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試試,是你的嘴快還是我手裏的劍快?”
安王低低一笑,“是嗎?”
薛子寧手中的劍貼近了安王的脖子,只要她一用力,安王的脖子就會流血。
安王身子一緊,薛子寧冷笑,“剛纔不是還逞能嗎?這會兒怕了?”
“薛子寧,不,小阿寧……”
薛子寧微微一怔,安王見此趕緊道:“小阿寧,雖然你不是安寧了,但是在我的心裏你的身上一直有安寧的身影,我無法對這樣的你下手,你也能感覺到。”
“陛下別聽他說的話,他如果顧念安寧公主的情義,就不會把您困在宮裏了。”雲未姝道。
“小阿寧,父王真的很想你……”
安王突然哽咽了,眼睛裏續滿了淚水。
一個聲音忽然在她的腦海裏回想,“別殺他,別殺他……”
她想把聲音趕出去,但是她發現根本趕不出去。
雲未姝也發現了她的異常,急道:“您怎麼了?”
她搖了搖頭,“沒事。”
她用手裏的劍劃破安王的脖子,鮮血流淌了出來,冷聲道:“說,你和寒席沉到底要做什麼?”
“你真的不是我的小阿寧了,小阿寧絕對不會傷害她的父王的。”安王垂着頭,嘆息的道。
“我不是安寧,我是薛子寧。”她大聲的說着,不僅僅是給安王聽,也是給她自己聽的。
她是薛子寧,長久的女帝。
“可是你的重生是安寧給你的……”
薛子寧渾身一顫,安王繼續道:“我養了那麼多年的寶貝,被你給侵佔了,我說什麼了?現在你還要對我下手?你良心何安?”
“陛下,別聽他胡說,我聽過傳聞的,安寧公主與陛下您共用一個軀體,我相信,安寧公主已經做好了準備消失自己,您千萬不要聽信他的話,白白浪費了安寧公主的一番好意。”雲未姝急道。
薛子寧看着安王,淡淡的道:“告訴我,你到底要做什麼?”
“薛子寧與其問他,不如來問問我。”
一道聲音自黑暗之中響起來,薛子寧擡眼看到了一襲玄衣的男子從暗處緩緩走了出來。
俊美邪魅的臉龐上,那雙眸光透着陰冷,不是寒席沉是誰?
“寒席沉。”薛子寧冷冷的道。
寒席沉擡眼看着她,隨後看向她的肚子嘆了兩聲,“沒想到都這麼大了。”
薛子寧用手捂着肚子,冷道:“寒席沉,你到底想做什麼?”
寒席沉一步步靠近,她一步步後退,知道退無可退,才擡起頭來看着他,他的眸光陰冷而森寒,讓人從心底發怵。
他的輕笑一聲,道:“陛下,您在怕我。”
薛子寧咬着下脣,從前她不怕,就算在困難的境遇她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但是現在不同,她的身體裏孕育着宴昭和她的孩子,她不得不爲孩子着想。
她懷有身孕本就困難,這一胎之後她不敢保證宴昭還會不會在讓她有,而她想有一個與宴昭的血脈相連之人。
“我爲什麼要怕你?我乃長久女帝,天下的君主,寒席沉你可知道你若是動了我,雪京雲不會放過你的。”她冷冷的道。
“是,人都會變,但是他不會。”
“阿寧,你這是盲目自信。”
“對,我就是這麼盲目自信的相信他。”
寒席沉笑了,陰冷的眸光裏劃過一絲的溫柔,“你與她很像。”
“誰?”薛子寧問。
寒席沉擡起眼皮,“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所以,自始至終你想要復活的是安寧?”薛子寧問。
她看到寒席沉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揚,“是對,也是錯。”
“什麼意思?”她問。
“我想復活安寧,這是無可爭辯之事,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薛子寧蹙眉道:“安後嗎?”
寒席沉一怔,目光一下子沉了下來。
薛子寧冷冷一笑,“從前我就在想,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可是無論我怎麼試探,得到的不過都是你想復活一個人,這個人是誰?我卻不知道。
直到來到了安城,我纔有了一點點頭緒,然後我聽到了關於安寧公主母后的事情,我纔有了一種感覺,你想復活的是安後,那個因爲生安寧公主難產的人。”
“閉嘴。”寒席沉冷冷的道。
“看來我說的沒有錯,寒席沉我還知道很多,你生身母親身份卑微,寒王酒醉之後寵幸了你的母親,一夜之後,有了你,可是你的誕生並沒有讓寒王多照顧你們母子,反而是受盡了寒氏皇族的欺辱,直到……”
“閉嘴,我讓你閉嘴……”寒席沉怒了,突然一手抓住了她的脖子。
“惱怒了嗎?是因爲我說得對了嗎?”她一字一字的道。
“寒席沉別傷害她,她若是有了事情阿展就真的復活不了了。”
寒席沉壓制住心中的暴怒,鬆開了手,冷冷的道:“薛子寧,我勸你別挑戰我的耐心,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哈哈……”薛子寧冷笑,清麗的容顏上眸光清冷異常,“我很好奇你怎麼復活明展珠,你知道的復活的方法嗎?”
寒席沉目光微微一沉,倒是一旁的安王道:“你怎麼知道的?”
薛子寧冷笑,“因爲這個方法是我告訴他的。”
安王蹙眉,問“寒席沉,她說的話可信嗎?”
寒席沉道:“你不是看到結果了嗎?”
“安王,你確定你看到的是活人?”
安王一愣,“你什麼意思?”
“或許是活死人。”
薛子寧的話安王整個人都是一顫,安王看向寒席沉問,“到底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安王,你確定相信她的話,你可是清楚的看到了那個人活了。”
“安王,寒席沉是不是隻讓你白天看了那個活人?晚上卻不讓你看?”
安王一怔,面色沉了下來,“寒席沉,你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