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超市人有點多,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平添了許多煙火氣。
挑選完日用品,江以漸又帶着她走到了蔬菜區。
兩人氣質容貌太過出衆,一路上有很多偷瞄的目光。
江以漸一手推着購物車,另一隻手牢牢牽着女孩,對旁人的目光視而不見,專心的挑選食材。
“要自己做飯嗎?”
許言溪不會做飯,更別提來超市買蔬菜了,她跟在江以漸身後,好奇的左看看又看看。
江以漸淡淡的“嗯”了一聲,轉頭看向她,問道:“還有什麼想喫的嗎?”
購物車裏都是她平時喜歡喫的蔬菜,許言溪搖搖頭,餘光瞥見不遠處的冰櫃,裏面擺滿了各種口味的雪糕。
她有些走不動了,小指曲起,勾了勾他的掌心:“我想喫雪糕。”
“不可以。”江以漸想也不想的拒絕。
似乎是意識到語氣過於強硬,他沉吟片刻,聲線放柔:“溪溪,你生理期快到了。”
許言溪:“…………”
她沒堅持,跟着他去收銀臺結賬。
晚上他做了蔬菜粥,喫過飯後,許言溪坐在沙發上看電影。
江以漸剛洗過手,水很涼,待掌心回暖了幾分又去抱她。
是很多年前的老影片了,服飾轉場堪稱一流,劇情耐人尋味,許言溪看過好幾遍,對下面的劇情瞭如指掌,卻依然津津有味。
江以漸不怎麼喜歡看影片和電視劇,如果非要找出一項愛好來,那大概是聽音樂。
許言溪的音樂。
他只看了一會電影,注意力就被懷中的女孩吸引過去。
垂眸專注的看着她,一會捏捏她的手指,一會撥弄她的頭髮。
許言溪被他弄得不舒服,偏過頭躲他,眼睛卻沒離開屏幕,語氣不耐:“江以漸你好煩。”
她挪到沙發的另一側,盤腿坐着,換了個姿勢。
桌面上放了一盤洗乾淨的草莓,許言溪拿起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盈滿口腔,饜足的輕眯起眼睛,像是慵懶的小狐狸。
江以漸被她的模樣勾到,長臂一伸將人抱進懷裏。
“好喫嗎?”
女孩脣瓣上沾染了點點紅色,指尖拂上去,不緊不慢的碾壓。
許言溪不想理他,側過臉不讓他碰,傾過身子去拿果盤裏的草莓。
大概是年歲漸長,江以漸對她的渴望不減反增。
她剛洗過澡,頭髮擦的半乾,髮梢帶着溼意,精緻漂亮的臉上未施粉黛,鼻樑秀挺,脣色嫣紅。
長袖的睡裙隨着她的動作滑到膝蓋處,瑩潤如玉的小腿併攏在一起。
“溪溪。”
江以漸輕聲喚了她的名字,擡起手,遮擋住她的眼睛。
喉結輕輕滾動了下,眸色深了深,他擡起女孩的下巴,低頭覆了上去。
許言溪看電影看的入迷,不肯配合,脖頸後仰,想要躲他。
“溪溪,別動。”
掌心下的纖腰細的彷彿一隻手就能環過來,江以漸輕而易舉制止住女孩子掙扎的動作,將她禁錮在懷裏,輕吻落在脣角。
他再也不是當年那個親她一下就能臉紅心跳好久的毛頭小子了。
許言溪眼前霧濛濛一片,腦袋昏昏沉沉的,等他親完,影片最重要的情節過去了一半。
她氣惱的咬在男人手臂內側,沒敢用力,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江以漸任由她咬,輕笑着摸摸她的發,拿起遙控器摁了幾下,倒回之前的情節。
“再向前調半分鐘。”許言溪咬着草莓指揮他。
他剛調好,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許言溪不經意間瞥了一眼,是一串數字,沒有備註。
“你電話響了。”她收回目光,提醒了一句,繼續看電影。
江以漸用指腹輕輕蹭了蹭她的臉頰,拿起手機到落地窗邊接電話。
不知對面說了什麼,他的臉色有些不好,目光遙遙望向客廳沙發上坐着的女孩,猶豫片刻,淡淡應了聲。
掛斷電話走過來,電影剛好落幕,許言溪看了看時間,晚上十點半。
江以漸走過來,俯身去抱她。
樓層高,臥室裏開着一扇窗戶,冷風爭先恐後灌進來,經過窗口時,許言溪縮了縮腿。
他側身擋去了大半的冷意,將她裹進被子裏蓋好,又把窗戶關小了點。
“別關掉,”許言溪出聲阻止,皺了皺眉:“悶得慌。”
江以漸坐在牀邊,眉眼溫柔的同她說話:“開了一點。”
從前在一起時,不管是冬天還是夏天,她都喜歡開着窗戶睡。
許言溪朝窗戶那邊看了看,見確實看着,放下心來,嗓音舒緩了不少:“你不睡嗎?”
“溪溪,公司有點事要去處理,”剛說完這句話,他就開始捨不得走了,伸手安撫的揉了揉她的發,溫聲哄道:“你先睡好不好?”
許言溪沒問,乖乖點頭:“嗯。”
“不許喫安眠藥。”江以漸接着囑咐。
果然,她眉心皺的更緊,不同意:“我睡不着。”
她睡眠質量一向很差,尤其愛在昏暗的夜裏胡思亂想,精神總是不濟。
在南塘的那幾天,她和江以漸一起睡,很難得的睡了幾個好覺。
大概會上癮,她現在有點離不開江以漸了。
江以漸沒說話,掀開被子的一角,上去後把她抱在懷裏。
男人穿了家居服,款式簡潔,質感舒服,許言溪捻了捻他的衣角,眼神疑惑:“不是說要去公司嗎?”
“不去了,”江以漸想也沒想,親了親她的額頭:“你最重要。”
靜謐的深夜裏,低低耳語的情話最是撩人。許言溪擡眸看他,男人長睫斂着,周身氣度溫潤,指腹輕柔的蹭着她的發。
一下一下的,彷彿羽毛剮蹭湖面,漾起圈圈漣漪。
像是被貓咪抓過一般,心底泛起一種不可名狀的情緒,又癢又難耐,讓她無所適從。
許言溪抿了抿脣,將臉埋進他懷中,竭力壓下心裏的異樣。
難道會傳染嗎?她也開始不對勁了。
夜色沉寂,臥室裏亮了一盞昏黃的璧燈,皎潔月光從窗戶的縫隙透過來,在地板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許言溪是被渴醒的,半睡半醒間,下意識去找身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