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誘她沉溺 >第30章 不喜歡 什麼。
    她用的力氣大,手機飛出去,擦着他的側臉撞到牆上,撞到了木架上裝飾用的花瓶,搖晃了幾下,碎裂的聲音轟然響起。

    男人低垂着頭,碎髮從額頭掃下,遮住了他的眼。

    許言溪從他身旁經過時,他手指動了動,扯住了她的手腕,扣的很緊,掌心裏覆了一層薄汗,嗓音裏有無措:“溪溪。”

    “什麼時候的事?”許言溪轉身看向他,深吸了口氣,說出簡短的兩個字:“手機。”

    江以漸握着她的手,絲毫不敢放鬆,沉默了幾秒,小心翼翼的望向她的眼睛:“去南塘之前。”

    見她不說話,江以漸莫名的慌亂,語無倫次的解釋:“溪溪,我沒有想過要監視你,我只是害怕,”

    說到這裏,他語氣一滯,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放棄了掙扎,透着滿滿的無力與難過:“怕找不到你。”

    不論是當初她臨時決定回國也好,還是再次確定關係後她獨自去了南塘也好,虞瑜知道,雲黎也知道,像是輪迴一般,被拋棄遺忘的那個人,總是他。

    他得給自己留點安全感,纔不至於在每次夢中驚醒之後,擔驚受怕,怕找不到她,怕她會悄無聲息離開。

    他再也承受不住第二次分離。

    許言溪從他手中掙開,後退了一步,語氣認真,一字一句的強調:“你知道我不喜歡。”

    不喜歡什麼?

    不喜歡這種偏激又病態的做法,還是不喜歡………他?

    鈍痛從心底蔓延而上,他喉間哽了哽,甚至連問都不敢問,手足無措的道歉:“對不起溪溪,是我錯了。”

    “你不用跟我道歉,”許言溪冷聲打斷了他的話,漂亮的眼睛裏沒有半分情緒波動,再次重複了一遍:“就到這裏吧。”

    徹骨的寒意席捲全身,心臟高高拋起又重重落下,有那麼一瞬間,江以漸在想,是不是之前自己作惡太多,所以上天才要讓心上的姑娘來這樣折磨他。

    倘若不曾得到過,他的月亮還是高高掛在天空,他可以一直站在塵埃中仰望,可偏偏,在他懷中停留過。

    “再想想好不好?”他聲線顫了顫,將所有的情緒盡數壓下,是商量的語氣,謹慎而不安:“我現在就走,不會打擾你,你再想想好不好?”

    先別急着給他判死/刑。

    許言溪站在原地,過了很久,幾不可察的微微點了頭:“你先回去吧,我冷靜一下。”

    黯淡的眸色亮起來,他抿了抿脣,試探着走上前:“溪溪,地上髒,我抱你回去?”

    她剛纔氣血上涌,理智全然潰散,出來的時候連鞋子都忘了穿。

    地面上全是玻璃碎片,她剛纔後退的那一步,江以漸心都要提起來了,緊張的看着她,生怕那些玻璃渣會傷到她。

    拒絕的話在脣齒邊打了個轉,說出口時卻變成了悶悶的一個字:“嗯。”

    江以漸淺淺的揚起脣角,眉眼中鬱氣淡開,浮現出顯而易見的欣喜,彎腰打橫抱起她。

    女孩很輕,身子柔軟,窩在他懷裏,小小的一團,髮梢蹭過他的手指,有些癢,他眷戀的捻了捻指尖。

    短短的距離,他走起來慢的過分,許言溪知道他的心思,但腦海中太亂,索性隨他去了。

    將她放在牀上,江以漸拿了溼紙巾細緻的給她擦腳。

    許言溪垂眸看着半跪在她身前的男人,腳趾蜷縮了一下:“不是答應過我不查紀禕之嗎?”

    “溪溪,我從來都沒有答應過你,”他把女孩裹緊被子裏,坐在牀沿上,想碰她的手,又頓在半空,不敢繼續,自嘲的輕笑了聲:“你不肯告訴我,那我能怎麼辦呢?”

    他還能怎麼辦呢?拿她沒辦法,卻又抑制不住瘋狂蝕骨的嫉妒心。

    許言溪張了張口,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乖了,”江以漸剋制着放在她身上的目光,溫柔的笑了笑,一條條的細心叮囑:“早些睡,不要喫太多安眠藥,窗戶別開太大,手機明天我讓人給你送一部新的過來,”

    頓了頓,又遲疑了:“寶寶,你不信我,也可以讓雲小姐陪你去買。”

    似乎是沒有什麼別的話要說了,江以漸又坐了半分鐘左右,想親吻她,到底還是忍住了。

    他離開時,把次臥碎成一地的玻璃收拾乾淨了,手機已經不能再用,連同電腦,都被他扔進了垃圾桶。

    臥室的門關着,他在門口站了很久,在晨光熹微中轉身離開。

    ———

    許言溪整夜未睡,翻來覆去的胡思亂想。

    一直到天矇矇亮,眼睛酸澀的難受,睡意才堪堪上來。

    應該是睡了很短的時間,沒有手機,也沒有鐘錶,窗簾拉着,隨風飄蕩,剩餘的一條縫透出細微的光。

    頭痛欲裂,嗓子像含了沙礫,澀澀的疼。

    她去廚房倒了杯溫水,喝過之後,去了次臥。

    昨天的一片狼藉已經被收拾的乾乾淨淨,花瓶沒了,暖融融的陽光從窗外折射過來,木架上空蕩蕩的。

    走出次臥時,與剛巧推門進來的雲黎撞了個正着。

    “快來幫我拿一下,”雲黎兩隻手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塑料袋,看見許言溪跟看見救星似的:“重死了。”

    許言溪接過她左手的袋子,有些疑惑:“你拿這麼多東西幹什麼?”

    “我媽寄來的特產,太多了,我實在喫不完,冰箱裏都裝不下,就給你和梁疏月分了分。”

    雲黎累的不輕,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噸噸噸灌下去一瓶水,長舒了口氣,感嘆道:“不愧是親生的。”

    塑料袋五顏六色,有真空包裝的肉食,還是水果小喫零食什麼的,可謂應有盡有。

    許言溪家裏的冰箱也存放了一些東西,都是江以漸買的,並不多,雲黎裝了半天,還挺有成就感。

    她在廚房隨意轉了轉,驚訝的“咦”了一聲:“溪溪,你做飯了?”

    保溫桶上層蝦餃與蟹黃包,下面是煮的澄黃的小米粥,還散發着熱氣。

    許言溪怔了怔,片刻,輕聲說道:“江以漸做的。”

    母胎solo單身狗雲黎:“……………”

    雲黎來的時候吃了早飯,坐在餐桌對面看她喫飯,想起了一件事:“對了,我給你帶了手機。”

    她去客廳拿了包,兩部手機,一個是她以前的,屏幕已經修好了,除了邊角磨損,看起來很新的沒什麼區別,另一個,裝在盒子裏,嶄新的。

    “舊的我也給你拿過來了,定位程序被我同學卸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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