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安,現在說那些還有什麼用?既然你依舊冥頑不靈,那我只能送你上路……”
說着,李副將手中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把匕首,來到了顧少安的面前。
顧少安沒有一絲一毫的震驚,彷彿早已經料到了這種情況,他看着李副將,緩緩的道:“李副將你們不會成功的。”
李副將低低一笑,“成功還是失敗你再也看不到了。”
顧少安笑了,“即便是我死了,我曾經走過的地方,我曾經守護的地方也會告訴我,李副將天道自在人心。”
“等那時,你已經是一杯黃土了,顧少安人死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說罷,李副將手一動,銀光一閃,朝着顧少安而去。
匕首的尖馬上要刺入顧少安的胸口,突然,李副將感覺到脖子一陣疼痛,暈倒之前他看到了一雙雲靴,那應該是女人穿的吧?
薛子寧走出來,上前取下李副將手裏的匕首,墊了墊,然後走到顧少安的面前,忽然朝着顧少安下手。
顧少安一動沒有動,匕首劃開了桎梏他的鐵鏈,“真是一把好匕首。”
薛子寧說完,幾下子把顧少安身上的鐵鏈都斬斷了。
“能起來不?”薛子寧問。
顧少安點頭,“能。”
起身時還是因爲長久盤坐而失去了重心,整個人朝着地面倒去,薛子寧一手攬着他的腰。
顧少安一怔,他能感覺到那隻手,柔軟卻有力量,將他整個人牢牢的扶了起來。
從未與女人走過任何接觸的顧少安紅了臉。
營帳很暗,顧少安鬆了一口氣,否則會不會把他當成登徒子?
只不過扶了一把,就讓他臉紅?
“能走?”薛子寧問。
顧少安點頭,吐出一個字,“能。”
“我去外面看看。”薛子寧走出了營帳。
顧少安莫名的鬆了一口氣,看着那道消失在夜色的纖細身影,他眯了眯眸子。
很快薛子寧回來了,“李副將來之時把這裏的人都支走了,倒是讓我們好走了一些。”
走出營帳,這是顧少安在經歷過幾天幾夜的時光之後,第一次呼吸到了外邊的空氣。
薛子寧帶着顧少安回到了雪燕住的客棧,安頓好顧少安之後,纔去見了雪燕,雪燕看到了她,激動不已,走上前低聲道:“陛下,開始行動了嗎?”
“還不行。”薛子寧道。
雪燕忍不住咬着牙,“陛下,奴婢已經等的渾身都疼了。”
“別急,還不是時候。”薛子寧道。
雪燕道:“陛下還有什麼事?可以吩咐奴婢。”
“別急,我還在等人。”薛子寧緩緩的道。雪燕一愣,“等人?等誰?”
她看到自家陛下對她神祕一笑,“也是你期待的人。”
這回可把她說的有些迷糊,她期待的人?
“等你見到了就會知道了。”薛子寧拍了拍雪燕的肩膀道。
“陛下,不能說?”雪燕已經起了興趣。
“不能。”薛子寧直接拒絕。
囑咐了雪燕几句話,薛子寧與顧少安告別,回到了風鈴寨。
她把燭火放在了門口,只要有人推門而入,燭火就會被滅。
她的房間裏進入了人。
環顧四周,才感覺到這裏似乎有氣息。
薛子寧上前,推開門,突然從門裏面飛出一隻飛鏢,銀色的光芒一時之間晃了她的眼,她眼睜睜的看到飛鏢從她的臉頰而過,幾根青絲掉落在地上。
只差一點就能劃開她的臉頰肌膚。
“三妹,竟然沒有躲。”裏面傳來了徐陽朔的聲音。
薛子寧淡淡的道:“我不相信大當家的真心想要殺我,爲何要躲?”
“哈哈……”徐陽朔從裏面走出來,“我就喜歡三妹這般比男子還堅韌的性格。”
“多謝大當家的誇獎,只是深更半夜,大當家來我的房間,可是有要事?”
徐陽朔微微一怔,隨後堆起滿臉的笑容:“是有事找三妹商議。”
“大當家的可以派人來找我,不需要親自過來。”
徐陽朔聞言,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散,“我不來怎麼知道三妹或許夜夜都不在房間裏?”
“大當家這話說的有些過分,這整個風鈴寨都是大當家的人,這裏人才輩出,如果連我怎麼出去的都不知道,大當家不覺得這樣的人不應該留了嗎?”
徐陽朔大笑了幾聲,隨手抓住一名山寨的人,冷冷的問,“你說呢?”
“大當家的饒命,大當家的饒命……”
“但是,大當家的,我並沒有離開山寨,你說呢?”
薛子寧問着求饒的人,那人趕緊道:“大當家的,三當家說的沒有錯,她沒有出去過。”
徐陽朔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三妹,這裏雖然是山寨,但是也不乏心懷鬼胎之人,以後還是儘量少出去纔是。”
“是,謹遵大當家的教誨。”薛子寧道。
徐陽朔甩袖離開了。
薛子寧鬆了一口氣。
“顧少安沒有事吧?”二當家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
薛子寧轉頭,去看二當家,疑惑的問,“二當家,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二當家走上前低聲道:“對我還要隱瞞嗎?”
“二當家,我不明白你說的話,現在我已經累了,要回去休息了。”薛子寧沒有給二當家任何說話的機會,回到房間關上了門。
感覺到站在她門外的二當家離開了,薛子寧微微鬆了一口氣。
今夜,徐陽朔來到她的房間絕對不是偶然,難道他提前知道了什麼?
坐在椅子上,把腰間的香囊掏出來,裏面是一張紙條,打開是有些無力的字跡。
上面只有幾個字,孃親,爹爹帶人去救你了。
她笑了笑,這字跡是星月的,想來她已經見到了她的爹爹。
而她見到他的時候,又該說些什麼呢?
只可惜不知道星辰在哪裏,但是,她知道她的孩子一定都會平安的。
你們都要平平安安的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