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呈皇錯愕的愣住,看臺四周雖無人,但後面靠近各個看臺的樓梯,隨時都可能有人下來,他不能追上去,也無法明言他的想法。

    但從武召月剛剛的態度來看,她好像真的生氣了,這讓歷呈皇十分爲難。

    就這樣放任她繼續比賽嗎?這一關引得皇上和衆位大臣的關注,接下來她必定更受關注,

    可箭術就算了,騎術和對戰可不是鬧着玩的,稍有差池都會有生命危險,

    就算不受傷,以她這要強的性子能接受被人嘲笑奚落麼?

    心神不寧的歷呈皇思緒至此,突然賽場上傳來了統分士兵的聲音:“下面宣讀參賽選手成績!”

    聞聲,在場衆人紛紛安靜下來。

    “經過第一場考覈,衆參賽選手中有三十位進入下輪考覈。”

    “其中最高分爲八十分,最低分爲十分。”

    “前三十名中,有一位選手獲得八十分,兩位選手六十分,十八名選手五十分,另外九位獲得四十分。”

    “請成績如上的選手選擇馬匹,準備進行下一輪考覈!”

    ……

    成績公佈完,武召月再次回到賽場上,

    她的再次出現,讓諸多目光聚焦過來,上一場比賽她的分數最高,這一局自然會備受關注,高臺之上的達官顯貴們也正對其議論紛紛,

    而正位看臺之上,胡公公邁着小碎步快步來到皇上,附耳彙報到:“陛下,那個歷召月與歷呈皇是兄弟,剛剛在後面吵起來了,好像是因爲參加這次比賽的事情意見不合,歷呈皇似乎不願讓他參加比賽。”

    聽完了彙報,皇帝微微眯了眯眼,藉着衆人對歷召月的議論,將視線悠悠轉向了剛剛回到座位上的歷呈皇。

    歷呈皇剛剛坐下,突然就察覺到一股陰冷的視線,扭頭轉過去,剛好對上了皇上那張諱莫如深的臉,而與此同時皇上突然開口:

    “歷明,大家都可十分看重那歷召月啊,你怎麼看呢?”

    被這麼一問,歷呈皇神情微頓。

    看着皇上的眼神,歷呈皇立即意識到皇上已經知道了些什麼,這種情況之下,他若繼續隱瞞,難保自己會落得一個欺君之罪,

    想到這他立即起身來到聖前,突然跪地,俯首承認道:“陛下,其實、歷召月是臣的堂弟,之前未能明言,臣罪該萬死!”

    “啊?剛剛那小子是歷公爺的弟弟?”

    “喲~這可有趣了啊,歷公爺的人,難怪呀!”

    “……”

    霎時間,這歷召月的身份一報,在場羣臣暗自驚訝,倒是這皇上看起來並沒有不高興的意思,

    反而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歷明,你有如此優秀弟弟,朕獎勵你還來不及,爲何治罪啊,行了,起來吧,下一場騎術,朕還想看看他的本事呢!”

    聞言,歷呈皇面無表情,但心中是暗自忐忑。

    回到座位上,他簡直是如坐鍼氈,看着站在馬廄前遲遲不上前選馬的武召月,他回想起幾年前在北境城主府的過往。

    那是北境一年一度的圍獵大會上,武召月纔到會場,一匹被驚到的馬匹就衝了過來,當場武召月被嚇暈,

    後來的一段時間裏都在養病,據說自從那以後,武召月只要聽到馬的嘶叫聲,都會渾身發抖,嚇的不敢動彈。

    想到這他暗暗搓着手指,視線緊緊的盯着武召月的臉。

    此時武召月顯得也有些魂不守舍,但她並非是因爲比賽,而是因爲一想到剛剛陛下身邊的太監,偷聽自己與歷呈皇對話,就讓她感覺十分不對勁。

    這遊戲裏的npc到底怎麼回事?

    他的偷聽對於我來比賽,做任務沒有任何的作用,

    正常的娛樂性遊戲,主線都是擺在明面上的,npc的行爲也非常好理解,

    可經過這兩日的觀察,這遊戲中的npc就彷彿真的有靈魂一般,好像每個人都是獨立的,

    根據身份做出應有的行爲,這皇室中的勾心鬥角也沒比電視劇中少一點。

    這真的是遊戲嗎?

    武召月突然有些看不懂了,可是之前在醒來的馬車上的確是看到了任務,

    這種情況不是遊戲又能是什麼呢?

    暗暗納悶着,一位士兵突然來到她的面前將她的思緒打斷。

    “歷公子,請您儘快只馬匹,比賽就要開始了。”

    “哦、哦!”

    在士兵的提醒下,她纔回過神來,可一擡頭,馬廄中就剩下了一匹馬,眼看着沒得選,她便順其自然的將這批看起來就不太壯士的馬牽了出來,

    就在這大腦暫時空白的瞬間,她忽然想起了之前夢境中的一幕。

    夢裏有一道聲音告訴她,想要出去就要做對攻略任務,雖說那很可能是自己的臆想,

    但這突然回想起的夢境也讓她思路清晰了許多。

    就像之前玩過的一些遊戲,在主線任務之內,會潛藏一些暗線任務,主線任務是最終目標,但想要獲得更多的好處,都必須發現以及完成暗線任務才能獲得。

    難道說,這遊戲裏也有許多暗線任務?會不會是因爲還沒找到暗線任務,所以才無法退出遊戲和進行功能操作?

    這麼說,我應該嘗試更多行爲和路線,說不定就會發現什麼!

    思緒微動,武召月的思路突然打開了許多,那麼接下來她或許可以先嚐試一下在比賽中失利,又或者是惹怒了某位大人物……

    總之,她現在非常想確認一下自己的猜測,想看看這遊戲裏到底有沒有那種能夠喚醒遊戲管家的暗線任務。

    想到這她瞬間打起了精神,下意識的縱身一躍,便瀟灑的跨上了馬,速度快,動作之連貫飄逸,瞬間就引得一衆人的讚譽,

    七皇子:“快看,歷召月上馬了,這馬上的漂亮啊!不錯不錯,看來咱們這老師還真有些本事,這箭術不錯,騎術應該也差不了了!”

    二皇子也是目光炯炯,先前因爲不俗的箭術關注了武召月,此番他倒是也想瞧瞧這傢伙還有哪些本事,

    畢竟,現階段他的處境堪憂,除了掌控諸多商賈之脈,在兵力和人才上都遜色其他皇子太多,

    若是這歷召月真是個武將之才,他到是有心培養成自己的心腹。

    當然,對於面臨儲位之爭的幾位皇子,此時似乎多多少少都有着類似的想法。

    皇子們各有所思,想比之下那些滿面桃花的名門千金們倒是顯得天真爛漫的多。

    “歷公子!加油!”

    “歷公子!小心啊!”

    “……”

    總共出場還不到半天的功夫,武召月已經有了迷妹,這可是將一些高門公子氣壞了。

    其中一位白麪小生似得公子哥看直接氣哼哼的吐槽了一番。

    “哼!什麼東西啊,有本公子高大威猛嗎?有本公子有錢嗎?那些女人都瘋了嘛!公然大吵大嚷的替陌生男子加油助威,成何體統!真是不害臊!”

    看着醋意十足的盯着秦家千金的唐公子,隔壁高臺上的八皇子看戲似得勾了勾脣。

    ……

    這看臺上的一幕幕,坐在最靠邊看臺上的夙離是觀察了個仔細,

    其實對於在場的這些人,夙離大多都瞭解一二,所以他們的小心思夙離清楚,

    也正是因爲如此他才更加爲武召月擔心,雖然看到武召月有如此出衆的表現他很自豪,

    但也擔心這樣優秀的武召月日後會被拉入那複雜的立儲之爭中去。

    ……

    “騎術比賽即將開始。”

    “各位選手請入場,此次騎術爲障礙賽,前十名完成三週路徑的參賽選手將成功進入下一輪考覈。”

    “另外,在考覈中,雙腳落地即視爲失去資格,無法進入下一輪。……”

    聽到這樣的規則,武召月忽然皺了下眉。

    原本想着在這場比賽中放放水,看看能不能激出遊戲管家來,但這個規則一出,計劃明顯泡湯了,

    畢竟,如果失去進入下一場的資格,就無法進入伏虎堂了,這影響主線任務的做法必然不是正確的決策,

    就算是設置暗線,也不可能設置成這麼蹩腳的內容。

    那暗線到底是什麼呢?不讓輸比賽,難道是必須要贏?

    心中暗想着,她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旁邊幾位站在起跑線上的選手,

    突然左側那張有些熟悉的臉映入了她的眼中,

    沒錯,這人正是之前從公爺府門前策馬奔馳而過、上一場比賽中第一個上場的霍梓銘。

    而那雙顧盼生威的鳳目,此時正盯着武召月,見武召月也看向他,他意氣自若的說道:“這一局我不會放水,看來要搶你的風頭了。”

    兩道劍眉微微傾斜,說的好像他會穩贏一樣。

    這明顯帶着挑釁意味的話,頓時激起了武召月的勝負欲。

    “呵!”武召月冷笑一聲,輕蔑的撇了他一眼,輕聲道:“風頭我倒不在乎,不過你若覺得不放水便能贏我,那怕是你想多了。”

    “嗯?”霍梓銘難以置信的扭過頭,“你不認識我?”騎術絕塵的他可是名聲在外,在騎術場上這可是頭一次有人敢與自己叫囂。

    武召月不屑的笑笑:“認識你對我有什麼好處,你這人未免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聞言霍梓銘眉頭一蹙,正欲說些什麼,身後的士兵高聲道:“騎術比賽,現在開始,各位選手預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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