手準備，將竊聽器和隱藏照相機藏在兩處隱蔽處，打開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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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好了？”蕭景半信半疑。
“噓！”程諾小聲提醒，“從現在開始，每一句話都會被它錄進去。”
說着，程諾重新啓動機器，帶着蕭景從盲區出屋，又在縣太爺的臥室裝上竊聽器。
一切順利，幾人又往石縣去。
路上程諾一聽御史府就在石縣，那幾個大人又都在御史府，一定商量什麼。
程諾當即給了荀霍兩臺照相機、竊聽器，教他裝置和使用方法，讓他前往邊城、關城安裝。
“二哥哥，我們去完縣衙，去一趟御史府！”
程諾不是在商量，而是已經決定了。
蕭景不說話算是默認。都已經到了石縣，看一看無妨。
出了石縣衙門已是深夜，御史府離縣衙只有半個時辰的路程。
兩人趕到時，裏頭的將將散夥，有幾名官爺還有將領從裏頭出來。
“走，我們繞後面去。趁着送客，裝完了出來。”
說着，程諾給了蕭景一個竊聽器，“這個你裝到御史大人的臥室，我去議事廳。”
蕭景果斷拒絕，“不行，我和你一起。”
她那點武功，被抓到就完了。
“放心，我機靈着呢。你把我送到議事廳就行。”
程諾不由分說的拉着他往巷子裏去。她可是做實事的人！
蕭景拗不過，帶着她飛進御史府。
議事廳亮着燈，大門敞開。
“二哥哥，我們繞後！”
蕭景將她在後牆放下，程諾催促，“行了，這裏交給我，你快去。我一定比你快！”
蕭景再三叮囑：“小心點，遇事大喊！”
“知道了！”
程諾信心滿滿，目送蕭景往後院去。自己四下張望，直接穿牆進屋。
屋裏沒有人，桌子上還有茶水遺留。
程諾尋了高處，將微型相機藏好，又將竊聽器放置桌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