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誘她沉溺 >第24章 偏執欲 【修】那個男人是誰。
    車廂裏氣氛沉默着,江以漸打過方向盤,轉了個彎,側頭瞥向駕駛座上的女孩。

    她端正的坐着,繫了安全帶,低垂着頭專注的在看手機。

    蔥白的指尖在屏幕上點來點去,紅脣揚起弧度。

    十分鐘過去了。

    從上車開始,她就沒有跟他說過話,一直在玩手機。

    他眼底暗色浮沉,凝了些陰鬱,抿了抿脣,終是按耐不住開口:“溪溪。”

    許言溪回覆完虞瑜的消息才擡起了頭,尾音上揚,輕快又愉悅:“怎麼了?”

    就這麼開心?

    像吃了好幾顆青檸,江以漸頓了好久,才勉強壓下心底翻涌的醋意,儘量平和的問道:“那個男人是誰?”

    許言溪的心思都在和虞瑜的聊天上,沒仔細聽他講話,足足過了半分鐘,她反應過來:“你剛剛說什麼?”

    “……………”

    江以漸最受不了她的忽視,但偏偏在她眼中,任何事情都比他重要。

    他不再說話了,搭在方向盤上的手逐漸握緊,身上氣壓越來越低。

    踩着情緒爆發的臨界點到了酒店,江以漸傾身過去給她解開安全帶,這次沒牽她的手,走的稍微快了些,依然遷就着她的速度。

    許言溪絲毫沒察覺出異樣,恰好是晚上六點鐘,電梯這會兒人多,門開開關關,陸續進來了好幾波人。

    她靠邊站着,恰好是晚上六點鐘,電梯這會兒人多,門開開關關,陸續進來了好幾波人。

    眼看着有個人就要碰到她,江以漸徹底繃不住了,把她護到懷裏。

    回到房間,門剛關上,許言溪慢吞吞的回覆着虞瑜的消息,字還未打完,腰間突兀的環過一雙手,下巴被擡起,灼熱的吻已然落了下來。

    耳後敏/感的肌膚被男人輕緩摩擦着,許言溪一陣腿軟,偏過頭去躲他。

    手機“啪”的掉在地面上,許言溪分神去瞥了一眼,舌尖驟然傳來酥麻的疼。

    “你別咬我,”

    許言溪擰眉推開他,脊背向後,緊貼在房門上,紅脣上浮現出一層水光:“你怎麼了?”

    男人站在她面前,頎長挺拔的身形完全將她覆蓋,薄脣緊抿着,似乎在竭力隱忍着情緒:“溪溪,你還沒有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

    許言溪愣了愣,輕聲問道:“一定要知道嗎?”

    江以漸沒應聲,漆黑的眼睛鎖着她,態度已然表明了一切。

    他想知道。

    許言溪伸手向前抵着他的肩膀,她出門時穿了平底鞋,仰起頭迎上他的視線,彎脣笑了笑:“可是我不想告訴你。”

    垂在身側的手握緊又鬆開,他的目光一寸寸黯淡下來,頓了好半晌,他勉強扯了扯嘴角,一貫溫柔清冽的聲線夾雜着輕顫:“那就不說。”

    “手機掉了。”許言溪別過眼不去看他,出聲提醒。

    江以漸仍是保持着原來的動作,直到她又重複了一遍,才如夢初醒,彎腰去給她撿手機。

    屏幕已經熄滅,碎裂出一道細微的紋路,極致的黑色,倒映出男人黯然的眉眼。

    “抱歉溪溪,”他仔細擦乾淨沾上的灰塵,垂着眸子,語氣晦澀不明:“我再賠你一部。”

    “不用了,”許言溪接過來,向前走了兩步,又轉回來,握着他冰涼的指尖,扯了扯,示意他低頭。

    江以漸聽話的略微彎了腰,女孩踮起腳尖,在他脣上親了下,安撫道:“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你別多想。”

    書房裏隱約亮起光線,閱讀燈開着,桌面上胡亂散落着文件,陶瓷杯和裝飾用的花瓶被摔在地面上,一片狼藉。

    窗外濃重的夜色蔓延了一地,男人坐在書桌後,平整的白色襯衣起了褶皺,仰靠在躺椅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近乎自虐的回憶着剛纔女孩說過的話,她的語氣,她的神情,如同溺斃在深水裏,鋪天蓋地的窒息感席捲而來。

    “溪溪。”

    他輕輕唸了這個名字,只覺得心底酸漲的發疼。

    有時候,再親密仍覺不夠,失而復得之後,他的處境,相較於三年前,並沒有好上多少。

    興許是這幾天太過親密,欲/望如滾雪球一般愈發增大,即便是他拼命壓抑着內心病態的偏執欲,也免不得會在她面前露出端倪。

    他幾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房門被敲響,打斷了紛亂的思緒。

    “江以漸?”

    許言溪從浴室出來沒看到他,以爲他去忙工作了,躺在牀上看了會電影,一部青春傷感疼痛片,劇情狗血又無聊,她看的無趣,拖了進度條。

    電影結束後,他還沒有回來,許言溪想睡覺了,去了書房找他。

    沒想到門從裏面上了鎖。

    明明以前都不鎖的,許言溪壓下疑惑,又喚了一聲:“江以漸?”

    理智回籠,他猛然睜開眼睛,眸色逐漸恢復了清明。

    書房隔音好,又與臥室隔了客房和走廊,她應該是沒有聽見。

    江以漸面色如常的打開了房門,側身不露痕跡的擋住了她的視線,俯身抱起她,朝臥室走:“困了嗎?”

    許言溪點頭,甕聲甕氣的問道:“你在做什麼?”

    “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江以漸言簡意賅的回答,將她放進被子裏,把燈光調成睡眠模式,溫聲道:“我先去洗澡。”

    許言溪揪着被子將自己往下埋了埋,只露出一個漂亮的小腦袋,看着他沒有說話。

    他輕笑,揉了揉女孩的發,哄她:“很快就回來。”

    許言溪沒有絲毫睡意,有一搭沒一搭的在羣裏跟梁疏月和雲黎閒聊,期間還提到了要幫梁疏月寫歌的事。

    梁疏月經常性催一下,卻沒有一點進展,徹底沒脾氣:【你這寫歌的速度,跟我打遊戲升段位沒差。】

    許言溪:【正在做了。】

    梁疏月無幾把語:【正在做了=進度0%】

    雲黎上綱上線:【快好了=進度10%】

    梁疏月呵呵噠:【馬上發=進度50%】

    許言溪:【…………】

    非常寫實。

    浴室的門打開,男人裹挾着一身水汽走出來,黑色的碎髮溼着,半遮住深邃的眉眼。

    簡單擦了擦頭髮,繞到牀的另一邊去抱她。

    許言溪扔下手機,窩進他懷裏,眼底有倦色,小聲咕噥了一句:“很晚了。”

    “溪溪,”江以漸低頭親了親她,聲音壓的低,有誘哄的意味:“可以告訴我他叫什麼嗎?”

    熟悉的氣息讓她徹底放鬆下來,她擡頭看他,眼神防備:“你要查他嗎?”

    江以漸動作僵了僵,斂下的眸光陰沉到了極致,說出來的話卻異常溫柔,是一貫的縱容,卻始終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不想說也可以。”

    “紀禕之。”許言溪想了想,還是告訴他了。

    ———

    初夏的季節,南塘多雨,傍晚飄起了細小的雨絲,到了後半夜,粲白的光驟然綻開,雷聲從天際滾過。

    窗戶開了一半,不時有雨珠打過來,懷中的女孩眉眼舒展,安然的睡着。

    江以漸輕緩的拍了拍她的脊背,垂眸在她額頭上親了親,把窗戶關小了一點,轉身走出房間。

    客廳沒有開燈,新風系統持續運轉着,男人站在暗處,手機屏幕散發着瑩瑩光亮,勾勒出他精緻的輪廓,下頜線鋒利凌厲。

    “先生。”

    臥室的門輕掩着,從他的角度,能看到牀上籠起來嬌小的一團。

    “紀禕之,”他輕聲念出了這個名字,眸色陰鷙晦暗:“幫我查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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