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蕭詡顧莞寧 >第七百九十章 好戲(二)
    這個誤會是解釋不清了。

    是沒有證據。可魏王你也不能將人都當成傻子吧!

    這麼明顯的事實,還用證據嗎?

    元佑帝冷笑連連:“老四,朕一直以爲你最沉默少言,生性憨厚。原來,朕看走了眼。你的心思活絡的很,也多的很。”

    魏王口中發苦,心裏更苦,跪在地上辯駁自白:“父皇,兒臣離京多年,此次爲了二哥的喪事纔回京城。父皇留兒臣在京中住下,兒臣心中感恩戴德。豈敢生出異心?再者,兒臣和淑妃娘娘無冤無仇,怎麼可能衝淑妃娘娘動手?”

    元佑帝涼涼地問了句:“那你想衝誰動手?”

    魏王:“……”

    魏王一口血梗在喉嚨裏。

    百口莫辯!

    魏王世子忽地說道:“皇祖父,此事是有人設局,暗中陷害父王。玉屏在魏王府多年,平日從無機會進宮,她和宮中的彩雲也無法聯繫。退一步說,就算父王有心謀害淑妃娘娘,也不會做得這般明顯。彩雲和玉屏都死得無聲無息,分明是有人想將這盆污水潑到父王身上。令父王和六皇叔生出嫌隙。”

    說得好!

    魏王喉頭那口鮮血嚥了回去,又有了張口辯白的勇氣:“兒臣確實從未做過此事。父皇若不信,兒臣這就發毒誓。”

    然後,發了一個毀天滅地的毒誓。

    魏王一臉慷慨義憤。元佑帝神色冷厲,目光似刀,一寸寸在魏王臉上刮過。

    就在此時,韓王父子在殿外求見。

    元佑帝簡短地說了一個字:“宣!”

    ……

    韓王雙目赤紅地進來了。

    韓王世子同樣滿臉憤怒,目中閃着兇狠的光芒。

    看到跪在地上的魏王父子時,韓王父子一起用殺人一般的目光怒瞪過去,然後一同跪下。

    “請父皇徹查此事,找出真兇。”說到最後兩個字,韓王咬牙切齒,眼角餘光狠狠地掃了過來。

    無辜的魏王也是氣惱不已,張口就道:“六弟說這話是何意?分明是有人設局,謀害淑妃娘娘,然後栽贓到我身上,離間你我兄弟之情。你冷靜些,千萬不要上當……”

    韓王冷笑怒道:“四哥說得這般篤定,想來已經知道誰是幕後真兇了。當着父皇的面,四哥不妨說個清楚明白。”

    清楚明白個屁!

    要是知道誰設局坑他,他還用跪在這兒嗎?

    魏王心頭那口鮮血又在蠢蠢欲動。

    魏王世子也皺緊了眉頭。死無對證,這件事,真是掰扯不清了。

    韓王世子哽咽着說道:“皇祖父,淑妃娘娘已經不能說話了。求皇祖父,讓太醫們爲娘娘配製解藥,治好娘娘。”

    韓王夫婦離京數年,韓王世子住在宮中,時常得竇淑妃照拂,確有幾分真感情。而且,竇淑妃如今也是韓王府最大的支柱。如今被人這般算計,脾氣衝動暴躁的韓王世子,殺人的心都有。

    元佑帝被吵得頭痛,神色難看地說道:“行了,你們幾個都別吵了,各自回府去,讓朕耳根清淨清淨。”

    “皇祖父怎麼能讓他們父子回府?”韓王世子立刻叫嚷起來:“他們一定會趁機毀滅所有證據,推脫不肯承認……”

    “烈堂弟!請慎言!”

    魏王世子沉着臉打斷韓王世子:“淑妃娘娘中毒一事,父王和我也都很痛心。可我和父王對此事一無所知。沒有做過的事,何來推脫之說!你口口聲聲這麼說,將我們父子陷於不義之地。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

    “我過分?”

    韓王世子冷笑一聲,目中射出憤怒的火光:“再過分也不及你們做的事過分。淑妃娘娘和你們有何仇怨?你們要做什麼,只管衝我們來。對女子動手,簡直令人不齒。”

    韓王並未阻止韓王世子,因爲他的心情同樣憤怒。

    親孃被人下毒,嗓子都被毒啞了。換了誰也無法冷靜,更不能忍。更何況,韓王從來不是什麼隱忍不發的性子。

    韓王世子衝動易怒,大半承襲自韓王。

    魏王就是再好的脾氣,也被氣得七竅生煙:“你們無憑無據,豈能血口噴人!”

    “公道自在人心,何須證據!”韓王硬邦邦地頂了回去。

    眼看着又要吵起來,元佑帝鐵青着臉怒喝:“都給朕住嘴!立刻滾出福寧殿!再多嘴,朕一併將你們關進宗人府去!”

    ……

    元佑帝一發怒,魏王父子韓王父子俱都閉了嘴,各自告退。

    一前一後出了福寧殿,到了殿外,少不得又要彼此瞪幾眼,冷笑數聲。

    若不是礙於元佑帝,少不得還要彼此怒罵甚或動手。

    韓王父子並未出宮,而是一起去了景月宮。

    竇淑妃躺在牀榻上,雙目哭的紅腫,見了韓王父子,又是眼淚長流。只恨張嘴也說不出話來,滿心的怒火怨氣,只能生生地憋在心裏。

    韓王也覺心酸:“娘娘彆着急,我絕不會饒過魏王父子。”

    韓王世子咬牙切齒地附和:“他們就是再狡辯也沒用。此事一定是他們乾的。不然,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魏王府裏的玉屏,偏偏和彩雲都死了。”

    是啊!

    世上哪有這麼湊巧的事?說出去誰信?

    回了魏王府的魏王和魏王世子,俱都頭痛不已。

    魏王一聲令下,命人嚴查府裏的宮女內侍。

    魏王世子一直沒出聲,待魏王下令之後,揮手命所有人都退下,然後低聲道:“以父王看來,到底是誰在暗中動手陷害我們?”

    魏王目中閃着憤怒的兇光:“能做出這等缺德事的,除了齊王還能有誰?他多年前就在太子身邊安插眼線,我們魏王府裏,少不得也有齊王府的奸細。”

    “趁着這次機會,都給我揪出來,殺得乾乾淨淨!”

    魏王世子先是點點頭,然後皺眉道:“蕭睿被關進天牢,齊王在府裏待了一個多月,纔有機會出府。這種時候,他自保還不及,怎麼會有心思對我們動手?”

    魏王冷笑連連:“阿凜,你太不瞭解齊王了。他自小就奸詐陰險,暗中捅刀子的事沒少做過。越是這等時候,他越不會放過。”<!-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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