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道:“屬下遵命!”
“退下吧!”花雲錦揮手。
花落退下。
轉身看到剛纔睡着的薛子寧已經醒了過來,他快走了幾步,“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薛子寧擡眼看着他道:“我已經休息好了,你也休息一下吧!”
“我不累。”花雲錦道。
他在她身側坐下來,這一刻,他覺得是滿足的。
“子寧,自從那件事情過去,好久,你和我沒有像這般平心靜氣的坐下來說說話。”
薛子寧擡眼,她看到花雲錦望着遠處,“是,很久了。”
“那個時候,怨恨我的對嗎?”花雲錦回頭看着她。
他的眸光這一刻猶如從前那般溫和。
薛子寧笑了笑,“說實話,時間太久了,都有些忘記那時的感受了。”
花雲錦聞言一怔,苦笑着“是嗎?”
“是。”薛子寧道。
“我有時候在想,若是那個時候選擇的是另外一條路,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可惜,你沒有。”薛子寧看着他,一字一字的道。
他微微一怔,低頭一笑,“是,我沒有。”
“過去就過去了,現下你也算是達成了你的願望,這樣很好。”
“很好嗎?”花雲錦擡眼問她。
薛子寧沒有回話,這一刻突然靜了下來,聽到的是密林偶爾傳來的聲音。
花雲錦擡眼望着遠處,他寧願不要這份很好。
可惜,終究是錯過了。
“你睡一會兒,天亮還要趕路的,我去四處看一看。”薛子寧起身道。
“讓花雲跟着你。”花雲錦連忙說道。
“不必,我可以保護自己。”
花雲錦一愣,漸漸的臉上浮現一抹苦笑,是啊,這許多年後的今天,他不在從前手無寸鐵的花丞相,是花國太子,而她已經不像從前那般可以被人威脅。
原來他們都在改變。
回不去的除了他和她的羈絆,還有身份的轉變。
錯過了終究是錯過了。
薛子寧走到密林裏,來到剛纔人熊冒出來的位置,低下頭髮現人熊留下的腳印沒有凌亂,反而成了一條直線,很顯然這是有人,有目的控制人熊。
“寧姑娘。”
薛子寧回身,看到是溫暖,道:“你也來查人熊?”
溫暖點頭,“我發現是人爲。”
薛子寧點頭,“確實如此。”
“到底是誰?”溫暖蹙眉有些不解。
薛子寧搖頭,“暫且不知,走一步看一步,終有露出馬腳的時候。”
溫暖點頭,又道:“寧姑娘,我收到了樓主的消息,樓主帶着太子殿下回到了千金樓,不過現下太子殿下還沒有醒。”
薛子寧點頭,只要宴昭現在是平安的就好。
“回去休息吧!”薛子寧道。
溫暖點頭。
這一夜是安靜的。
第二日一早,薛子寧和花雲錦等人啓程了。
沒有馬車只能步行,還好這裏都是有身手的人,比普通人可以多走一段路程。
前方探路的花雲回來了,朝着花雲錦稟報,“殿下,在有一日就可以出密林,到達荒澤的西嶺關。”
薛子寧點頭,“好。”
花雲錦去派人尋找喫食,從花國帶出來的喫食都被人熊禍害了,如今只能尋找密林能喫的東西了。
不多時,花雲打到了一隻野豬,很快野豬被分割好,留下一半,另一半都烤了。
野豬肉很香,烤出來更是香味四溢,花雲錦將烤好的野豬肉送過來一些,薛子寧分成了三份,給了溫暖和墨淵。
自己拿了一塊吃了起來。
“果然是野豬肉香。”溫暖讚歎道。
突然,一道黑影似乎從遠處一晃而過,薛子寧放下野豬肉,低聲對身邊的溫暖道:“我感覺不對勁。”
溫暖也是一愣,“哪裏不對勁?”
忽然,薛子寧看到不遠處花雲錦等人突然倒了下去。
溫暖此時捂着頭道:“寧姑娘,我好像有些頭暈,好暈。”
薛子寧看到那些黑影越來越多,是人的影子。
“溫暖,真……”她的話沒有說完,溫暖已經朝着她倒了過來,她沒有推開,而是就勢倒下,閉上眼睛。
很快,有腳步聲傳來,聲音也傳了過來,“將軍,這些人怎麼辦?”
“帶回去。”說話的人語氣說不出來的無奈。
“是,將軍。”
等到有人去擡薛子寧的時候,她突然睜開眼睛,擡着她的人喫驚,“你怎麼……”
她上前一個手砍刀砍在男子的脖子上,男子倒地。
“將軍,有人醒了。”
一聲喊聲,將前面的人都叫停了。
薛子寧飛身後退,脫離了這些人一些距離,才落地。
她這才發現,這些人穿着鎧甲,一看就是荒澤的兵。
這裏離西嶺關最近,顯然是西嶺關的守兵。
爲首的人走了過來,薛子寧微微一怔,是一名少年,看樣子年紀應該是弱冠之年。
少年看到她,也是微微一愣,“你竟然醒過來了?”
薛子寧眯了眯眸子,冷道:“西嶺關的將士?”
少年聞言,目光一寒,冷道:“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你們身爲西嶺關的將士,不好好的守着西嶺關,竟然在這裏幹着綁架劫財的勾搭?真是丟了當年顧家軍的威名。”薛子寧不恥的道。
少年渾身一顫,眸光皆是寒霜,“你到底是誰?竟然知道我們是顧家軍?”
“顧將軍的故人。”薛子寧淡淡的道。
少年蹙眉道:“你認識我哥?”
薛子寧一怔,“你是顧將軍的弟弟?”
少年聞言,眉宇間有些失望,“我是他的義弟。”
“少將軍,回軍營吧,不然將軍知道該懲罰您了。”一旁的將士勸慰着。
少年聞言,道:“懲罰就懲罰了,我們都要喫不飽,還在乎懲罰?”
將士聞言,沉默了。
薛子寧卻聽在耳裏問,“你們的軍糧呢?”
一旁的將士聞言,苦笑,“軍糧?哪裏有?有的話還至於幹這事情?”
“可否帶我去見顧將軍?”薛子寧問。
少年聞言,道:“你確定是你是顧將軍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