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班上一共就三個學生!你們以爲你們的悄悄話很小聲是嗎?我眼瞎了看不見是吧?!”
“也算帶你們這麼久了,你們有哪怕安靜過那麼一節課嗎?!”
“專門給你們調了座位中間隔着個硝子還要說話是吧?這麼能說你們是bb機成精?”
“我就不明白了,你們一天起來有多少話說了?下課聊完上課聊的,密謀什麼國家大事呢?!”
“能不能學學人家硝子?硝子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在上課的時候睡覺了,再看看你們,真是毫無長進!”
可能是被我的氣勢震住了,我說完話之後,他們兩個持續愣了幾秒,隨即反應過來。
五條悟:“怎麼能這麼說呢老師,硝子明明十分鐘前還在睡覺!”
聽着這話,我差點兒一口氣沒喘過來:……你第一反應居然是要強調這個???
聽見這話,家入硝子不服氣地說:“十分鐘前又沒上課我睡覺怎麼了?”
“就是,下課時間補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我當年上學也是這麼過來的。”我果斷幫助班上唯一的女學生說話。
“但是十分鐘前……”
“我現在上課還不到五分鐘!”我打斷他的話,“行了我不想聽見你說話,你閉麥吧。”
五條悟雖然滿臉寫着不服氣,但聽到我的話還是乖乖閉上了嘴。
我火氣漸消,看了眼自從被我罵了之後就沒有再說過話的夏油傑。
“咱不說硝子,你再看看人家夏油傑,被批評了聽着就行,就你!你個二傻子非要再頂撞幾句,被我多罵一頓心裏舒服是吧?”
“本來就是你們先做錯了事我才罵你們的,你還有理了是吧?你們要是在那裏聊學習有關的東西,我難不成還罵你們了?”
“真是的,一天的好心情都被你們糟蹋了。”我把額前的碎髮撩到耳後,“好了,說回正題。”
“原定要帶一年級新生的老師因公殉職了,所以在實習老師轉正之前,由我來帶你們兩個年級。”
“由於一年級的教學教室離各種設施相對較近,所以在這之後我們就在一年級的教室上課了。”
“剩下的事情就等去了教室後一起安排,畢竟同樣的話我並不想說兩次。”
“還有什麼疑問嗎?沒有的話就搬桌子吧。”
“搬桌子?搬什麼桌子?”五條悟低頭看了眼課桌,“一年級的教室不會連多餘的三張桌子都沒有吧?”
“那你看咱們教室還有多餘的桌子嗎?”我翻了個白眼,“一隻手就能數過來的學生,爲什麼要在教室裏多擺兩張桌子?”
五條悟:“……好吧,那一年級的教室在哪裏?”
“隔壁樓裏唯一的一間教室就是。”我回憶了一下高專的平面圖,“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進過道之後的第二間。”
“所以雪奈老師,你的講桌需要搬過去嗎?”五條悟又問。
聽到這話,我沉默的停下了手中的事情,茫然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哦對,一年級教室應該有課桌。”五條悟這個憨憨突然反應過來。
“希望你下次說話前可以動動腦子,一年級教室要是沒有講桌,他們老師怎麼講課啊?手一天到晚不離開書就捧着是嗎?”
“怎麼感覺老師你今天脾氣好大,”五條悟搬上桌子正準備往外走,“沒什麼別的事了吧?沒事我就先搬上走了。”
“脾氣大還不是被你們氣的?”我把手上的書放進櫃子裏,“等等,先別走。”
我掃了一眼空曠的教室,看向講桌旁的書櫃,對五條悟說:“你順便幫我把這個小書櫃搬過去,也是放在講桌旁邊就行。”
“那講桌旁邊要是有東西呢?”五條悟左手拿書櫃,右手擡桌子。
“那就直接放在講桌上吧,我一會過去自己收拾。”
安排完五條悟之後,我又把目光轉向夏油傑:“還有你,傑,幫忙把硝子的桌子搬過去吧。”
“好。”夏油傑不像五條悟一樣問東問西,得到指令後就把兩張桌子一塊兒搬走了。
“那我呢?我幹什麼?”硝子看着自己的桌子被夏油傑搬走,疑惑地問。
“你陪我去圖書室拿書,”我帶着她朝圖書室走去,“我仔細想了很久,全班最不容易出心理問題的應該就是你,所以思想課就沒有必要聽我在那兒浪費時間了。”
“趁這個時間多讀點兒醫學書吧,便於未來工作。”
“什麼叫我是全班最不容易出心理問題的?”硝子不明白我說的話。
“因爲相對而言,五條悟和夏油傑的性子都太直了,不是嗎?”走到圖書室門口,我拿出鑰匙來開門。
“憑藉着某個信念,一條路走到黑,其實也是不錯的品質呢。”我拔出鑰匙推開門,“不過他們還是不明白世事的險惡,一根筋的傢伙很容易就心理崩潰了。”
“但你不會,我看得出來,”我帶着她腳步不停地走向醫學書架,“你應該並不是因爲什麼熱血又中二的信念而成爲的咒術師。”
“這樣很好,當做是一份普通的職業去對待就行了,”我沿著書架一眼掃過去,從中間拿出一本書,遞給硝子,“我們只是拿着工資的普通打工人,不要想太多有的沒的,無故給自己增加壓力。”
硝子接過書,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問我:“雪奈老師,你爲什麼不把這些話跟他們兩個說呢?”
“你怎麼就知道我沒說過呢?我明明已經給大家做過很多次心理輔導了。”我笑了笑,又從書架上抽出一本關於肢解的書,“而且我都說了,這種品質很好,只能希望這輩子都不會有顛覆他們信念的事情吧。”
“保護普通人……”我翻了幾頁書,覺得沒意思就又放回了書架上,“多麼美好的英雄主義精神啊。”
“好了,我們回去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和大家說呢。”
“……不愧是你啊五條悟,讓你放講桌上,沒讓你把它橫扣到講桌上啊。”我心中五味雜陳地看着講桌上橫躺的書櫃。
“當時只能那樣放嘛,不然就直接摔地上了。”五條悟走過來,“不然我再幫你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