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餘麗點頭,“兄長不必對我抱有歉意,畢竟並沒有發生什麼?”
“可是你的聲譽……”
“無妨,我的聲譽並沒有受損,知道的人不都已經被兄長除掉了嗎?”
北疆王看到面前的少女擡起頭來看着他,眸光裏是他看不懂的情愫。
莫名的有些愧疚,他走上前伸出手摸了摸姜餘麗的頭,緩緩的道:“餘麗,此事是兄長虧欠了你,兄長以後一定會好好的補償你。”
“兄長客氣了,能爲兄長分憂,也算是我的有用之處。”
北疆王微微一怔,不知爲何,他感覺姜餘麗今天怪怪的,似乎和平常不太一樣了,到底哪裏怪,他竟然一時半會兒說不上來。
“兄長若是無事,餘麗告退!”姜餘麗起身行禮。
北疆王趕緊上前道:“去休息吧!本王無事了。”
看着姜餘麗離去的背影,北疆王嘆了一口氣,“餘麗,希望你真的理解兄長。”
回到房間,姜餘麗對着小環問道:“鳳二先生如今住在哪裏?”
小環一愣,雖然不知小姐爲何突然問起了鳳二先生,但是還是如實回答,“在後院最北邊的廂房裏,曾經是鳳先生住的地方。”
姜餘麗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有些累了,你退下吧!”
小環看着姜餘麗問,“小姐,您怎麼了?今日您有些不對勁。”
“我沒有事,只是有些不舒服。”姜餘麗道。
小環只好道:“那小姐,您好好休息,有些事您想開一些,那些事不會再有人知道了,知道的都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是兄長讓你勸我的?”姜餘麗忽然擡起頭來問小環。
小環一愣,垂下眸子,“小姐,奴婢……”
“兄長還說了什麼?”姜餘麗問。
小環沉默了一會兒道:“王爺還說了,等此事告一段落,就會讓小姐嫁給顏公子……”
姜餘麗聞言,癡癡一笑,“只是爲了讓我不要對鳳二先生有別的想法,連婚姻都可以拿來做籌碼了嗎?”
“小姐……”
“我都知道了,退下……”姜餘麗的聲音冰冷如霜。
小環福身告退!
姜餘麗看着銅鏡裏的自己,嬌美可人,曾經她以爲這樣身世,這樣容顏的她會備受別人寵愛,就算是顏錦朝也不在話下,可是她錯了。
有些人可能終其一生也不會讓她再往前一步。
她要的從來都是兩情相悅,而不是兩看相厭。
就算是顏錦朝被迫壓力娶了她,那麼之後的生活呢?
從來沒有人爲她想過這一點,何況她不想帶着一些污點嫁給顏錦朝,她不想。
所以,她換了一身素衣,從首飾盒中拿出匕首,走出了房間。
第二日,溫玉溪接到了消息,鳳二先生死在了房間裏,同時死去的還有姜小姐。
薛子軒聽到消息急匆匆的趕了過來,看着溫玉溪問,“這……這也是你的安排?”
溫玉溪轉身看着薛子軒問,“安排?我安排了什麼?”
“聽不懂小王爺在說什麼,不過鳳二先生死是真的。”溫玉溪緩緩的道。
薛子軒上前,一把抓住溫玉溪,語出冰冷,“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做了什麼?”溫玉溪反問。
薛子軒冷道:“你害了一個無辜女孩的命。”
溫玉溪看着他,良久才別過臉道:“小王爺,有些時候行非常之事,很必要。”
“可是你也不能一聲無辜之人的姓名,阿姐也不會同意。”
溫玉溪聞言,笑了笑,“小王爺,正因爲陛下不會做,那麼這些黑暗的事情就讓我去做吧!”
“溫玉溪……”薛子寧怒了。
溫玉溪淡淡的道:“不然呢?難道你要讓鳳二先生回鳳隱一族?難道到時候陛下不會有危險嗎?”
“可是……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能……”
“小王爺……”溫玉溪冷冷的打斷了薛子軒的話語,道:“我沒有小王爺的慈悲之心,因爲我要顧及的很多,最重要也是我要爲之奉獻生命的事情,就是要保證陛下的安危,爲此付出這什麼,也在所不惜。”
薛子軒沉默了,“你這麼做,難道良心不會痛嗎?一個花一樣年紀的女孩去了。”
溫玉溪嘆了一口氣,走上前,拍了拍薛子軒的肩膀,緩緩的道:“小王爺,你恐怕不知道,我是千金樓的樓主,我乾的就是讓手裏時時刻刻沾滿鮮血的殺人行當。”
薛子軒渾身一顫,“你……”
溫玉溪從他身旁有過,冷冷的道:“所以,小王爺再說一個滿手是鮮血的人做着殺人的行當,不覺得可笑嗎?”
薛子軒垂下眸子,忽然擡起頭來,道:“可是,阿姐把你就在身邊,就是不希望你和從前一樣……”
溫玉溪走到門口的腳停下了腳步,頭也不回的道:“所以爲了陛下這份心,我也要救陛下,任何想要傷害陛下的人都不能活着。”
“你去哪裏?”薛子軒追問。
“人死了,身爲顏府公子怎麼能不去吊念?”溫玉溪嘴角划起一抹笑意,這笑意透着陰冷的。
北疆王府,一日之間死了兩個人,一個是北疆王的門客,一個是北疆的妹妹。
北疆王有些站不穩,若不是身旁的人攙扶住,恐怕他會腳下虛浮摔倒。
一早上,餘麗被人發現在鳳二先生的房間裏,兩個人死在了牀上,看樣子是餘麗殺了鳳二先生。
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殺了身手高強的鳳二先生,任誰都不會相信。
但是北疆王相信,因爲鳳二先生好色,姜餘麗又是故意去了鳳二先生的房間,在鳳二先生情迷之中被殺死也不是不可能的。
姜餘麗也被鳳二先生臨死前掐死,北疆王說不後悔是假的。
一下子死去兩個人,兩個人都是他重要的人,他有些承受不住打擊。
“王爺,顏公子前來吊念。”護衛進來稟報。
“讓他進來吧!”北疆王緩緩的道。
“王爺,節哀!”身後傳來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