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笑得更開。她誇自己是真的一點不含糊!
不過,說的也是事實。蕭景不得不承認,眼前沒心沒肺的人,搶手的很!
“你還笑!笑什麼?”
程諾瞧着這個幸災樂禍的傢伙,玩心大起,伸手就去撓他的咯吱窩,“你想笑,我讓你笑個夠!”
蕭景被撓的發癢,連連說道:“好了好了!”
“不行!太敷衍了!”
程諾雙手其上,對着他的兩邊一起下手,惹的蕭景胡亂去抓她的手。
“可以了可以了。”
程諾不依,“不行,你必須誇我,好好的誇我,要是誇的不好,我讓你笑一夜!”
蕭景抓住兩隻亂來的手,程諾沒了重心,整個人砸在蕭景身上。
“哎呦!”程諾鼻子撞到他的額頭,悶聲喫痛,“你行兇!”
還好她的鼻子不是假的,要不然得撞歪了!
蕭景驚慌坐起,撫上她的鼻子,自責道:“是不是很疼?”
程諾見他肉眼可見的急,“噗”得笑出了聲,“沒事,我又不是瓷娃娃,哪這麼不經撞。好得很!”
蕭景一把將她摟進懷裏,緊張的心卻遲遲放不下。
他是真害怕,害怕她一不小心就出事,一不留神就沒了。
程諾被他摟的發熱,頭悶在胸口快要喘不過氣來。
“二哥哥,你先放開我,我熱!”
程諾握拳垂了兩下胸口,在蕭景看來只是撓癢癢一般,更有一絲打情罵俏的嬌羞撩撥之感。
蕭景鬆了鬆手臂,喉嚨輕動。軟玉在懷,又是自己視爲珍寶人,身上還縈繞着沐浴後的清香,正一縷一縷的透過髮絲飄進他的心頭。
程諾擡頭正對他漸暗的眼眸,不用多想也知道他在想什麼。
程諾調侃道:“都老夫老妻了,要親就親唄!”
蕭景一瞬破功,不爭氣的又笑出了聲。
程諾嗔道:“你又笑……”
尾音未完,紅脣被覆。程諾情不自禁的勾住他的脖子將他拉下。
話說,自從蕭景知道她身體衰竭之後,一直隱忍剋制,都沒敢對她做什麼。
果然,程諾才情到深處,準備反撲,蕭景停下了。眸中情慾未退,氣息紊亂,卻還是剋制住,替她蓋好被子。
“睡吧。”他當真老老實實的抱着她睡覺了。
程諾此時只覺一頭涼水將她淋了徹底,心哇涼哇涼的。心頭的煩躁卻越來越重。
這算怎麼回事?她是個正常的、開過葷的、有對象的美女啊!怎麼就混到這種地步?
她交男朋友難道就是用來膈應自己的麼?
絕對不是!
程諾心裏的火噌噌噌的竄起。轉身捧着那張闔眼假寐的俊臉,粗魯的吻了上去。
蕭景睜眼,就對上近在咫尺又透着欲求未滿、哀怨的眼神,動了動嘴脣,“羽若!”
程諾搶先道:“我又不是垂死之人,你怕什麼?再說了,要死也得做個快活鬼。你這樣顧慮,就不怕我下去之後,變成風流鬼麼?”
程諾完全不給他脫解的機會,再次堵住微動的薄脣。
蕭景哪裏架得住程諾的主動,很快拋卻了顧忌,被動變主動,將急不可耐的人壓在了身下。
程諾滿意的勾起了笑容。上趕子要是還忍得住,就不是真男人了!
這一處雨打嬌荷,春光無限……
明王府,蕭明在送走陸仁先後,想起要去柴房盤問送輕柳。一到柴房,只看見昏迷的看守以及被撬開的門,原本就糟糕的心情更糟糕了!
他用力一腳將地上人踢醒質問:“人呢?”
侍衛慌忙爬起跪地:“王爺,有人闖進來,將人劫走了!”
“劫走了?”
蕭明又一想到晚不來早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的陸仁先,察覺不妙,忙命令:“去追陸仁先!”
侍衛帶人追出去,一路追到公主府,未敢貿然行事,只得回來彙報。
蕭明一聽陸仁先是和蕭瀟一道,越發奇怪,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公主馬車裏沒有旁人?”
侍衛回:“沒有。直到陸大人將公主送回公主府,馬車留在公主府外,一直沒有旁人出來。陸大人是步行回家的。”
這就怪了!難道有人渾水摸魚,趁機將人帶走了?
難道是蕭景他們?
“再去一趟杏花巷,看看人有沒有被送回去!”
當然,這種可能性不大。
此時的宋輕柳,已經逃到了城外。她的武功不低,以前不顯山露水,把自己僞裝的很完美。不知捱了宋輕嫣多少次毒打,但每次的捱打,換來的都是她的勤奮與武功的精進。
她發過誓,總有一天要將自己受的苦加倍還給宋輕嫣。所以她趁着她傷心時候,推她下崖,順帶拉了一個陪葬的。
當時她不過是爲了更好的隱藏自己,所以無論站在宋輕嫣旁邊的是誰,都得死。
可她沒想到,一個程家,竟然斷送了她未來的路!宋家從萬人之上的相府,變成了罪臣之家。宋輕嫣死了,她也沒逃過。
可是憑什麼?宋輕嫣好歹享受過十八年的榮華。可她呢,好不容易除掉她,連一天大小姐的日子都沒有享過,就要被拉去陪葬。
不甘心,實在不甘心!
早春的夜帶着料峭的寒,宋輕柳衣料單薄,此時冷的瑟瑟發抖,不停的環抱雙臂禦寒。
兩邊道路上的樹木沙沙作響,好似有嗚咽聲浮動,像是有冤魂索命一般。
宋輕柳身子蜷縮的更厲害。做過虧心事,說不害怕是假的。
她受不了的狂奔,以此掩蓋自己的害怕。
李青不遠不近的跟着,直到來到那處斷崖,宋輕柳停住了。
她木然地看向崖底,竟沒了剛剛的膽怯,眼神變得堅定陰惻。
宋輕嫣該死,宋家人都該死,那些曾經欺負過她的人,統統都該死!
程家無辜,那又如何?怪只怪他們不走運!
宋輕柳似是說服了自己,慢慢退後。她得好好活着,沒有宋家,她自由了不是麼?
宋輕柳突然哈哈大笑,沒錯!她自由了!都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