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慕南初的語氣充滿了戲謔和譏諷,目光灼灼地盯着蘇嵐音,而蘇嵐音被禁錮在慕南初的兩臂之間,默默地低着頭,不敢有任何舉動,生怕撞進那如深海般冰冷的眸光裏,萬劫不復。
“蘇嵐音,你知道我最討厭你這樣不聲不響,說話!”慕南初本就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何況今晚看到這樣的場景,沒有當場發作已經是極限了,虧自己還擔心蘇嵐音大晚上一個人回來會不安全,處理完事情就急忙趕了回來,結果到家連她的人影都沒見到。
慕南初想到這,更加逼近蘇嵐音,兩人之間的氣氛也越發緊張起來,眼看着慕南初越靠越近,蘇嵐音直接心一橫,擡頭就直視着他:“難道只允許你出去找樂子,我就不能出去找男人嗎?”
說完,蘇嵐音又感覺怪怪的,這不是在變相的讓他以爲自己喫醋了嗎?而慕南初所理解的卻又是另一層意思,她現在已經這麼迫不及待了嗎?或者是心裏早就沒有了自己的位置,臉色也越發陰沉起來,“是嗎?那你現在的品味可真差!”
蘇嵐音一愣,似是被慕南初的這一句話觸及到了內心的隱痛,怒瞪着慕南初,眼淚一剎那就洶涌而出,清冷的眸子被浸潤的異常清亮,直直地控訴着慕南初:“是啊!我的品味要是不差,怎麼會看上了你呢?”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慕南初先是一愣,然後看着蘇嵐音泣不成聲,心中愈發煩躁不安,“怎麼,後悔了?”
“當然,我早就後悔了,從拿到結婚證的那一刻我就後悔了,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蘇嵐音平日的淡然自持被慕南初輕飄飄的幾句話擊的土崩瓦解,在他面前,蘇嵐音總是無法剋制自己的情緒,也從來都只能是被動的一方。
慕南初怎麼會不知道,只是寧願一直自欺欺人,也對蘇嵐音始終孤注一擲地抱着一絲期望,他向來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也並不喜歡強迫別人,但唯獨蘇嵐音,他輸不起,也不願意放手。
與其放過她並且再也見不到她,不如一直糾纏下去,至少蘇嵐音無法對他裝作視而不見。
“呵,是嘛?那你可要做好準備,畢竟當初是你主動招惹的我,只要我不打算放手,那你永遠也只能留在我的身邊。”
“隨便你,反正對我來說都無所謂,我們就各自安好,繼續保持現在這樣就行了。”蘇嵐音早已厭倦了多次徒勞無果的爭吵,憑着自己對慕南初多年的瞭解,她知道慕南初在這方面不會有絲毫的動搖,也早就放棄了說服。
只要慕南初不妨礙自己的日常生活,那麼和自己結婚前也就沒什麼兩樣,反正兩人聚在一起的機會屈指可數,所處的領域也毫無瓜葛,他還能把自己怎麼樣呢!
蘇嵐音心裏想着,擡起頭一臉無畏地瞪着慕南初,身體也越發用力地掙扎着,企圖擺脫眼前這種不平等的姿勢,而這些舉動卻勾起了慕南初內心的一股邪火,他緊盯着眼前的女人。
窗外皎潔的光輝灑進屋內,給黑暗中的房間鍍上了一層瑩白的光暈,在這似有若無的朦朧中,眼前人的呼吸、體溫都縈繞在自己的耳邊,每一個動作無一不在撩撥慕南初的心絃。
今晚的蘇嵐音打扮的足夠隆重,也足夠誘人,卻是爲了去見那樣的人渣。而面對自己,她連基本的敷衍都做不到。
思及此,慕南初的眼眸中更是平添了幾分怒火,擡手鉗制住了蘇嵐音的雙手,隨即壓在了她頭頂上方的牆壁上,右手摟過蘇嵐音的纖腰,低頭髮狠地吻了下來,似是要將這說不出口的千言萬語,都通過一個瘋狂且冗長的吻宣泄出來。
蘇嵐音錯愕片刻,隨即愈加劇烈的掙扎起來,殊不知這一舉動徹底惹惱了意識早已處於遊離地帶的慕南初,此時的他只感到一股熱血衝上腦際,直接無視蘇嵐音的反抗,俯身將她打橫抱起,徑直踏上了樓梯。
蘇嵐音嚇得一懵,她自然知道慕南初接下來要做什麼,以前的慕南初不捨得蘇嵐音受一點委屈,可現在連這最基本的要求也變成了一種奢求。慕南初就像一個帶着假面的惡魔,而現在他正逐漸卸下層層的僞裝,暴露出自己的本性。
是啊!慕南初是什麼人,怎麼會因爲自己有絲毫改變呢!自己居然一直可笑的認爲會有所不同。說到底,自己不過是一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泄慾工具罷了。
片刻,慕南初上了二樓,一腳踹開了臥室的門,蘇嵐音被丟在牀上,正欲起身,慕南初卻隨即傾身上前,壓制着蘇嵐音,實力上的懸殊讓蘇嵐音落於下風。
“這麼厭惡我嗎?不知道你對別的男人是不是這樣,還是任其予取予求呢?”慕南初涼薄的脣,一張一合,字字誅心。
蘇嵐音被壓制的動彈不得,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遲遲不願落下,咬牙切齒:“慕南初,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混蛋呢?”
“呵,現在也不晚。”慕南初的右手在蘇嵐音的身上,上下游移,輕巧的解開了蘇嵐音繁瑣的長裙,而後抵在蘇嵐音的肩膀上,薄脣輕啓,一股血腥的味道充斥舌尖。
只有這時的蘇嵐音才格外真切,讓慕南初感覺她不像遊離的細絲,稍不留神就會轉瞬即逝,再無蹤跡。他是如此留戀且貪婪着蘇嵐音的氣息,一絲一毫,不願錯過。
“慕南初,我們之間只能這樣了嗎?”蘇嵐音垂死般閉上了雙眼,身體抑制不住的顫抖,或許是因爲肩膀的疼痛,亦或是心裏的創口被又一次無情的揭開。
她不想十幾年的朝夕相處,只剩下這些不堪入目的回憶,更不願自己對慕南初僅存的一點幻想也就此破滅。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何必問我。”慕南初的雙眸在漆黑的夜裏燦若星子,忍不住讓蘇嵐音回想起那些眉眼溫柔的歲月。
而他的動作卻越發粗暴起來,狠戾的氣息如一汪深潭,纏繞着蘇嵐音,只給她偶爾喘息的機會,卻掙脫不得,只能隨之浮沉,抵死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