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傑聞言,一笑,“陛下,這可不可能不是您一張嘴就能決定的,人證物證都在,證據確鑿的。”
薛子寧緊緊握住拳頭,目光凜冽,“證據在哪裏?朕要看。”
“陛下,本王已經把證據都給了大理寺,不信陛下可惜去問大理寺卿任大人。”
薛文傑的神色無一例外都是得意的。
薛子寧咬着下脣,道:“任大人可在?”
大理寺卿任堂走了出來,“臣在。”
“攝政王說的可是實情?”
“是,犯人顧雲歌通敵叛國,證據確鑿,臣已經判了即刻問斬。”
“陛下,您看臣說的都是事實,臣知道少傅對您的影響,但,少傅犯了這麼大的罪,若是陛下不懲處,如何以正國法?陛下您說呢?”
薛子寧擡起頭來,她看到薛文傑的整張臉上流露出來的是譏諷的,是輕視的。
他是在警告她,跟他鬥,沒有好下場,顧雲歌就是第一個。
“陛下。”花雲錦走上前,搖了搖頭。
薛文傑冷笑,“花丞相,你好好勸勸陛下吧,饒恕一個通敵叛國的罪人,這滿朝文武,這天下的百姓也會不滿的。”
“雲錦,你知道的,少傅她……”
“陛下,臣知道。”花雲錦擡起頭來,目光之中已經是含着了淚花。
薛子寧渾身一顫,她怎麼忘了,顧雲歌不僅僅是她的少傅,還是花雲錦的師父。
“雲錦……”
“陛下,師父沒救了。”花雲錦的聲音有些輕顫。
推開花雲錦,她朝着那個已經滿身是血的人走了過去。
顧雲歌忽然擡起頭來,看到她的時候,目光充滿了柔和。
“少傅,對不起。”她輕聲的道。
顧雲歌搖頭,她張着嘴,血從她的口中流了出來,她嗚嗚的說着,可是聲音卻沒有在出來,因爲她的舌頭已經被割掉了。.七
“陛下,若是您實在下不去手,臣亦可代勞。”薛文傑此時走了過來,來到薛子寧的身邊。
“嗚嗚……”顧雲歌突然變得掙扎了起來,一張剛纔還柔和的臉,此時猙獰不已,彷彿面前的人就是她恨之入骨的仇人。
“顧雲歌想殺了本王?你永遠辦不到,因爲你已經是個死人了。”薛文傑來到顧雲歌的面前,一字一字的道。
“需要臣代勞嗎?”薛文傑回過頭來問。
“嗚嗚……”薛子寧看到顧雲歌搖頭,眸子帶着乞求。
“不需要,朕……親自來。”薛子寧的聲音從未有過的冰冷。
薛文傑眯了眯眸子,此時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少女,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凜冽的寒氣,明明纔不過他的胸口,可是卻給予他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猶如君臨城下的王者,傲視羣雄。
這種感覺令他很不爽。
“那麼,臣等着陛下射出第一箭。”薛文傑冷笑着離開了。
顧雲歌安靜了下來,看着她,目光從未有過的溫柔和堅定,即使她沒有說話,可是薛子寧知道,她已經給予了無聲的話語。
顧雲歌,一心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