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歌取名《攬月》,收錄在了專輯《曠野》裏,選在聖誕節那天,全網上線。

    近半年來,《曠野》熱度居高不下,大概有這個的緣故,新歌上線時,還小範圍的激起了一波討論度。

    【這是什麼神仙作詞,我哭了。】

    【好甜啊,聽的我想談戀愛。】

    【送給我的江先生———這個置頂我慕了,絕美愛情先磕爲敬。】

    ……………

    雲黎暗戳戳觀察了兩天評論的風向,與料想的如出一轍,她給許言溪打了個電話。

    “新歌反響很好。”

    而且播放量逐步上升,現在已經佔據了音樂平臺新歌排行榜前十的位置。

    許言溪表現的雲淡風輕:“嗯。”

    比起新歌反響,她更關注另一件事:“可是江以漸好像還不知道。”

    雲黎:“?”

    “你沒告訴他嗎?”

    許言溪擰起眉,有些苦惱:“我不敢。”

    好傢伙,第一次從許言溪口中聽說不敢,她覺得非常新奇。

    狗頭軍師雲黎就開始給她出主意:“你可以唱給他聽。”

    許言溪惴惴不安:“可行嗎?”

    “非常可行!”雲黎提高了音量,思緒一轉策劃起來:“弄個燭光晚餐,然後你把這首歌唱給他聽。”

    燭光晚餐?

    許言溪嫌棄:“你好土。”

    再次受到了一萬點傷害的雲黎:“……………”

    她一個母胎solo單身狗,能想到這些已經很不錯了!

    許言溪不會做飯,決定跳過燭光晚餐,直接進行第二步。

    落地窗前有個吊椅,鋪了白色的絨毯,許言溪坐在上面,抱着她的吉他試了試音。

    水平穩定發揮。

    於是等晚上他做飯時,許言溪時不時去廚房看一眼進度。

    江以漸在處理魚,削成了薄片,袖子挽到了小臂,他的手指骨修長,在燈光下覆了一層瑩潤的光,動作賞心悅目。

    “要我幫你洗菜嗎?”她慢慢踱步到廚房裏,探過腦袋問道。

    “不用,”江以漸將魚肉用調料醃製好,溫聲說道:“水太涼了。”

    他洗過手,擦乾淨水後拉着她來到客廳,給她調出喜歡的影片:“先等一會,馬上就好了。”

    許言溪沒有堅持,仰頭親了親他的下巴。

    影片播放到四分之一時,江以漸把飯菜端了上來。

    他的廚藝稱不上多好,但在不斷相處中日益進步,許言溪很喜歡喫他做的飯。

    魚肉裏放了一點辣椒,魚刺被處理的乾淨,江以漸總能準確拿捏住她的喜好。

    飯後,他去收拾了碗筷,許言溪去拿了她的吉他,又試了一遍音。

    等江以漸出來時,隱約聽到有輕快的歌聲響起。

    落地窗灑下大片大片的光芒,萬千星火中,他一眼便看到了純白吊椅上坐着的女孩。

    蔥白的手指撥動着,她低垂着眼睫,在唱一首歌。

    是歡快的音調,像是少年時期蓬勃恣意的春天,與春天一起到來的,還有那些隱藏不住的愛意。

    吊椅輕輕搖晃,蕩起的不止是她的裙襬,還有她的心。

    最後一個音調落下,許言溪抱着吉他,彎起眉眼笑:“好聽嗎?”

    他毫不猶豫:“好聽。”

    “是送給你的,”許言溪晃了晃小腿,歪頭看他:“禮物。”

    江以漸走過去抱她:“我知道。”

    她剛發新歌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知道了。

    居然早就知道?

    許言溪想起他這兩天跟沒事人似的,有些小脾氣:“那你一點反應都沒有。”

    “想聽你親口跟我說,”江以漸摸到她的手握進掌心:“至於反應,”

    說到這裏,他喉結滾動了下,聲音低的近乎聽不清:“溪溪,我很開心。”

    誠惶誠恐伴隨着狂喜,幾乎要淹沒了他所有的理智。

    “置頂有看過嗎?”許言溪從他懷裏仰起臉,漂亮的瞳孔裏,滿滿都是他:“我的江先生。”

    砰砰砰——

    耳膜帶動心臟一起劇烈跳動,他動了動脣,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將她往懷裏緊了緊。

    許言溪等了半天,沒等到他的回到,伸出手指點了點他的胸口,翹起脣角:“你心跳的好快。”

    江以漸眼眶輕微的泛起了紅,握住她的手,在她指尖上親了又親,聲調低啞的不像話:“溪溪,你———”

    簡直要了他的命。

    這天晚上,許言溪窩在他懷裏,跟他說了很多話。

    關於許家,關於過往,不過她說的最多的是西淮,她母親的家鄉。

    懷中的女孩沉沉睡去,江以漸把她抱回臥室,開了一盞睡眠燈,凝視着她。

    “寶寶,”他輕柔的蹭過女孩的臉頰,俯身在她額頭上吻過:“謝謝你。”

    讓他的倉皇不安盡數消弭。

    *

    《攬月》在短短一週內登上新歌排行榜榜首,播放量與評論數節節攀升。

    永遠不缺無聊的喫瓜網友,相比歌曲本身,更多人關注的點在於“江先生”到底是誰。

    聽說還有人專門開了帖子,但許言溪平時低調,活躍度不高,微博最新動態還是一年前,最終什麼都沒有扒出來。

    有網友去私信問了梁疏月,梁疏月的回答很是欠扁:“我知道,但我不說,略略略。”

    直到有一次,她陪江以漸參加了一場慈善拍賣會。

    主辦方是談氏,拍賣會選在了嘉禾酒店。

    晚宴過後,賓客全都移步到了偏廳,位置安排在了靠前中央,旁邊坐着的是穿着正裝的江辭,頭髮精心打理過,更顯得那張臉好看的過分。

    “三嫂。”

    依舊是吊兒郎當沒個正形的模樣,江辭笑嘻嘻的跟她打了招呼。

    許言溪略微點了頭,剛想和他說話,手卻被握住。

    注意力轉移,她看向江以漸,問道:“怎麼了?”

    江以漸警告性的睨了一眼江辭,而後語調溫潤的提醒她:“快開始了。”

    許言溪“哦”了一聲,忘記了和江辭搭話。

    全程被無視的江辭:“………………”

    許言溪性子淡,並不熱衷於這種場合,全程興致缺缺,直到第五件競拍品上來時,她纔多看了一眼。

    是一把扇子,扇骨用玉石所制,扇面上鐫掉着精細的風景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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