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太后娘娘若是不相信,可以找太醫來給妾身診脈。”
太后的臉陰沉了半天才冷道:“去請太醫過來。”
半個時辰之後,李太醫開口道:“太后娘娘,她確實有了身孕,不足一個月。”
太后聞言,道:“你去開點安神的湯藥來,務必要保證她肚子裏的孩子無事。”
“是,太后娘娘。”李太醫領了命令離開了。
太后看着牀榻上的江繡衣,臉色不太好,江繡衣睜開眼看着太后道:“妾身沒有說謊!”
“寧國公知道嗎?”太后問。
江繡衣聞言,半響搖了搖頭,“妾身還未來得及告訴國公爺。”
太后嘆了一口氣,“你應該告訴他的。”
江繡衣聞言,別過頭去,“太后娘娘您不覺得諷刺嗎?”
“沒有諷刺一說。”太后冷冷的道。
“太后……”
“你就安心在哀家這裏養胎,寧國公府如何與你沒有任何的關係,江繡衣,這是哀家能給予的承諾,至於別的,你就不要再想了。”
江繡衣張了張嘴,終究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江繡衣被太后安排在了偏殿,此時正殿裏,她讓所有的宮人都撤退,她坐在案桌前,忽然道:“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一道身影猶如鬼魅一般出現在她的面前,她看着那張熟悉的容顏,淚水奪眶而出,“星月,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先皇。”
薛星月看着她,神色清冷,“事到如今說這些有用嗎?太后娘娘。”
太后一怔,自嘲的笑了笑,“你說的沒錯,若是沒有用,不過,你願意聽我講完這個故事嗎?”
薛星月坐在她的對面,道:“你屏退其他人不就是爲了講這個故事嗎?既然如此,那我就來聽一聽,到底有何不同?”
太后聞言,笑了,笑容裏沒有在參雜着權力和慾望,有的只是釋然的笑容。
“星月,你知道的,先皇駕崩前,我在的。”
薛星月聞言,目光冰冷了起來,冷冷看着太后,“那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見她如此的在意,朝着遠處望了望,聲音透着蕭瑟,“那個時候殿內只有我和先皇,先皇把所有的人都趕緊了出去,當時我還在想,有什麼事情需要宮人都趕出去?當我聽完先皇說的話,我才知道,那些話確實不適合別人聽到。”
“皇兄……他說了什麼?”薛星月以爲,經過了這麼多事情,她可以坦然面對談論皇兄的事情,然後事實是,她還是無法坦然接受。
“你說什麼?”薛星月蹙眉看着太后,一臉的不敢置信。
太后淡淡的道:“我說,今日今時,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先皇囑託給我的。”
“你胡說……”薛星月從椅子上站起來,冷冷的看着太后。
太后見此,輕笑一聲,“星月別急,等我說完可好?”
薛星月看着她良久,終於重新坐回椅子上,聲音有些沙啞,“你說。”
太后輕了輕嗓子,緩緩的道:“先皇當時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問我,嘉,你覺得天月適合做皇帝嗎?
我回答先皇,不適合,先皇問我爲何?我告訴先皇,因爲他身體裏沒有薛家的血脈。”
薛星月渾身一顫,“皇兄,他……”
太后點頭,“皇兄認爲天月並不適合做星辰國的皇帝。”
薛星月沉默了,這些話皇兄從來沒有跟她說過。
“皇兄,他……”
“先皇其實很聰明,可是天妒英才,先皇的身體卻不能如他所願。”
“皇兄確實很聰明。”薛星月承認的道。
“我問先皇,既然皇位不屬意天月,爲何又把天月立爲太子?現在太子心生奪權之心,恐怕一定會奪位的。”
“皇兄怎麼說?”薛星月問。
太后看了她一眼,緩緩的道:“先皇說,皇朝更替本來就是不可避免的,他無法阻止天月的奪位,但是,他知道星月也不會善罷甘休,他希望就給星月的是一片大好河山,而不是留了一個天月這個最強的敵人給星月。”
說到這裏她停頓了片刻,隨後繼續道:“我問先皇,天月如果做了新皇,絕對不會任由星月壯大,先皇問我,願意幫他做一件事情嗎?”
她垂下眸光,緩緩的道:“這是先皇第一次問我,也是第一次求我,星月你知道嗎?我陪伴先皇數載,那是他第一次開口求我,不是爲他自己,而是爲了你星月。”
“所以,你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爲皇兄的那句囑託?”
她點頭,“是,或許你不相信,但是事實就是如此,星月,我完成了新皇的囑託,很快江山易主,你可以重登皇位。”
“對於那個位置我沒有興趣。”薛星月直接拒絕了。
她笑了笑道:“先皇跟我說,星月肯定不會答應的,他讓我在這個時候告訴你,他一直以來都希望你能像母皇那樣,一統天下,做個女帝。”
薛星月渾身一顫看着她,“這是皇兄的期盼?”
她鄭重的點頭,“是,這是先皇的遺願。”
“告訴我,你下一步棋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