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京雲點了點頭,“本宮要單獨前往荒澤,大部隊由你帶着。”
雪松一怔,“殿下萬萬不可!”
“本宮心意已決。”太慢了,他已經等不及。
雪松聞言,知道殿下做了決定就不會輕易被說動,“殿下,屬下跟您去,大軍交給雪離。”
雪京雲點頭,“可。”
“屬下這就去交接。”雪松離開了。
阿寧,等着我……
“宴昭……”薛子寧從夢中驚醒。
她竟然又夢到前世她死去時的情景。
明明好多年都不在做這個夢了。
緩了好一會兒,才從夢中清醒過來,起身這才發現房間裏只有她一人。
牀尾她發現了一套宮女的衣服,她也沒有客氣,把衣服穿上,這樣行動起來頗爲方便。
穿好衣服,推開門,也未見花雲錦。
她還是回了房間,大約一柱香的時間,花雲錦回來了。
“你去了哪裏?”
花雲錦從懷裏掏出紙包來,遞給她,她疑惑的看着花雲錦,花雲錦道:“我看沒有人過來送早膳,去了一趟廚房。”
薛子寧接過紙包,打開看,裏面是三個熱氣騰騰的包子。
“你也喫。”她只拿了一個包子吃了起來。
花雲錦拿起其中一個包子,咬了一口,道:“今夜,恐怕範敏會給薛長安進行渡魂。”
薛子寧咬着包子的動作停了下來,“這麼快?”
花雲錦點頭,“是,薛長安等不及了,之前魂魄受損,她只能依靠男女的歡愛來緩解疼痛,今日是月圓之夜,適合渡魂。”
薛子寧狠狠的咬了一口包子,“這麼說來今夜是個不眠之夜。”
喫過包子,很快就有宮人過來,帶着花雲錦離開了。
薛子寧跟在後面,不敢太靠前,怕被發現。
宮人帶着花雲錦從薛長安的寢宮裏進入了密室。
薛子寧沒有想到之前毀壞一個密室,竟然還有一個。
她緊緊跟隨了過去。
這個密室與之前她毀掉的那個密室看起來像同時建造的。
密室裏是兩口冰棺,一口冰棺裏是紫色的液體,其中她的屍身就泡在裏面,另一口冰棺是藍色的液體,想來一會兒薛長安會泡在裏面。
下面是布了陣,花雲錦被安排在了一個陣角里。
薛子寧知道這是渡魂陣。
活人生祭,死人復生。
突然,外面傳來腳步聲,薛子寧連忙飛身而起,隱藏在密室上方,還好有一個可以容身的地方。
走進來的是範敏和薛長安。
薛長安看到花雲錦,臉色並不太好,“爲何還要他出現?朕會忍不住殺了他。”
“陛下莫急,陣法需要人的推動,他是最合適的一個人,陣法結束,他就是一個廢人,到時陛下想如何處理都可以。”
聽着範敏的話語,薛長安看了一眼花雲錦,道:“那朕就留着他的性命。”
範敏繼續道:“陛下,請入棺。”
薛長安入了泡着藍色液體的冰棺。
範敏開啓陣法,薛子寧看到陣法如同吸血一般吸取了花雲錦的內力。
“可能忍住?”薛子寧用內力詢問花雲錦。
突然,一股強大的亮光爆發出來,將密室照亮。
薛子寧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似乎要將她拉扯進去。
她趕緊閉上眼睛,不讓這股力量拉入她進去。
良久,她睜開眼,看到一縷魂魄往她的屍身裏送去。
她飛身而去,手下聚集內力,朝着那魂魄拍去。
正在振振有詞的範敏看到她,大喫一驚,飛身而來與她對抗。
她出掌朝着範敏而去,兩掌相碰,巨大的力量將她逼退後。
突然,一股更加巨大的力量將她架起來,她感覺到身體的力量在流失。
“阿寧……”花雲錦突然衝上去,擋在了她的面前,力量一下失衡,她垂落了下來,摔在地上。
疼,這是她的想法。
她擡起頭,被吸取力量的是花雲錦,她正要飛身而起,只聽到花雲錦的聲音傳來,“阿……阿寧走,這是圈……圈套……”
她渾身一顫,擡眼看到範敏神祕莫測的笑。
“沒有你們這陣法還不能實施的這麼好。”範敏看着陣法源源不斷有力量輸送,高興的道。
“走……”花雲錦突然用盡全身的力氣道。
薛子寧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看着花雲錦笑了。
花雲錦看到那雙清澈的眸光猶如可以淨化世間一切的污穢,“我從來不會拋下任何的同伴,你讓我自己走,我做不到。”
她飛身而起,朝着範敏而去。
範敏眸光一冷,冷笑,“找死。”
兩掌相對,薛子寧感覺經脈都要被震碎了。
可是她沒有退縮,再一次進攻,範敏後退,很快兩人糾纏在一起。
突然,一聲聲冷笑從不遠處傳來。
她和範敏同時朝着後面望去,只見“她”從紫色液體裏站了起來。
範敏大驚,“怎麼……怎麼會?”
他根本沒有替薛長安渡魂。
“她”睜開眼睛,“範敏,你以爲朕不知道,你其實是想把屍身留給你的欣兒?”
範敏渾身一顫,蹙眉,“你都知道了?”
“她”冷笑,“朕如何能不知道?不然朕如何能步步爲贏,說起來好妹妹朕還要感謝你,否則,朕如何能在範敏的眼皮下渡魂成功?”
“所以,之前你都是故意的?讓我們對你放下警惕,全力對付範敏?”
“她”道:“不然呢?”
“薛長安,老夫不會輕饒你的。”範敏上前就要朝着“她”襲去。
就在他要靠近的時候,從天而降四個人,範敏被遂不及防的四人一人一掌打落在地上。
“薛玉,北疆城拿下了?”“她”問。
薛玉點頭,“盡在掌握。”
薛子寧看着死而復生的薛玉,冷冷的道:“你也是做戲。”
薛玉沒有看着她,只是淡淡的道:“是。”
“她”低低一笑,隨後仰頭大笑,“薛子寧,你沒有想到你聰明一世,竟然也會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
“確實沒有想到。”她沒有想到薛長安計劃這麼的周全。
“薛子寧,這天下只能有一幅容顏,如今朕和你的一樣,總要有一個人消失不是嗎?”“她”冷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