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哥,你是不是有點緊張?”張沁笑着問我。
我點點頭,她沒有安慰我,卻笑了起來。
“不用緊張,舅舅舅媽其實很好相處的。”張沁的表哥笑着說。.七
“我一個人都去了你家,今天你還和我一起的,怕個啥子!”說完張沁瞅了我一眼,又笑了起來。
我緊張的樣子使她覺得很有趣。
下車後,陸旗幫我們提了兩個袋子,乘電梯上樓。
張沁家住的是17樓,在路上她已經打電話通知了她父母大概什麼時候能到,所以門是開着的。
可能是聽到了我們的說話聲,她爸爸站在門口迎接。
從外表上看四十五六歲,但張沁說在前年她爸爸就已經滿了五十歲了。氣質儒雅,身高一米七五以上,不胖,臉型俊朗。
可以想象,年輕時一定是個帥小夥,就是現在,也是一個有魅力的中年大叔。
張沁遺傳她爸爸的基因應該要多些,臉型五官都很神似。
張沁、陸旗和他打了招呼先進屋了,我有些緊張的喊了聲叔叔,他笑着打量了我一眼,接過我的箱子,把我讓進了屋裏。
我把背的包放下,張沁把它提在了一個角落放好。
“爸,媽怎麼沒在家?”張沁問她爸爸。
“她去買菜去了。”說完他招呼陸旗和我坐,然後給我們一人倒了一杯水。
張沁家這屋是才裝修沒多久,她給我說過,買房子和裝修她都出了一部分錢。
她的老家在重慶江津,她爸爸是那裏一箇中學的初中英語教師,媽媽沒有正式工作,很長一段時間在那學校做環衛工,修剪學校的花花草草。
我們坐在沙發上聊了沒多久時間,張沁的媽媽回來了,張沁跑到門口去幫着提菜。
“沒買哪樣,你自己去坐到起。”她媽媽笑對她說。
她媽媽雖沒怎麼打扮,但不像一般中年婦女一樣身材發福,而是身型依舊苗條,容顏柔和。
陸旗喊了聲舅媽,我走過去怯怯的喊了聲孃孃(這邊孃孃很多時候和阿姨一個意思),她也像張沁的爸爸一樣仔細的打量了我一會,然後笑着對我說:
“沁沁把你的照片發過來給我們看過。”
看樣子她父母對我的外型沒意見,我很順利的過了第一關。
張沁的父母看起來都要比我父母年輕一些。
在等喫飯的過程中,張沁找出圍棋子來,讓我陪她爸爸下圍棋。
對於圍棋,我只是沒事時在電腦上下,很少真正的和人面對面下,在川美讀書時,同寢室的人中,我的棋藝要稍好一點。
“表哥和叔叔下吧,我圍棋走得很屁。”我謙讓着說。
“小馬,你就陪舅舅下一次,我從來都沒下贏過舅舅。”陸旗坐在沙發上喝了口水說道。
“下起耍哈,輸贏不重要。小馬哥,你不要虛火,我以前都下贏過爸爸。”張沁給我打氣。
叔叔哈哈笑了一下說:“真是女大不中留,現在胳膊就往外拐了。”
畢竟是長期下棋的人,叔叔的棋走得很穩,而我習慣了大開大合,一開始便搶佔地盤。
但下了幾十手後,我發現我的棋被分割成了幾塊,其中有一塊很是危險,很有可能最終被喫掉,只要我這塊被喫掉,那輸贏就不言而喻。
“年輕人有衝勁是好事,但也要首尾兼顧,不能一個勁的猛衝,這樣後方會丟掉的。”叔叔停下來滿意的喝了一口茶後說道。
我想辦法衝出重圍,但衝了幾次都沒成功。
再想辦法原地做活,但棋眼被叔叔破壞了,也不成。
“小馬哥,你輸了。”張沁在邊上說。
叔叔笑而不語,又微笑着喝了一口茶。
我仔細的觀察了棋盤一遍,發現可以打叔叔一個劫,這樣我這塊棋雖然最終還是會被喫掉,但輸得就要好看一點。
這樣我們再走了幾步後,叔叔看了我一眼後說道:“不錯,永不言敗。”
“叔叔,但我還是輸了。”我也喝了口水說道。
“輸贏不重要,這又不是比賽,要的就是那種精神,那種態度。”叔叔評論道。
“要是我下,一見輸了便沒興趣下了,其實下棋很多人都會有漏洞,只要沉住氣仔細觀察。”陸旗在邊上附和。
張沁去幫着端菜去了,我和叔叔把黑白棋子分開裝進棋罐裏。
孃孃的手藝很好,做的菜好看又好喫。張沁因爲是獨女,從小比較嬌慣,所以也不會做飯菜,我同樣不會。
“孃孃,你做的飯菜很好喫,我要跟你好好學學,這樣以後休息時我就可以做東西給沁沁吃了,現在我們休息一般都在外面喫,貴不說,還不怎麼健康。”我對孃孃說道。
話裏有真心的讚美,也有幾分討好她的意思。
“我聽沁沁說你們都很忙,學了怕也沒時間做,再說我也只會簡單的炒幾個家常菜。”孃孃很是謙虛的說道。
“媽,就讓他學炒幾個家常菜,現在他只會炒蛋炒飯和煮麪條。”張沁插話。
其實我不是真的要學,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張沁識破我的小心思,還非得讓我學會,這樣以後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喊我做東西給她吃了。
我輕輕的在桌子下踢了她一下,她則放下筷子,悄悄使勁的在我大腿上掐了一下,而我則必須忍着,一點都不能表現出來。
因爲張沁在之前的很多次電話中,已經把我的情況都說清楚了,所以她爸爸媽媽沒有問太多我家裏的事情,只隨便問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從進門到喫飯的過程中,我感覺到他們對我還是算基本滿意的,只是強調他們只有張沁這一個獨生女兒,如果成家必須要在重慶,不一定非得和他們住一起,但必須在重慶安家。
而我父母雖然還有我妹妹這麼一個小女兒,但肯定是不同意我去做別人家的上門女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