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抓到了一條大魚。
這個豪華夜總會不是別處，正是無量至善渡世佛寺斜對面那家。
阿毅當初就是被夜總會那個對着佛祖跳豔舞的巨大全息舞娘吸引，當場決定去見見世面。
後面他也確實去了。
讓他相當驚訝的是：那居然不是一家普通的夜總會，而是一家福瑞主題的夜總會！
裏面有超多渾身是毛、半人半獸的變異人舞娘和陪酒。
而這裏最受歡迎的，還不是貓娘和狐狸娘，而是——
蛇女！
纖細的腰肢，冷豔的面容，光滑的皮膚，冰涼的手感，還有危險的舌尖……蛇女身上的每一處細節都在告訴你，這是一個冰冷妖豔的女人。
但當她湊在你的耳邊，輕聲對你說話時，那股氣息卻是潮溼而溫熱的。
這會讓你產生一種錯覺——也許她冷豔的外表下，藏着一顆滾燙的心？
但這可不好說，誰能看透蛇女的心呢？
這種反差感和神祕感，成了蛇女受歡迎的關鍵。
當然，男變異人也不少見——
威武雄壯、眼角還有黑色刀疤的半熊人保鏢，以及身材寬厚、面容可靠的半犬人侍應生。
最離譜的是，這些員工的獸化程度各不相同，從最輕度的5%——“僅有獸耳和尾巴”；到中度的50%——“半人半獸”；再到最重度的100%——“會說話的野獸”，這家店裏全都有！
充分考慮到了各種程度福瑞控的需求，完全可以說是福瑞控的天堂！
因爲阿毅的直播，當天晚上，這家夜總會就成爲了《賽博長安：2077》中超級熱門的地方。
也成了“雲夢開發者XP成迷”的又一處例證。
不過超級番茄此刻的興奮，不是因爲蛇女主動纏上來舔他的耳朵——好吧，至少不全是。
還有很大的原因，是他發現了這家夜總會的祕密——
這些“半獸人”，很可能不是由人類注射[基因藥劑]後獸化而成。
真相可能正相反——是變異獸注射了以人類爲藍本製作出的[基因藥劑·人類版]，進而“人化”而成！！！
想到這裏，超級番茄沒忍住仔細打量了一下現在抱着自己的蛇女——
他很快就發現，蛇女纖細的腰肢兩側，還留有未褪去的青色細鱗，在夜總會的燈光下時不時反射微光。
這女人，會不會本體其實是一條青蛇？
想到這裏，超級番茄興奮之餘，也有些輕微的戰慄。
之前玩家們發現了一個關鍵消息：長安這座巨城之外的曠野中，出現了一頭能和人類溝通、自命爲“獸王”的變異獸，它的智慧高到離譜，被認爲是幾乎不可能出現的“大腦變異獸”。
於是現在很多人都在城市外圍活動，希望找到這隻特殊的野獸。
一開始超級番茄也是這樣做的。
直到他做了個支線任務，闖進一個瘋狂科學家的地下研究所。
在那裏，他看到了真正的瘋狂之舉——以人類爲實驗素材，研究使野獸人類化的基因藥劑。
各種像是被隨意拼接在一起的詭異生命破籠而出衝向他時，他差點沒當場吐出來。
完全就是精神污染！
之後收集情報的時候，他發現這個瘋狂科學家，受到了一個神祕人的資助。
神祕人具體是誰不清楚，最早甚至完全不露面，在得到了第一支藥劑成果後，才首次出現在瘋狂科學家面前，但也一直披着斗篷，遮住自己的面容和身形。
這個瘋狂科學家知道的，只有一個代號——
[山君]
可這個代號，卻給了超級番茄很大啓發。
尤其是之前“載貓狗粉絲偷渡入城”的經歷，更是促使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會不會，這[山君]，就是那隻智慧高到離譜的獸王？
而現在，靠着這種“定製版基因藥劑”，他——可能還有他的手下，都已經混進了城內？
想想之前二十天，自己在街上行走的時候，可能就曾經和山君擦肩而過，超級番茄後腦勺發涼，彷彿一道電流竄過全身，當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但很快，他就回過神來，又興致滿滿地去找那個[山君]。
這家福瑞夜總會，就是他的第一站。
——這裏實在是太顯眼了！真是想忽略都做不到。
而一旦心裏有了這樣的懷疑，再去尋找證據，就變得容易了很多——由野獸變化而來的人，和由人變化而成的半獸人，其實非常不同。
超級番茄都不用動粗，稍微用語言陷阱那麼一詐，就得到了答案——
這是一個人與獸共存的地方。
由人變成的半獸人和由獸變成的半獸人混在一起，除了老闆，誰都無法完全分清楚每一個人的身份。
看着被嚇得不輕，眼淚汪汪的小青蛇，超級番茄沒有痛下殺手，而是輕輕放開了她。
小青蛇立刻跑去找白熊保安。
再之後，超級番茄就見到了山君。
他本以爲接下來會是一場超高難度的BOSS戰——不然對不起獸王的身份，但實際情況卻截然相反。
這個頂着“山君”、“獸王”名號的虎人，竟穿得西裝革履，平靜地邀請他坐下喝茶。
……
十分鐘後，山君起身離開。
超級番茄仍然捧着茶，坐在原地沒動。
他陷入了思考。
選擇已經擺在了他的面前：
是做一個純粹的人類主義者，給公司和執法部門舉報，還是什麼都不做，靜看事態發展？
考慮到各大公司給每一隻變異獸開出的價格，一旦他選擇舉報，就是公司不出手，無窮無盡的僱傭兵也會爲這些半獸人帶來毀滅性的傷害！
當然，也會觸怒一個沒有束縛的發狂獸王。
但如果他做一個動物與保護主義者，不僅不揭發，還幫着打掩護的話，又會怎麼樣呢？
有沒有一種可能，最後這座城市會變成人類與野獸和諧共處，甚至最後融爲一爐，徹底消除變異獸的威脅，共同迎來一個更加光明的未來呢？
不過想到這裏，超級番茄立刻意識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他打開好友列表找到阿毅，向他諮詢了一個專業的問題：
“由野獸變異而來的半獸人——那些蛇女、兔女、狐娘、貓娘……和人類有生殖隔離嗎？”
阿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