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誘她沉溺 >第15章 接吻 【修/新增1000字】當月亮落……
    “啪———”

    玻璃杯被人狠狠甩出去,撞到牆上,白色的牆面立刻出現一道深灰色的水痕,四分五裂的墜落在地上。

    張永康靠在病牀上重重的喘着氣,腦袋被白色紗布纏了厚厚一圈,襯着他猙獰的面容,有種說不出的滑稽。

    興許是方纔動作幅度太大,不小心扯到了傷口,他捂住頭疼的呲牙咧嘴,泛起乾澀白屑的嘴脣唸唸有詞:“臭/婊/子。”

    “張總,”一旁的助理小心翼翼伺候着:“小心您的傷口。”

    張永康咬牙:“聽說是兩個小明星?”

    自從生意做大之後,哪個不是捧着他奉承他的,這還是第一次,他在人手上吃了癟。

    不過是兩個小明星而已,他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往他頭上掄酒瓶子。

    助理擡頭看了一眼他的臉色,輕輕點頭:“是兩個小明星,不過聽說其中一個是俞城梁家的人。”

    俞城梁家,張永康自然知道,以傳統電器起家,品牌口碑良好,佔據國內市場的三分之二,電器屆的龍頭老大,算是俞城的老牌豪門。

    他惹不起。

    “那另一個呢?”他向來都是睚眥必報,既然敢打他,就要有膽子承擔後果。

    助理表情更加微妙了:“是江家要護着的。”

    “江家?”張永康愕然:“江辭?”

    北城紈絝子弟之首,非江氏江辭莫屬,登記在冊的豪車數不勝數,換女人如換衣服,偏偏生了一張漂亮的臉,以及深情的眼。

    若說是江辭的人,那完全說的過去。

    這下踢到鐵板了,張永康後悔的腸子都青了,就算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招惹江辭。

    “不是,”助理想起剛纔那人說的話,心下發緊,硬着頭皮說道:“是江三少。”

    當晚凌晨三點一刻,青陽街道分局值班室接到了一通電話。

    對方自稱是“酒吧騷/擾案”的當事人,言辭懇切的說明了事實經過,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並進行了深刻的反省。

    “害,這事都怪我,一不小心酒喝多了,還以爲是在家裏和老婆在一起呢,兩個小姑娘沒嚇到吧,真是很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喝酒誤事喝酒誤事。”

    同一時間,某知名娛樂大V接到匿名投稿,聲稱在“零度酒吧”目睹了一場某十八線小明星打人事件,敘述有條有理,就連細節都絲毫不落。

    遺憾的是沒有圖片和視頻。

    不算石錘,她沒在意,簡單整理了一下排版和其他投稿一塊發了出去。

    ———

    翌日清晨,薄薄的陽光穿過雲層投射到地上,烙下一片明媚的光暈。

    牀上的女孩翻了個身,被子從肩頭滑下,長髮鋪在枕間,間隙中露出瑩潤到晃眼的白。

    許言溪迷迷糊糊的眨了眨眼睛,睏意尚未散去,整個人還有點懵。

    周圍的環境陌生卻又熟悉,太陽穴漲漲的,她擡手捏了捏,這纔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警局,商場,微信,還有宵夜。然後稀裏糊塗的跟着他回了家。

    更令她不可思議的是,江以漸的牀簡直比安眠藥還管用,她昨晚竟然又是一夜好眠。

    這不合理。

    她拿起手機想看看現在幾點了,接連按了幾下屏幕都沒有反應,才意識到手機沒電了。

    下牀穿鞋的時候,餘光不經意間瞥到桌子上倒扣的相框,許言溪目光閃了閃,探過身子去夠。

    手指碰到相框即將拿起的那一瞬間,耳邊突然響起敲門聲。

    幾乎和上次一模一樣的場景,許言溪心裏浮起古怪的異樣,微一恍神,相框從她手旁滑落。

    像一顆石子投入湖面,四周都蕩起了漣漪。

    “溪溪,醒了嗎?”

    許言溪如夢初醒,急忙蹲下身子去撿拾相框,揚聲回答:“等一下…………”

    蜘蛛紋路由中心四散開來,無數細小的玻璃渣順着紋路蔓延,模糊了照片中少女的臉。

    少女生的貌美,漂亮的眼睛彎起來,專注的看着那個爲她拍照的人,笑意明媚。

    許言溪手指抖了抖,相貼的兩張照片錯落開來,露出一角深藍。

    看起來比第一張年份要久些,質量不好,有些泛黃,邊角磨出了毛邊。

    是她。

    依舊是在北歐,回憶久遠,照片的背景讓她依稀記起來,一些過往的事情。

    虞瑜提出要去看極光,陳川柏自然全力支持,他們一對情侶,爲了不讓許言溪落單,陳川柏就自作主張的叫上了江以漸。

    本來以爲江以漸會拒絕的,到了出發的前一天,他纔回了消息。

    他們運氣好,看到了極光,虞瑜高興的拉着許言溪拍照,這張照片就是當時江以漸給她們拍的。

    “怎麼樣怎麼樣?好看嗎?”虞瑜放下舉了很久酸澀的手,興奮的問道。

    江以漸抿了抿脣瓣,眼睛遙遙望向遠處:“抱歉,沒拍到。”

    虞瑜失望的嘆了口氣,倒也沒說什麼掃興的話,拉着許言溪又去了另一個地方拍照。

    與他擦肩而過時,她注意到了少年沉靜深諳的目光。

    空氣滯悶的難受,許言溪深吸了口氣,總覺得胸腔裏堵的慌。

    可是那時他們還沒有在一起。

    她主動跟他說話,他都愛搭不理。

    原來竟有這麼早嗎?

    那張他口中“沒拍到”的照片,裏面明明只有她自己。

    許言溪向他借了充電器,給手機充上電之後,又想到了他房間的那個相框,扣在沙發上的指關節泛着青白色,她盡力維持着平和的語氣:“江以漸。”

    她擡起頭迎上男人的目光,那張一直被她壓在掌心的照片輕飄飄落到他腳下。

    照片上的女孩穿着厚厚的羽絨服,戴着毛絨絨的圍巾,笑着衝鏡頭比了個剪刀手。

    江以漸看了一眼地上的照片,蹲下身子撿起來,珍惜的擦了擦,面色如常:“怎麼把它拿出來了?”

    許言溪不懂他爲什麼會這麼坦然自若:“我把你房間裏的相框摔碎了。”

    她頓了頓,擰起眉看向對面波瀾不驚的男人,眼神有探究有疑惑,像是在面對一個陌生人:“我好像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你。”

    江以漸動作一滯,突然輕笑了聲:“溪溪,在一起兩年,你有把我當成男朋友嗎?”

    是他先動的心。

    開始是忍不住想她看她,後來連夢裏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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