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逸緻反而沒有那麼害怕了。
“來了。”馮長山擡眼,首先去看馮楚楚。
他知道他的女兒是最經不起考驗的人,只要他稍微一加威嚴,就會不攻自破。
“父親。”馮楚楚覺得父親都不用在說什麼了,就這麼看着她,就已經讓她心生畏懼了。
“你母親突然生病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聽下人說,剛纔是你一直陪着你母親的是嗎?”馮長山擡眼看着馮楚楚。
馮楚楚明顯的從她的父親眼中看到了一絲探尋,她感覺到一股陰鷙入了體內。
她想要逃離,可是腳下卻無法動彈一步。
“楚楚,父親問你話呢?”就在此時,梁逸緻走上前,好巧不巧的替她擋住了父親馮目光。
她的身體一下子沒有那麼僵硬了,她冰涼的手此刻被梁逸緻放在手掌心裏,她竟然不知道他的手可以那麼的溫暖,讓她的手沒有了因爲害怕馮長山而發出的冷汗。
“楚楚……”梁逸緻輕聲的喚着。
馮楚楚道:“是剛纔我與母親一直在一起,可是母親看着沒有什麼問題,不過好像因爲我的婚事一直未曾好好休息過。”
馮長山點頭,“也是,你母親爲了你的婚事,也算是勞心勞肺了。”
“父親,都是女兒不孝順,讓你們爲女兒擔憂了。”說着馮楚楚忽然跪在了地上,一臉的心疼。
馮長山微微一怔,看着自己的女兒跪在地上,終究是嘆了一口氣,“跪下幹什麼?你現在是爲人婦了,怎麼可以跪?”
“不管我嫁給誰,多大都是父母的孩子,我跪父母天經地義。”馮楚楚說的言之鑿鑿。
馮長山蹙眉,這個女兒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如今看來應該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否則不會這麼淡定的與他說這些話的。
“楚楚,快起來了,都嫁爲人婦了,還這麼肆意妄爲?這讓放下手如何跟逸緻交待?”
梁逸緻笑了笑道:“父親言重了,楚楚跪您,是因爲覺得您是個好父親。值得她跪,沒有別的意思,父親別多想了?”
馮長山聞言,站着看着梁逸緻,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
楚楚看起來應該是不知道事情真相的,否則以楚楚的性子,一定會當面質問他的。
想到這裏馮長山的臉上有了笑容,上面攙扶着楚楚就要起來,馮楚楚這時候渾身一顫,梁逸緻趕緊上前,“怎麼好麻煩父親?我扶楚楚起來。”
梁逸緻上前扶起馮楚楚,馮楚楚看到是梁逸緻的手,她微微鬆了一口氣。
馮長山道:“看你們夫妻恩愛,父親覺得自己老了,好了下去吧!”
馮長山擺手,示意梁逸緻和馮楚楚退下。
梁逸緻不敢有任何的耽擱,趕緊扶着馮楚楚離開了書房。
走出書房,馮楚楚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如同軟泥一般,都靠在了梁逸緻的身上,感覺到梁逸緻身子的緊繃,馮楚楚趕緊站起身來,不好意思的道:“我的腿有些軟。”
“今日真的是謝謝你。”馮楚楚知道,今日若不是梁逸緻助她,她不可能讓父親一點都看不出來破綻的。
“馮小姐,您千萬別這麼說,沒有您,在下恐怕在這裏也無法生存下去。”
馮楚楚聞言,揚起笑容,“這麼說來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一榮俱榮。”
“是的,馮小姐說的沒有錯。”梁逸緻道。
“以後別馮小姐的叫了,就叫我楚楚吧!”馮楚楚道。
“好,楚楚。”梁逸緻道。
馮楚楚只覺得心中有異樣劃過,她別過臉,這種感覺讓她覺得有些不太舒服。
馮長山朝着後面的內室走去,原來這裏書房後面也有房間,牀榻上躺着一個女子,她的手腳被綁着,看到他,滿臉驚恐不已。
馮長山走上前,拿出她嘴裏塞着的東西,嘆氣的道:“夫人,爲夫這麼對你,也是實屬無奈,你可千萬別怪爲夫啊!”
馮夫人看着馮長山,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說道:“馮長山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馮長山聞言,笑了,笑容有些猙獰,“是嗎?我也覺得我是個瘋子,梁都尉已經死了。他的兒女也翻不出來什麼浪花來,我爲什麼那麼害怕呢?
爲什麼?難道是因爲他臨死前說的話?”
“馮長山,你自己不幸就罷了,爲何要牽扯到楚楚,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啊?”馮夫人痛心不已。
“楚楚如果不是我的親生女兒,她也就嫁不給梁逸緻了,正因爲是,才能消除梁逸緻的戒心,夫人,我好了,你不也好嗎?何必非要弄個你死我活呢?”
看着馮長山,馮夫人有些差異,剛纔馮長山可以激動要殺了她,這會兒怎麼改了?
不想殺她了不說,還勸起她來。
難道馮長山改了性子?
可是她不認爲馮長山在這麼短的時間裏能這麼快改變,只能說明一點,有人改變了馮長山,麼麼這個人到底是誰?
忽然她想起來了,剛纔馮長山說要去找楚楚,楚楚?
難道是楚楚?
可是很快馮夫人把自己的這個想法否決了,楚楚那麼單純的孩子,能騙得過馮長山?
馮長山看着馮夫人的一臉不知所措,他鬆開了綁住馮夫人的繩索,道:“夫人,你別怪我,爲夫也不想這麼做的,可惜你那會兒太過決絕,現在事情真相大白了,一切都可以迴歸正常了。”
馮夫人沒有說話,有些話不能說她怕會胖馮長山更加懷疑,所以她忍住什麼都不說,也不問。
直到回到了房間,她讓人去請小姐過來,馮楚楚看到馮夫人安然無恙,就知道是父親相信了自己。
“楚楚……”馮夫人看到了馮楚楚,淚水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母親,您怎麼哭了?”馮楚楚將馮夫人的眼淚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