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笙轉頭一看,氣笑道:
“我當是誰,這不是小丫頭麼?你倒是說說,我怎麼不配?我培養出來的學員,我有什麼不配的?!”
“因爲,因爲......”
時雨露一時氣急,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就在這時,一道冷靜的聲音幫她接續了下去:
“因爲你贏得很齷齪,只不過是在這次培訓中使了些小把戲而已,怎麼可能配呢!”
張笙斜了凌志一眼,沒好氣道:
“又是你小子,屢次來壞我好事。怎麼着,想英雄救美?你也得有這個能力啊!行,我給你機會,你接着說,我使什麼小把戲了?”
凌志先是向徐越彬和李建冰點頭致意,然後對着所有人說道:
“我跟大家講一個故事。某一天,某人看到了廣府學院的開班儀式,心中一動,感嘆自己的球房要是有飛夢檯球俱樂部一半熱鬧該多好。”
“剛巧,張笙也在那人旁邊,於是,兩人一合計,想從廣府學院的預備役新生裏引流一部分過去,有了生源,也就有了錢賺。”
“可是,想要引流談何容易?飛夢檯球俱樂部裏有徐指導這樣的大咖做金字招牌,他們有什麼?”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在培訓班裏搞事情,把培訓班的名聲搞臭,特別是讓孩子們討厭培訓班,這樣,他們就可以順水推舟,將這部分孩子吸引過來。”
“於是,某天晚上,張笙來到了飛夢檯球俱樂部,賴在一張桌子上不走,想通過蠻不講理的方式讓孩子們在俱樂部裏練不成球,進而讓孩子們對俱樂部裏的環境產生畏懼心理。”
“當然了,張笙只是想打個前站,按照計劃,後續會有更多的人來效仿他,否則只有張笙一個人根本起不到多大作用。”
“而之所以這些人沒有一口氣都出現,應該是怕一上來就鬧得太大,因此想要分批次逐步攻佔飛夢檯球俱樂部夜間的球檯資源。”
“只可惜,因爲時雨露的關係,我和路寧在這件事中橫插了一腳,所以他的計劃沒有成功。”
說着,凌志還用下巴點了點張笙背後那些跟來的狗腿子,示意他們應該就是這姓張的預備要用的人。
張笙見狀,冷笑了一聲:
“我還當你能說出點什麼來,就這?小朋友,編故事也要編得像一些,這種鬼都不信的故事拿出來又有什麼用?!!”
凌志並沒有被張笙的語氣嚇住,他沉聲說道:
“是啊,原本我也不信這種事情會發生在李教練所開設的俱樂部裏,李教練在東城市檯球圈子裏還是有點名望的,誰又敢不賣他面子?”
“可是,一旦這件事有了飛夢檯球俱樂部內部的人策應,那情況就不一樣了,你說,是吧......韓兄?”
刷地一聲,衆人順着凌志的目光一齊看向了韓臨。
韓臨一臉慌張,連忙擺手否認:
“我沒有,我纔沒有,凌志你在胡說!李教練待我不薄,我有什麼理由幫張......幫這個姓張的?”
“沒錯,就憑張笙,還不足以說動你去幫他!”
凌志大聲說道,
“但是另一個人的出現,迫使你動搖了,以至於最後讓你深深陷入到了這件事當中。都到現在了,你還不打算說點什麼嗎?朱師兄!”
“朱,朱師兄?怎麼會是你?怎麼可能是你!!!”
朱文輝???原本站在人羣后方,當凌志指出他以後,他面前的人齊刷刷地退到了兩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朱文輝向前一步,微笑着看向將他揭露出來的這位始作俑者:
“凌志啊,誰都有年輕的時候,我也經歷過,所以相當能理解。”
“年輕時候一激動,有些話不過腦子就順嘴說了出來,大家笑笑也就過去了,不會太在意。”
“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收回剛剛說出的話,我可以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你覺得呢?”
凌志皺了皺眉:“怎麼?朱師兄的意思是,我說錯了?”
“難道不是嗎?”
朱文輝一改剛剛的和煦,語氣突然變得凌厲了起來,
“說什麼我是幕後指使,這種無厘頭的事虧你也想得出來?就憑你的一面之詞,怎麼可能讓大家相信你?又有誰,能證明你說的話?!!!”
話音剛落,只見俱樂部的大門再次被推開,一道颯爽的身姿步入場中:
“我來證明!”
此人正是時雨露和韓臨的師母:劉姨。
劉姨慢慢走到了韓臨跟前,柔聲說道:
“小韓啊,那天你們在巷弄裏說的話我全都聽到了,你是個好孩子,我相信你不是有意參與進來的,對麼?”
韓臨臉色大變,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
“您,您都知道了?”
話說到這兒,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裏面肯定有事兒!
“韓臨,真的是你?你是什麼時候跟張笙混在一起的?!”
李建冰再也忍不住,衝着韓臨質問道。
韓臨慌亂得無以復加,開始口不擇言:
“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多練會兒球,我不知道他們,我不知道他們.......”
“夠了!”
“唉,你別這樣,衝着孩子發什麼火?”
安撫住了李建冰後,劉姨看向了朱文輝,滿臉複雜:
“小朱啊,有什麼話,可以跟你師父好好說,何必鬧到今天這個地步呢?”
朱文輝臉色陰沉,無言以對,他沒想到,劉姨竟然會突然出現,更沒想到,他會被逼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趁着這會兒空檔,凌志繼續說了下去:
“朱師兄和張笙他們的第一個計劃落空以後,只能再用備用方案,這時候就輪到柳浩波柳兄出場了。”
“柳兄原本沒打算出場,即便他早早地就給孫想想和其他一些孩子灌輸了一些奇怪的想法,也沒指望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但沒想到的是,這步閒棋無意中成了妙手,孩子們竟然受到了不小的影響,以至於纔有了後面的分班教學,更有了後面不少小學員曠課。”
“於是,朱師兄和張笙趁此機會接收這部分學生,這裏面,宋哲男宋兄想必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吧?”
一向脾氣暴躁的宋哲男只是簡單哼了一聲,沒有回話,反倒是平時相對能沉得住氣的柳浩波顯得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