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溪保持着剛纔的姿勢沒變,不偏不倚的與他對視,胸口像揣了幾隻小兔子,蹦蹦跳跳的,徹底亂了節奏。
掌心裏有汗,她捻了捻指尖,看着男人朝她走進。
灼熱的溫度覆上她的腳腕,像是被電到,許言溪猛地收回小腿,腳尖忍不住蜷縮了一下。
“溪溪?”
江以漸手掌頓在半空中,眸底浮上了沉沉暗色,目光宛如實質般掠過她的紅脣、下巴,最後剋制的停留在平直的鎖骨上。
如果她不願意,他不會再繼續。
那股酥麻彎彎繞繞,順着被他觸碰的地方一路蔓延,在燈光下無處遁形。
許言溪捂住臉,聲音低的幾乎聽不清:“把燈關上。”
關掉了吸頂燈,還有牀頭櫃上的一盞睡眠燈。
吊帶睡裙剝落出女孩圓潤白皙的肩,江以漸眸底微熱,聲線裏帶了些不易察覺的暗啞:“寶寶,留一盞好不好?我想看你。”
許言溪倒還認真的想了想,磕磕巴巴的同意了:“好……好吧。”
視野裏瀰漫開晃眼的白,翻涌着情意彷彿在這一瞬間傾軋而出,江以漸蹭了蹭她的臉,輕柔而充滿憐惜的吻落在她眼角,喟嘆着喚她的名字:“溪溪。”
雪白的足尖彎起,沒有規律的在半空中輕點着,許言溪睜開含着朦朧水色的眼睛,卻看到他上下滾動的喉結。
很紅,她被蠱惑,無意識伸出手摸了摸。
他動作滯住,鉗着她作亂的小手舉過頭頂,捏了捏她的掌心。
後面有點兇,彷彿舊時代的老電影一般,時間逐漸漫長。
月夜中的海面漲了潮,沖刷着岸邊的礁石,許言溪迷迷糊糊的問他,從哪學來的這些手段。
明明都是新手,她卻被弄的潰不成軍。
高懸的月亮終於完整的屬於他,江以漸擁着懷中的女孩,眉眼溫軟,輕輕將她汗溼的撥到耳後。
豈止。
在夢中肖想過她無數遍,現在不過是千萬分之一而已。
翌日。
天光大亮,明媚的陽光透過窗簾折射進來,烙下了一圈圈細小的光暈。
放置在牀上櫃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歡快的鈴聲在室內迴盪。
懷中的女孩睡眠淺,怕吵到她,江以漸第一時間把鈴聲關掉了。
是她的手機,來電備註顯示雲黎。
“誰呀?”她仍是閉着眼,睡意朦朧的咕噥了一句。
江以漸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脊背,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掖起被角,嗓音溫柔:“沒有誰,你繼續睡。”
他拿起手機緩步走出臥室,接了電話。
沒等他開口,對方嘰裏咕嚕說出了一堆:“都九點了怎麼還沒醒,我在你門口蹲着呢,買了李記的早餐,在不過來給我開門腿都要蹲麻了。”
伴隨着她話音落下的,還有一道細微的開門聲。
雲黎剛站起來,呲牙咧嘴的詭異面部表情還未收起,就看到了男人清雋淡漠的臉。
她愣住,過了好大一會才反應過來,尷尬的打了招呼:“江先生。”
房門開了一半,男人站在門口,穿了簡單寬鬆的家居服,脖子上隱約露出輕微的紅痕。
“沒什麼事!”雲黎斬釘截鐵的回答,恨不得立刻腳底抹油溜走,連早餐都忘了給,語速極快:“那我先走了。”
然而許言溪卻沒有繼續睡着,她閉着眼睛,將自己往被子裏埋了埋。
渾身疲乏,尤其是小腹以下,酸酸漲漲的。
聽到腳步聲,她拉下被子,鴉黑的發凌亂鋪在枕頭上,清了清嗓音:“剛纔是誰啊?”
“雲小姐,”
江以漸言簡意賅的回答,坐在牀邊,碰了碰她的手,低聲問道:“還有沒有不舒服?”
昨晚,到最後,她實在受不住,踢着腿非讓他出去。
江以漸還沒有好,鉗着她的腰不讓她亂動,她就說難受。
他也難受,到底還是敗給了捨不得,又心疼她初次,由着她胡鬧。
許言溪耳朵尖紅了紅,抱着他的脖子往他懷裏蹭,沒說話,只是搖搖頭。
她穿了吊帶睡裙,細嫩的手臂上落了痕跡,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尤爲明顯。
江以漸眼神暗了幾分,指腹蹭過她的肩,又迅速移開:“我去給你拿衣服。”
食髓知味。
與他而言,許言溪的存在本身就是戒不掉的癮,慾壑難填,心中的猛獸貪婪而不知饜足,更遑論現在得到了她。
換好衣服後去了浴室洗漱,江以漸訂了飯,按她的口味,煮好的粥還特意備註了少放糖。
中途梁疏月打來電話,問她還來不來演練室,許言溪拒絕了。
梁疏月就賤兮兮的讓她繼續陪男朋友,祝她玩的開心。
許言溪無縫銜接的想起了昨晚的場景,心虛的切斷了電話。
夏季衣服薄,她皮膚白,又嬌氣,稍微用點力就會留下痕跡,偏生江以漸最是喜歡在她身上弄出痕跡。
自從有了一次後,便總想着把她往牀上帶。
六月中旬,梁疏月首次個人演唱會在俞城奧體中心舉行。
晚六點,距離演唱會開始還有一個小時,後臺忙活的熱火朝天,梁疏月卻拉着幕布眼巴巴朝前面看。
感動的幾乎要抹眼淚:“沒想到我還有這麼多歌迷。”
橫幅和應援牌高高拉起,梁疏月沒出息的拍了好多張照片,勢必要記錄下自己的高光時刻。
除了和梁疏月合唱的歌外,許言溪還準備了一首單曲,就是她的《曠野》。
梁疏月剛想跟她分享心情,卻發現她換了身衣服,疑惑的問道:“你怎麼還換衣服了?”
之前的是一個露腰的短款小禮服,到膝蓋的位置,剪裁得體,襯身材顯氣質。
許言溪懶散的坐在沙發上,指尖纏繞着長裙的繫帶,漫不經心的回答:“江以漸不讓我穿。”
“………………”
這佔有慾也太強了。
晚七點整,演唱會正式拉開帷幕,舞臺燈光亮起,隨着歌曲的前奏,升降臺上,梁疏月一襲月白色公主裙緩緩出現。
奧體中心內人聲鼎沸,聚光燈罩下,第一首歌是她的成名曲。
不知是誰先起的頭,後排座位上有人尖叫着喊了聲“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