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長安氣的把茶杯扔了出去,怒道:“廢物。”
如果不是身邊無人她也不會想到拿錢去千金樓買人,哪裏想到赫赫有名的千金樓也有這種蠢貨。
至於薛玉,確實好用,但是,那一日薛玉見到安寧時候的反映讓她有些忌諱。
“啊……”溫玉溪揉了揉鼻子,將剛纔被他噴嚏的茶杯扔了出去。
誰在罵他?活的不耐煩了?
忽然,他想起了什麼,問道:“溫暖,溫嶺已經走幾天?”
話音未落,一名紅衣女子落在他的面前,單膝跪地,恭敬的道:“回樓主,前幾日您不是以兩萬兩的銀子把溫嶺賣了嗎?”
溫玉溪聞言,眨了眨眼睛,問道:“何時溫嶺那麼值錢了?”
溫暖聞言,抽了抽嘴角道:“這不是樓主您說的溫嶺五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誰用誰知道?”
溫玉溪聞言,忍不住笑着道:“千金樓的人,本樓主不是誇上幾下?否則如何能成爲天下第一殺手樓?”
“是,樓主您說得對,只是溫嶺……”
他腦袋缺根弦,真替那位買主擔憂。
“溫嶺很好,做事果斷,腦袋就是一個信念,你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絕對不會有什麼小動作的。”溫玉溪道。
溫暖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道:“樓主您這兩萬兩很值得。”
“本樓主也覺得很值得。”溫玉溪道。
他拿起茶杯,看着裏面的茶水,輕輕嘆了一口氣。
溫暖見此問,“樓主爲何嘆氣?”
“想起那位故人了,也不知她如何了?”
“樓主,故人若是還在,您可以去見一面的。”
溫玉溪搖頭,“她未必認得我。”
“樓主說笑了,誰人不知千金樓的樓主?”
“好了,下去吧!”溫玉溪揮手示意她下去。
溫暖退了下去。
他拿着茶杯一飲而盡,那一日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女帝,您還好嗎?
安寧覺得她很不好,她已經儘量少中迷香了,可是還是多多少少有一些入了鼻子,這會兒她咬着下脣,用頭上的簪子,刺入手指頭,疼痛讓她有了清醒。
此時,她跟着兩名侍女來到後院一處偏僻的地方,等侍女離開了,她才悄悄的走上前,可能是太放心裏面人不會跑出去,連守衛也沒有。
她輕輕推開門,裏面傳來碗落在地上的聲音,緊接着一道女聲傳過來,“讓他來見我……”
這聲音不是安如,也不是安平的,不過只覺得似乎似曾相識。
她走上前,看到一名少女坐在地上,似乎想拿着被摔碎的碗片,割端繩子。
只是那不是繩子是鐵鏈,根本割不斷。
“你是誰?”安寧出聲問。
少女緩緩擡眼,當看到她,整個人渾身一顫,瞪大眼睛看着她,“薛……薛子寧?”
安寧一愣,走進了一步,道:“我不是她。”
薛子寧,她如何不認得,是荒澤前女帝。
被薛長安說是假冒的女帝,但她知道沒有那麼簡單。
少女仔細看了一眼,目光逐漸恢復了過來,道:“你確實不是她,她的氣勢你沒有。”
“你是誰?”安寧問。
安寧聞言微微一怔,道:“曾經在荒澤隻手遮天攝政王最寵愛的女兒雲蘭郡主。”
薛雲蘭一笑,笑容數不盡的悲涼,“多久了,沒有聽到別人這麼介紹我了。”
似乎很久了。
“你如何在這裏?”安寧問道。
薛雲蘭聞言,一張可以看出來曾經的俏臉已經變得猙獰恐怕,“都怪我錯信了一人,讓自己淪落到今日這個地步,我是咎由自取,活該。”
她忍不住拿着被綁了鐵鏈的手狠狠的抽自己。
“想出去嗎?”安寧突然問。
薛雲蘭渾身一顫,“你能救我出去?”.七
安寧搖頭,“我也被困在這裏,想要逃出去,需要我們自救。”
“你肯救我?”薛雲蘭有些不相信。
安寧道:“我救你出去,是因爲憑我一人之力無法出去,我若是救你出去,以後你都得聽我的。”
薛雲蘭沒有猶豫,“我聽你的。”
“好。”安寧一邊道,一邊拿出簪子朝着薛雲蘭的鐵鏈戳去。
薛雲蘭本來想說根本行不通,她試過的,可是話到嘴邊還未說出來,手上的鐵鏈突然斷了。
薛雲蘭一怔,看着又去開她腳上的鐵鏈,忍不住問道:“你就不怕救我,我會反水?”
安寧頭也沒有擡的道:“我覺得這多年你的經歷,讓你可以分辨出來什麼對自己更有力。”
話音落下,腳鏈也開了。
薛雲蘭試着站起來,可能是長時間沒有行走,她走了幾步,身子有些搖晃,見此,安寧一把扶住她,這才讓她沒有倒地。
薛雲蘭嘆氣道:“太久沒有站起來,我都不會走路了。”
“慢慢來。”安寧道。
半柱香之後,薛雲蘭已經適應了過來。
兩人相望,安寧道:“你可聽這裏的人提起過安如公主和安平公主?”
薛雲蘭搖頭,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她道:“不過我聽到她們提起過什麼最高貴的公主,就讓她去最髒的地方。”
安寧渾身一顫,忍不住上前一步問,“你說的是真的?”
薛雲蘭點頭,“是的。”
安寧難以想象,安如遇到那種情形會如何?不行,她一定要快點救出安如纔是。
“你可知道是哪裏?”安寧問。
薛雲蘭搖頭,“我不知,因爲我見過的只有送飯的兩個人,其他人我沒有見過。”
“你說過的,那個負心人呢?”安寧問。
薛雲蘭渾身一顫,目光裏流露出的都是恨意,“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我了。”
“他是誰?”
薛雲蘭目光一頓,隨後咬着牙,從牙縫裏擠出來,“薛玉。”
安寧一怔不可置信,“薛玉?”
薛雲蘭點頭,笑容悽慘,“若不是錯信於他,我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這麼說來,他一定知道安如在哪裏了?”
薛雲蘭搖頭,“不知。”
“薛小姐,能否把他引過來?”安寧想好了一個方法。
“很抱歉,我做不到。”薛雲蘭歉疚的道。
“我有辦法。”安寧湊上前,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