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凌志的呼吸聲,趙施言擡起頭,沒好氣地瞪了凌志一眼,似乎是在埋怨他沒按商量好的套路進行,隨即便繼續低下頭跟室友們商量着細節。
凌志感到有些愧疚,他突然改變主意,其實是覺得這次回答上來這個問題,老師應該會加平時成績。與其加給黃帥,不如加給趙施言。在這點上,他還是很偏心的。
凌志忐忑不安地度過了這節課剩下的時光,一方面是怕老師再次點名,另一方面,他怕趙施言生他的氣。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課,凌志剛鬆了一口氣,便感覺到腰間被兩根手指輕輕地擰了一下,轉而聽到趙施言說道:
“凌志!你怎麼自作主張,沒按我安排的來呢。”
話畢,便看見趙施言一臉幽怨地盯着自己,好像在埋怨凌志不聽她的話。
凌志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跟趙施言解釋了一番剛剛他的所思所想,末了,他小心翼翼地說道:
“對不起啊,我……我打亂了你的計劃,你別生氣,我……我……算我欠你一次,你提什麼要求我都答應,只要我能辦到的。”
說完,凌志再次緊張地看着趙施言。
趙施言又盯了他片刻,忽然撲哧一聲,捂着嘴笑了起來:
“哈哈,凌志你也太認真了,我就逗逗你,又沒真生氣,看把你嚇得。哈哈……”
見趙施言笑得前仰後合的樣子,凌志也漸漸放鬆了下來。
雖說他也清楚,趙施言不是那麼小肚雞腸的女孩子。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還是會很害怕她生自己的氣。
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吧。
等到趙施言笑完之後,她接着說道:
“凌志,我真的沒生氣,我反而覺得挺開心的。只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你今天這麼一搞,以後老師要是再點我的名的話,我站起來會很尷尬不是嗎?”
!!!
遭了!自己當時的靈光一閃,果然還是沒考慮周全,留下了隱患,太不應該了!
凌志抱住自己的腦袋,埋在桌子上,滿腦子都是悔恨。
趙施言絲毫沒在意,撫摸着凌志的後背,笑道:
“唉呀,我就隨口一說,你不要這麼在意啦。這個老師帶了很多班的,下次提問到我,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了呢,到時候她肯定早就忘了‘趙施言’是男是女啦。”
爲了進一步減輕凌志的愧疚之情,趙施言馬上轉移話題道:
“對了凌志,你是怎麼知道‘德商’這個概念的啊?我感覺沒什麼印象唉。”
凌志聞言,直起身子,收回了剛剛的情緒,開始跟趙施言解釋起來。解釋的內容無非是自己以前上過類似的一場思政課,那會兒老師剛好提過罷了。
這時,趙施言的兩個室友也都收拾好了東西,來到了她的身邊。
凌志看到她倆後,急忙說完了自己知道“德商”的經過,隨即馬上補充道:
“那個,既然上完課了,那你們先忙,我就先回去了哈。”
說完,正準備收拾東西,只見趙施言一隻手握住了他的胳膊,說道:
??你確定?現在離晚飯還有好一會兒呢,你打算讓我去哪裏打發時間?
凌志暗自想着。
收拾好東西后,凌志正打算說點什麼,然而趙施言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跟她的兩個室友打過招呼後,拉着凌志徑直走出了教室。
喂喂喂!在別人面前就別這麼親密了好吧。不過也罷,自己來幫趙施言點名的事情她的室友肯定一清二楚,要誤會早就誤會了,也不差這麼一會兒。
來到外面,趙施言鬆開了凌志的胳膊。凌志剛剛被她帶着走,連話都來不及說,現在步伐放緩,他急忙問道:
“施言,你要帶我去哪兒啊?”
“那還用問,當然是去我們實驗室坐一會兒啦。”
趙施言露出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
“額,這不好吧,不會給你導師,你同學添麻煩嗎?”
“哎呀,不會不會。陸老師今天不在實驗室,我同學也都各忙各的,沒空管我們倆的。”
“哦,那好吧。”
既然姑娘盛情邀請,那自己再拒絕就顯得矯情了。再說了,凌志其實……也想跟她多待一會兒。
凌志跟着趙施言來到了臨海大學法學院大樓前,看到學院的名字時,他還挺納悶兒,怎麼社會學屬於法學門類了?
他對趙施言提出了這個疑問。
趙施言也並不是很清楚,只是大概知道,社會學是法學下的一個子類,學社會學的,將來都是要授予法學學位的。
凌志微微頷首,這個冷知識,不學這個專業還真的是不清楚。
來到實驗室後,趙施言帶凌志來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坐了下來。
因爲趙施言知道凌志不喜歡出風頭,所以帶他從後門進來,沒有驚動別的同學。
然而,他們倆進來時的腳步聲,終究還是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凌志,你先忙你的,我去把我電腦搬過來哈。”
“哦哦,好。”
藉着趙施言離開的功夫,凌志也趁機打量起了四周的環境。
這個房間也不算小,裏面密密麻麻地分佈着4個爲一組的工作卡位,並且以十字形擋板隔開。其中女生較多,他隱約還看到了楊健歡的背影。
掃視了一圈後,凌志安下心來,最重要的是不要打擾別人,否則自己還不如在教學樓隨便找個教室寫論文。
凌志坐了下來,打開電腦,正當他準備敲打鍵盤時,只見後面有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詢問道:
“同學,你應該不是新來的師弟吧,以前沒見過你。”
凌志回過頭,只見一個穿黑色上衣的男生面對着他,即便是凌志回過頭來,他也沒有收回搭在凌志肩膀上的手。
凌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佔了別人實驗室的地方,所以他解釋道:
“哦,抱歉,我是趙施言的朋友,借在這裏坐一會兒,馬上就走。”
“朋友?男朋友?”
凌志感到微微詫異,是不是男朋友關你什麼事?
不過人在屋檐下,他也不好表現得太沖動,再說他也不是衝動的類型,所以還是耐心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