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纔想起之前給寒席夏寫的信似乎一直沒有等到回覆。
“鳳九……”
鳳九落於她的面前俯身道:“陛下,鳳九在。”
“你去寒國走一趟,見到寒席夏把寫封信交給他。”
“是,陛下。”鳳九拿着信離開了。.七
朝堂上,薛子寧提議親征安國的時候,衆臣反對。
下了朝,薛子寧留下了溫玉溪。
溫玉溪看着她,沒有和朝堂上的那些衆臣一般反對女帝親征。
別人不知,他是知道安國對於女帝意味着什麼?
“陛下,一定要去嗎?”溫玉溪問。
薛子寧點頭,“是……”
溫玉溪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任何人也無法阻止你的步伐,只希望您以大局爲重。”
“朕懷疑薛玉逃到了寒國。”薛子寧淡淡的道。
溫玉溪一怔,“確實有可能,千金樓查出來,薛玉曾經與寒國七皇子寒席沉走的很近。”
“這一次朕必須親自去,薛玉朕要親手解決。”
薛子寧目光如炬,清澈明媚至極。
溫玉溪笑了,“就知道您一定會去,帶着一個人可好?”
薛子寧微微一愣,“誰?”
“溫玉。”溫玉溪道。
“也好。”薛子寧應了下來。
溫玉的身手有目共睹,是千金樓的四大護法之一。
“朝堂之事朕交給你了。”
溫玉溪點頭,“定不負囑託。”
薛子寧連夜收拾了東西,與溫玉一人一馬前往安國,大軍交給武達康,前往支援,她先行一步。
一路上馬不停蹄,直到天黑了才停下腳步,薛子寧環顧四周,這裏是密林,一時半會兒走不出去的,“今夜恐怕只能在這裏過夜了。”
她回身對着溫玉道。
溫玉低頭道:“屬下去四處看看。”
薛子寧點頭,她看到溫玉轉身離開了。
良久,溫玉回來,帶回來一些野果子。
就這帶的乾糧,薛子寧一口一口的喫着。
她擡起頭看着溫玉,問,“溫暖如何了?”
當初她把溫暖留下來照顧薛雲蘭,接過薛雲蘭被薛玉說動,拿下了北疆城,溫暖不知如何了。
這會兒突然想起來那個姑娘來,問道。
她看到溫玉微微一怔,然後道:“在千金樓。”
薛子寧一怔,以爲是溫玉不愛說話,索性也不在多問。
她靠着樹睡着了,這些日子她其實一直精神緊繃,大概只有這會兒她纔不用想那麼多。
溫玉起身從包袱裏拿出一件披風,披在她的身上。
突然,她一手抓住他的手,“宴昭……”
溫玉渾身一顫,當看到她不過是在做夢,沒有立刻抽出手。
“睡吧!”他的聲音低沉的猶如這夜色,悶悶沉沉的。
薛子寧是被早上鳥兒的鳴叫叫醒的,睜開眼,清晨的光芒已經落在了她的臉上,暖暖的。
她聞到了一股香味,順着香味她找到了抵擋,原來是溫玉抓來了魚,烤了魚。
“陛下,魚烤好了。”溫玉將魚遞了過來。
薛子寧接過來,咬了一口,“魚肉鮮美。”與昨天喫的乾糧相比,好喫極。
溫玉拿起一條魚,慢條斯理的喫起來。
薛子寧眸光閃了閃,道:“你的喫相可不太像千金樓的殺手。”
溫玉聞言,道:“陛下見過?”
薛子寧沒有回答,道:“喫完,我們上路。”
一柱香之後,薛子寧重新上路,安國曾經是海上的一片孤島。
入安國必定要坐船,後來爲了互市,安國填了一部分的海,安國和寒國可以互市了。
出行方便了,也給了寒國攻打安國提供了便利。
薛子寧打算先去寒國,寒席夏的處境讓她擔憂,也可以與鳳九匯合。
途徑雪國,她停下馬朝着雪國望去。
“陛下要去雪國?”身後的溫玉突然問。
薛子寧搖了搖頭,她還沒有準備好與宴昭見面。
一天一夜不停的趕路,終於在第二日傍晚入了寒國。
幾日幾夜的風餐露宿,薛子寧終於住進了客棧。
吩咐店小二燒了一桶熱水,她準備今夜好好沐浴一下。
洗到一半,突然聽到外面似乎有動靜,薛子寧起身從浴桶裏飛身而出,快速的將外衣披在身上。
正要上前去看門口是誰,突然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她反手一掌劈了過去。
“陛下,屬下是溫玉……”
薛子寧聽到是溫玉,收回掌風,看着溫玉的目光冷了下來,“你怎麼在這裏?”
溫玉指了指窗戶道:“屬下在隔壁聽到了陛下的聲音。”
薛子寧看了看窗戶,她可是沐浴前把窗戶都關好了。
何況隔壁的人能聽到她的說話聲?
不過這個時候,顯然不是考慮這事情的時候。
一股氣味瀰漫在房間裏,薛子寧聞了一下,臉色大變,這是迷藥。
溫玉也覺察到,連忙從屏風上拽下來衣服,然後用桶裏的水沾溼,一分爲二,一邊遞給薛子寧,一邊捂住口鼻。
薛子寧接過來,臉色沉了沉,這是她的裏衣……
而溫玉拿的恰好是她的裏褲。
她只覺得頭頂有些麻木。
此時屋裏都瀰漫着迷藥的氣味。
門外有人在撬門,溫玉拉着薛子寧手躲在門後。
薛子寧一怔,目光落在溫玉的手上,修長白皙,不像千金樓殺手的手。
門被打開,將薛子寧拉回現實。
溫玉突然送來她的手,朝着進入的人而去。
只聽到幾聲哀嚎,兩個人滾着入了房間。
薛子寧看到是店小二和掌櫃的兩個人。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兩個人求饒。
“爲何這麼做?”薛子寧冷冷的問。
店小二趕緊道:“姑娘有所不知,進半年來,這裏大旱,許多百姓喫不上飯,小的……也不過是爲了一口飯喫,小的上有老母親,下有剛出生的孩子,實在迫不得已。”
“朝廷沒有施粥嗎?”薛子寧問。
掌櫃也道:“姑娘,朝廷都自身難保了,怎麼會顧及我們百姓?”
“現在的寒皇是誰?”薛子寧問。
掌櫃不知薛子寧爲何這麼問,但還是道:“半年前,寒皇突然生了一種怪病,現在監國的是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