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錦朝擡眼,淡淡的道:“今日星月和星辰怎麼沒有過來?”
雪松聞言微微一怔,“公子,您不知道嗎?”
“我需要知道什麼?”顏錦朝問。
雪松道:“陛下和溫大人帶着兩位小殿下出去了。”
顏錦朝一怔,怎麼沒有人告訴他?
“他們什麼時候走的?”
雪松道:“已經走了有兩個時辰了吧?”
雪松看到自家公子的臉色很難看的樣子,忍不住道:“公子不去嗎?”
“我要去嗎?”顏錦朝反問。
雪松微微一愣,他看着自家公子道:“公子,如果您心中有陛下,就應該去,沒有就不去。”
顏錦朝微微一怔,他心中有女帝?
有嗎?他不知道,可是在聽到她和溫玉溪在一起的時候,這心裏很不好受。
“孃親不去和妹妹,溫叔叔在一起嗎?”
馬車裏薛子寧搖頭,看着薛星辰問,“星辰,你怎麼不去?”
“我要陪着孃親,不然孃親一個人會很無聊的。”薛星辰看着她,緩緩的道。
薛子寧聞言,微微一怔,上前抱起薛星辰,“走,我們一起。”
“孃親,如果不喜歡,可以不用去,不用考慮兒臣的,兒臣不想玩,兒臣只想陪着孃親就足夠啦。”
“薛星辰你如果可以像星月一樣,那麼你會開心很多。”
薛星辰笑着,“可是我更加希望孃親可以開心。”
“傻孩子。”薛星辰越是這般,她就覺得越難受,她生下他們兩個,除了這些天在這裏陪着他們,之後再也沒有陪着他們了。
她更多的是愧疚。
玩的很是開心的薛星月看着走過來的哥哥和薛星辰道:“溫叔叔,你真的很喜歡孃親嗎?”
“你覺得呢?”溫玉溪問薛星月。
薛星月點頭,“應該很喜歡很喜歡,我能看得出來。”
溫玉溪低低一笑,“你小丫頭知道什麼?”
“溫叔叔,你這話可是說的不對了,我懂得很多,至少我能看出來你很喜歡孃親,可是孃親不喜歡你。”
溫玉溪聞言,嘆了一口氣,“連你都能看出來,可見我已經表現的太過於明顯了。”
薛星月道:“溫叔叔,你應該感謝我,沒有我。你和孃親可能一點可能性都沒有了。”
“所以是你主動撮合的?難道你不想要真正的爹爹?”溫玉溪坐了下來問。
“想,可是他不記得我和哥哥,甚至不記得孃親,他對於我們的照顧不是因爲他記得我們,而是那是我們努力得來的,溫叔叔應該不知道,我第一次見到爹爹的時候,他整個人是冰冷的。
很冷很冷的那種,那時候我就在想這樣的人能是我的爹爹嗎?
後來我知道他確實是我的爹爹,我用盡渾身解數才讓他對我有一點點的改觀。
然後我發現他不僅對我這樣,對哥哥,甚至對孃親都是這樣的,我覺得有些累,孃親和哥哥也會覺得累的。
溫玉溪心疼的抱起薛星月點頭,“是,我會用生命來保護你們的。”
薛星月點頭,她知道她給自己找的爹爹是不會錯的。”
她就是這麼得知道。
“孃親,快過來,我和溫叔叔在抓魚,抓到了一會兒我們烤魚喫。”
薛子寧點頭,帶着薛星辰下水,開始抓魚。
不一會兒溫玉溪和薛子寧都抓了好多的魚,薛星月和薛星辰高興的跳了起來。
溫玉溪拿着魚去河邊收拾,薛子寧抱着薛星月和薛星辰兩個人坐在河邊。
“孃親,溫叔叔真的很好,如果對爹爹沒有了希望,就認真考慮一下溫叔叔吧?”
“很喜歡很喜歡溫叔叔?”薛子寧問。
薛星月點頭,“是的,很喜歡,和溫叔叔在一起我能感覺到被丟失的父愛,孃親,我的快樂,您也應該可以感受的到,不過我還是希望孃親也可以開心。”
“你們開心,我就會開心的。”薛子寧道。
或許,她真的應該放下他了。
溫玉溪拿着收拾好的魚,架起火堆,將魚放在上面烤了起來,香味撲鼻。
不遠處山的那一邊,一襲白玉錦袍的男子站在那裏,風吹動了他的衣袍,翩翩起舞,而他迎風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他的神色是清冷,也是冰冷至極的,在這冰冷之中彷彿有一種悲傷在哀鳴。
“公子既然來了,不去嗎?”
顏錦朝眸光散發出憂傷,轉身離開了。
身後的雪松見狀嘆了一口氣,他知道在這麼下去,公子恐怕就真的失去陛下了。
薛子寧下意識的朝着某一處望去,剛纔她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看着他們。
現在看來應該是錯覺。
溫玉溪把烤好的魚遞了過來,她沒有客氣接了過來,“入口竟然毫無滋味。”
“好喫,真好喫。”薛星月和薛星辰卻拍手稱好喫。
薛子寧眸光閃了閃,放下魚,看着遠處。
或許是玩的累了,兩個小傢伙竟然睡着了,她剛要抱起小傢伙,溫玉溪已經走了過來,“陛下,我來吧!”
他抱起薛星月和薛星辰來到馬車裏,仔細的蓋好被子,並且命令溫玉寸步不離的照看着。
回到小溪邊,他在薛子寧的身邊坐了下來。
“謝謝你。”薛子寧開口。
“陛下,您這麼說,臣倒是覺得安心了。”
薛子寧轉頭去看溫玉溪,發現她真的從未仔細的看過他,他的容顏俊美如玉,他的眸光璀璨奪目。
他看着她笑了,“陛下能這麼快釋懷和忘記,會讓我覺得陛下不過是想徹底忘記宴昭。”
“難道不好嗎?”薛子寧問。
“好也不好。”
“爲何不好?”薛子寧轉頭問溫玉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