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既然我們已經來到這了,接下來要準備些什麼?”天心心裏之前的目標便是同玄一一起送溫娜來到此地,歷經波折和危險之後,來到此處卻沒有達成目的的感覺。
“接下來的事情,纔是此行的最關鍵,也是最危險的關頭。我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我相信溫娜也是如此,但是此刻她身體受虛,雖然回到這裏讓她有所恢復,但是還需調理,以確保萬無一失。”玄一說着,眼睛一直望着那件緊閉的禪房,言語間充滿了擔心。
“既然這裏是溫娜降臨之地,身體最先適應的環境也是此處,她一定會好起來的。”天心順着玄一的目光,雖然嘴上安慰着玄一,但是自己心裏同樣如玄一一般擔憂。
突然一陣嘈雜聲從客堂方向傳來,隱隱能從衆多人聲中聽出普空的聲音,只聽他一聲怒喝之後,其他聲音頓時啞了下來。
“普空法師的聲音,難道是?”天心聽到聲音之後立刻站了起來,望向了客堂方向。
“應該是他們把山下的李參謀救上來了,動作真快。”
“咱們要不要現在去看看,也不知道李參謀的傷勢怎麼樣了?”天心迫不及待的想要看望之前拼命保護了自己的人,正想拉着玄一一起前去。
“我要在這裏守着溫娜,你去就行了。”玄一看了看天心,又看了看禪室的方向,心裏終究是放心不下。
天心的心中也明白溫娜和玄一之間密不可分的關係,也不再說什麼,便撒了手,獨自一人跑向了客堂。
“希望你能理解我所做的一切。”在天心離開之後,玄一獨自坐了下來,眼睛看着地上,默默的說道。
天心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了客堂裏,此時堂內的僧人陸陸續續的從門內出來,向着相反的方向去了,他們有的灰白色的衣服上,沾上了一片鮮紅的血跡,格外的顯眼。天心正納悶呢,轉頭走進屋內時,眼前的景象卻把他嚇得身體一縮。
客堂裏除了普空、未受傷的孟德,躺在簡易擔架上的李參謀,以及兩個青年和尚之外,地上竟然還整整齊齊的擺着六具屍體,除了李參謀旁邊的小鄧,還有之前被小鄧和李參謀伏擊解決的雷彬一夥人。由於他們有的受槍傷極重,雖然已經在室外暴漏了挺長時間,但是傷口的鮮血還是染上了下山和尚們的衣服,和擺放屍體的客堂裏。
“李參謀,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天心看見擔架上的李參謀一動不動,只有呼吸的熱氣和略有起伏的衣服表明他還活着。
見李參謀不答話,天心又看向了旁邊的孟德,“孟德,李參謀怎麼會這樣?之前我們走的時候還是好好的。現在連話也不說了”
“可這裏離市區已經夠遠的了,況且救護車咋開得進來?”天心說着,擡頭看向了正在檢查其他幾具屍體的普空,“普空法師,咱們這邊能打急救電話嗎?”
“阿彌陀佛,師兄嚴令我們潛心清修,不爲外界所擾,所以沒有這個東西。”普空檢查完,心裏不禁有些悲憫,幾個人的性命就在寺廟山下丟掉了。
“我的手機在這也沒有一點信號。”孟德掏出了包裏的手機,無奈的說道。
“這位受傷的施主就在禪房找個空房間修養吧,其他的我們找個別的地方先將他們安頓一下,到時候會幫他們唸經超度。”普空揮手間便把事情安排妥當,於是身邊的倆個和尚便擡起地上的擔架,往禪室方向去了,孟德則手忙腳亂得把雙份的行李抗在身上,跟在了擔架後面。
對於和尚們把發現是屍體全都帶上來了,天心也沒有感到奇怪,畢竟不管佛家道家,在衆生平等的概念上是基本一致的。只不過接下來要怎麼去安置他們則是個很大的問題。畢竟雷彬軍職在身且身份關係複雜,要是連續失蹤幾天,恐怕這邊軍區就要變天了,畢竟他和李參謀之間的糾葛,上面的人是知曉的。
“普空法師,這些人的身份都不一般,恐怕放在這裏也不會是長久之計,您後門打算怎麼安置他們?”天心不敢直接說明他們其中的軍人身份,只能旁敲側擊的問道。
“寺廟乃是清靜之處,他們已然身死,身前的事情都是過眼雲煙了,身後也只剩一堆黃土,又何必在意他們的身份呢。”普空唸了一聲佛號,便隨後出門,往前院方向走出去了。
天心雖然心裏明白普空的意思,同爲出家人,自然是將這種事情看得十分淡泊,只不過雷彬背後的關係可不是善男信女,阿彌陀佛和手槍之間可能沒辦法互相說服。只不過既然普空都已經這樣說,天心也不再糾結,便出門前去察看李參謀。
在石凳處的玄一遠遠看見了孟德,便知道擡來的人定然是李參謀,但是神識感知之下,李參謀的氣息並不穩,身體也同樣虛弱。
“李參謀怎麼變得如此?”
在孟德心裏,除了李參謀之外,就是眼前這個神祕的,能讀懂自己族人文字歷史的小道士最讓他感興趣,於是將情況又給玄一說了一遍。
“可這裏的條件沒有辦法治療這種創傷,看來只能等...”
“玄一!”天心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打斷了玄一的話,給了孟德一個眼色,隨後對兩個和尚說道,“勞煩兩位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