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午睡的多,晚上精神奕奕,直到十點整,江以漸過來敲了敲房門。
“還沒寫完嗎?”他剛洗過澡,穿了睡衣,靠近她時,有淺淺的沐浴露香氣。
與她身上如出一轍。
許言溪合上電腦:“不急。”
反正一時半會寫不完。
去浴室洗漱的時候,她想到了一件事,探出腦袋問他:“你有給我帶曲奇嗎?”
“帶了,”江以漸笑着看她:“明天再喫。”
等她洗過澡,打理好頭髮,又做了護膚程序後,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
許言溪絲毫沒有睡意,側躺着玩起了手機。
“搬磚小分隊”裏的消息永遠都是99+,開始是梁疏月的單口相聲,後來就是和雲黎兩個人的小品節目,到現在,徹底變成了雲黎一個人的吐槽大會。
暴躁雲黎,在線罵人,嚇得梁疏月躲到角落慫唧唧的不敢吱聲。
語音條都是三十秒起步,每一個長長的語音條後面必然跟着梁疏月義憤填膺的聲討,言辭之激烈,生動形象的表達了她的憤慨與不滿。
【簡直太過分了!】
【怎麼可以這麼過分!心疼我們大黎子。】
【抱住黎子,咱和她香水不犯花露水,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這樣的敷衍語句多了,讓許言溪不免懷疑她根本沒有聽那些語音條。
當然,這是常規操作。
不過很快,梁疏月就翻車了。
同樣是雲黎,同樣發了條三十秒的語音,後面同樣跟着梁疏月同仇敵愾的話。
雲黎一頭霧水:【?哪裏過分了】
梁疏月撤回了一條消息。
聯繫前因後果,雲黎秒懂:【我可以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微笑】
許言溪看熱鬧不嫌事大:【建議拉黑處理。】
雲黎表示非常贊同:【妥了。】
梁疏月:【???】
作爲原創歌手屆的小黃人,在未刪減版和福利番外中茁壯生長的“三好青年”,梁疏月很快發現了華點:【@許言溪,這個時間點,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啊,是完事了?】
許言溪:“……………”
不愧是梁疏月,這破路都能開,騷不過。
暖黃色睡眠燈柔柔罩下光芒,許言溪剛返回羣聊的頁面,一股溫熱的觸感覆上她的手腕。
許言溪依依不捨的從手機屏幕上移開目光,疑惑問道:“怎麼了?”
“溪溪,你一直在看手機,”江以漸抿緊脣,語氣帶着不滿與控訴的意味:“十分鐘,沒有理我。”
許言溪有些好笑,放下手機,雙手撐在牀上,靠近了看他,打趣道:“你有沒有發現,”
她停頓了一下,想了個措辭:“你很粘人。”
“會覺得煩嗎?”
幾乎是在她話音落下的後一秒,他緊繃的聲音接着響起,目光鎖在她臉上,觀察着她的反應。
“不會,”許言溪想也沒想,笑着親了親他的下巴:“你是我男朋友。”
江以漸脣角揚起,眸底落了些燈光,氤氳出朦朧的溫軟:“晚上看手機對眼睛不好。”
“可是我睡不着。”
“那做點別的,”江以漸把她拉到身邊,慢條斯理的將她的頭髮撥到一側:“讓你在上面。”
許言溪耳朵尖紅了紅,抵着他的肩膀,眼裏有羞赧:“我不會。”
“我教你,”江以漸握着她的手,稍微用了力,迫使她貼靠過來。
天光大亮。
身上乾淨清爽,就是腰痠腿疼,許言溪不想動,裹着被子翻了個身。
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期間聽到有人跟她講話,她不耐煩的應了聲。
耳邊響起輕笑聲,額頭上傳來柔軟的觸感,像羽毛輕飄飄掠過。
再次醒來,接近中午十一點。
她有點渴,嗓子乾澀難受,牀頭上應該是江以漸放的水,已經涼了。
下牀的時候,腿一軟,差點沒跌倒。
無縫銜接的想起了昨晚的場景,許言溪臉頰熱熱的,眼神不自然的飄了飄。
她的裙子被扔到了地上,江以漸給她穿了他的睡衣,釦子端正的繫到最上面,寬寬大大的,露出了鎖骨。
袖子也長,倒水的時候不方便,許言溪向上挽了挽,然後便看到了手臂上泛紅的印子。
許言溪還記得上次他保證說會輕點,可還是會失控,一點都不溫柔。
慢吞吞的喝了一杯溫水,手機上有他發過來的消息。
【公司有會議,早餐在保溫盒裏。】
【衣服等我回來洗,不要用涼水洗漱。】
【溪溪,記得喫早餐。】
許言溪回覆過後,就去了浴室洗漱。
保溫盒裏是他早上煮的粥,還有紫薯包,內蓋上凝結了水珠,升騰着熱氣。
這個時間點,剛纔和中午一塊解決。
她剛把粥盛到碗裏,江以漸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醒了?”
聲線清冽溫潤,含着笑,鬼使神差的,許言溪想到昨晚他俯在耳邊低喘的模樣。
很欲,蠱惑的她失了理智,由着他肆意放縱。
瓷制湯匙撞擊碗壁發出清脆的聲響,許言溪堪堪回神:“在喫飯。”
她攪了攪粥,問道:“你中午回來嗎?”
“過會要見合作商,時間趕不及。”
現在住的地方,距離他的公司確實有點遠了,路程要半個小時,趕上早晚高峯,還要另當別論。
他每天這樣奔波,應該很累吧,許言溪垂下眼睛,悶悶的“嗯”了一聲。
“溪溪,”
江以漸開口:“我給你做了餅乾,在廚房的櫃子裏。”
許言溪放下湯匙,小跑着到廚房:“哪個櫃子?”
“中間。”
恰好是她擡手就能夠到的地方,許言溪拉開,看到鐵盒裏裝滿了小餅乾。
很小的圓形,蜂蜜的焦黃色,賣相好看。
她拿起一塊嚐了嚐,是酥脆的奶香味,眼睛彎了彎:“好喫。”
江以漸笑了聲:“以後我給你做,”
頓了下,他補充道:“很簡單。”
“你可以教我。”
許言溪抱着鐵盒走到客廳,沒忍住又吃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