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埋劍花間 >第62章 第62章:島上古怪
    “你們能去我不能去嘛?我去幫忙划船打雜跑個腿什麼的,也是好的。”

    梅窗月輕笑,“我既然去了,你還是留下好些,你若要去,那我便留下。”

    言外之意濃濃,超逸絕塵山莊必須要有一個高手坐鎮。

    “我覺得你想太多了,瑜兒已經長大,終究要自己獨當一面,總不能一輩子將他護在羽翼之下,況且如今你我皆在山莊,現在是偷摸離開,別人亦不知曉,無人會來冒犯,況且此去聽風島,不過幾日時間,也耽擱不了什麼。”

    徐聽賦說着各種話,皆是要隨行而去。

    “你一個人就說了這麼半天,我若不答應,你恐怕要說到中午,那時都已到了聽風島了。”梅窗月無奈,看向來了的雲綠兩人,“那走吧,不走正門。”

    “客隨主便。”兩人隨着梅窗月翻牆出了山莊,來到碼頭,才發現這是一艘不大不小的船,有兩個山莊僕人划船,藉着西風,太陽尚未正中時便到了地方。

    “就是那裏。”雲綠伸手指向前方。

    船靠在僻靜岸邊,四人上了岸,原白川見着輕笑,“和上次我們上岸的,是同一個地方。”

    雲綠邊走邊笑,“看來是有緣分,註定要再來一次了。”

    兩人小聲說着,落在後面,好久,雲綠在他耳邊小聲說,“莊主走得好慢啊,似乎一點也不怕被人發現。”

    他笑了,也小聲說,“她和徐聽賦都在,需要怕什麼?”

    “也是。”雲綠點頭,“不過莊主是有點奇怪,走得慢就算了,時不時還停下來四處看看,可她一臉嚴肅,也不像賞風景的樣子。”

    原白川搖頭,“是有些怪,罷了,我們跟着就是。”

    “我知曉,着實看不透呢。”

    太陽已經西斜,約莫申時,梅窗月站在海岸邊不遠處的山坡上,徐聽賦說,“總算是停下來了,你這一邊走一邊看的樣子,倒讓我想起了那些給人尋龍點穴的風水先生。”

    梅窗月看向他,卻只是一個笑容,什麼也沒說,扭頭看向雲綠兩人,“我並無來過此島,今日初來便覺得古怪,所以才耽擱時間。”

    雲綠急忙說,“無妨,只是我好奇,莊主這一路是在看什麼?”

    “我也不是很精這個。”梅窗月雙眉輕輕皺起,“只是仗着小時候跟隨在祖父身邊,所聽到的那一點皮毛,這座島,應該是坐落在木龍脈尾巴上。”

    “哦?”原白川輕笑,“那還真的是人傑地靈,難道島上那麼多高手,只是……”

    他頓了頓,好奇說,“只是這聽風島並非是武林門派,江湖中也沒什麼人知道,且此島上,也非打魚爲生,更像是……”

    半晌,徐聽賦說,“更像是刻意居住於此,只爲了這龍脈尾巴之處。”

    梅窗月看向兩人,“既然都來了,總應該去拜見主人,你們去過,就帶一下路吧。”

    “啊?”雲綠一驚,“莊主……”

    徐聽賦笑了,“是啊,是該拜見主人,這纔是禮貌,何必偷偷摸摸呢。”

    “也好……那這邊請,島上的山莊還在東面。”雲綠往前指了路,一行人便往前而去。

    到了門口,護衛古怪打量來人,半晌笑了看向原白川兩人,“你們還敢來?莫不成是來送死的?”

    徐聽賦靜靜看向對方,一雙閱盡世間蒼涼的眼眸無怒無畏,“在下徐聽賦,前來拜見此地主人,請兄臺通報,多謝。”

    說完微微欠身行禮。

    那護衛一臉嚴肅看他,好半晌,幾個護衛交換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人梗着脖子,“你說你是徐聽賦你就是?我們憑什麼信你?誰知道你是不是冒用徐聽賦的名字來打擾我家主人清靜。”

    “清靜?”徐聽賦呢喃着,輕輕笑了,“如此說來,貴地主人並不會客了。”

    “哼,有什麼客值得主人一會的。”

    原白川幾個互相看了看,就聽雲綠笑了衝那護衛說,“既如此,爲何上次會願意見我們呢?”

    “這我哪兒知道。”護衛嘴裏不耐煩,卻始終不肯放行。

    徐聽賦一笑,擡手一揮,“既如此,那徐某在此等候。”

    說完後退數步,靜靜等着。

    幾個護衛古怪互看,“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話音剛落,裏面忽然傳來付叔聲音,“好可怖的劍氣,可是徐聽賦大駕光臨?”

    付叔走出門,擡着左手,見着門口四人笑了,“我在後花園,離此也有三四里地,劍氣居然綿延這樣長,送來這一片雪花,哈哈哈。”

    說完,他將左手又擡高一些,掌心中,一片還未來得及融化的雪花。

    徐聽賦欠身行禮,“徐某來此小島,前來拜見主人,得主人面見,徐某榮幸至極。”

    付叔笑笑,“何止啊,連梅莊主也來了,這小島真是三生有幸啊。”說完看向原白川兩人,呵呵笑了,“請進吧。”

    四人隨後進了門,到達客廳,侍女已經端來茶,付叔呵呵笑着問,“徐先生貴足踏賤地,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啊。”

    徐聽賦慢悠悠飲了口茶,“原本,在下來此,不過是陪着兩位小友,只是來此後,卻似乎另有別事。”

    “哦?”付叔疑惑了,“不知是何事?能讓徐先生上心?”

    放下茶杯的梅窗月看他,“原本,兩位小友告知我們島上一行後,我們便都有一個疑惑,島主如何認得秋寒蟬?她一直在我保護之中,雖說並沒有保護的多好,但也不至於讓她面貌流露出去,島主又如何知曉,她乃九成品寒蟬泣血丹?”

    梅窗月輕笑一聲,接着說,“直到方纔會面,我想,我知道了。”

    “哦?”付叔皺起眉古怪看她,“梅莊主此話何意?”

    徐聽賦笑了,“在下以真氣凝爲雪,以劍氣送至島主手中,人身雖暖,但徐某送去的雪,非一時三刻能融,可島主出來時,手中雪已半融,那隻能說,島主體熱遠過常人。”

    “嗯?”付叔古怪看他。

    徐聽賦輕嘆,“將寒蟬泣血丹藥方給秋望業的,是島主吧。”

    “徐先生的話,令在下捉摸不透,不若有話直說。”付叔一臉古怪。

    徐聽賦冷冷看他,“服用寒蟬泣血丹之人,體內血液翻滾,以至於體溫較常人高些,同樣,也只有煉製且服用寒蟬泣血丹的人,才能一眼看穿寒蟬泣血丹,對嗎?島主。”

    話已說到此,付叔不再裝不懂,輕輕笑了,“你倒是很仔細。”

    “如此大事,怎能不仔細呢?”梅窗月突然開口,“秋寒蟬住在超逸絕塵山莊時,我曾仔細研究過,再根據她說的話,她告知我,服用了寒蟬泣血丹的人,與寒蟬泣血丹之間會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但她也說不準,所以,你在沒有見過秋寒蟬的情況下,如何能肯定,她就是寒蟬泣血丹呢?”

    付叔聽到話笑了笑,半晌忽然臉色一沉,“秋望業着實沒用,居然只將她煉製到九成,可惜了。”

    一旁的原白川怔怔看他,“所以,當初將藥方給秋望業的人,便是你。”

    “正是在下。”付叔笑了,“不過你的話不嚴謹,並非是我給他的,而是我故意讓他偷走的,可惜了,他終究也沒有參透,到底沒有煉製出完整的寒蟬泣血丹。”

    徐聽賦沉沉看他,聲音中莫名帶着一種憤怒,“如此說來,你手中的寒蟬泣血丹也並非完整,所以你不過是增加一個人來嘗試。”

    “哼,當年我見秋望業執念太深,練劍到了瘋癲模樣,嘴裏還喊着要超過你,我見他如此,便知只有這樣的人,纔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完成,他也的確沒有辜負我的期望,但很可惜,終究,他也沒能成功,哼,如此無能,也難怪他無法超過你。”

    聽到付叔的話,徐聽賦無悲無喜,“你就這樣利用他,讓他徹底墜入深淵,再無回頭之機。”

    付叔一雙眼邪氣看過來,似笑非笑說,“怎麼?你認爲罪責在我?哼哼,我只是將寒蟬泣血丹藥方擺在那兒,他若真是正人君子,又怎麼會偷走?我只是給了他一個機會罷了。”

    徐聽賦閉上眼,腦海中想起無數過往,半晌睜開眼,“是,秋望業走到今日,的確不能全怪你,但,若非你,他也不會走到今日。”

    付叔拍了拍手,毫不畏懼,“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怎麼,你要給他報仇?哼哼,你當我聽風島無人嗎?”

    “聽風島自然是有人的。”徐聽賦說,“不但有人,還把手都伸到三途宮去了。”

    “你……”付叔一驚,一張臉霎時慘白,驚恐看他,“你……”

    徐聽賦笑了,“你很意外我知道這些是嗎?或者,我知道的,還有更多呢。”

    “你……”付叔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看他,好半晌才沉沉問,“你還知道什麼?”

    徐聽賦笑了,“哈,可能還知道一些吧,比如說,相王妃之死,比如,你們故意施恩三公子,又可能,我還知道點五大龍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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