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是淚水還是雨水?
滴答。
是雨水還是淚水。
月光通過落地窗照在沙發上,牆上照片上的一家人在這明月下笑的卻格外瘮人。
你不該出生的……
是你奪走我的一切……
我的爸媽……
我的玩具……
還有……
屬於我的愛。
一枚‘復仇’的種子在邵景心上生根發芽。
邵景從自己的臥室走向廚房,離開廚房時順帶拿上了一把水果刀。
我要奪回來。
奪回我的一切。
邵景拿着水果刀顫顫巍巍地走向客廳的嬰兒牀。
拖鞋拖拉在這回廊中,心裏復仇的聲音也被放大,放大,無限放大。
沙發上的玩偶看着正在發生的一切,將自己鈕釦製成的雙眼,睜大,睜大,再睜大。
對不起了。
刀落。
“醒醒了,林曉喆”陸宏晃了晃還在睡覺的林曉喆。
“啊”林曉喆睡眼朦朧“你怎麼來我家了?”
“事態緊急,快起來!”陸宏將林曉喆的衣服丟到林曉喆身上。
兩人一路打車前往市中心的人民醫院。
一直到醫院兒童區陸宏才停下,“夢主是小孩?”林曉喆小聲問着。
“嗯,而且挺嚴重的,現在一直昏迷不醒”兩人坐到旁邊的等候室,小聲交流。
“具體什麼情況你知道嗎?”林曉喆看着大屏幕滾動的字幕。
“委託人叫邵均是夢主的爸爸,夢主叫邵景”陸宏頓了一下,看向一旁的病房。
“據委託人所說,邵景在前兩個月上課的時候迷迷糊糊的想沒休息好,老師問那孩子怎麼了,那孩子也不說,直到……”。
“直到什麼?”林曉喆着急了,陸宏拍了拍林曉喆纔看見有人從病房出來了。
陸宏立馬迎了上去“孩子怎麼樣了?”
“醫生是並無大礙,可邵景就是無法清醒過來,我應該早些注意到這些的……”男人說完便蹲下抽悌。
“別哭了,振作點,我來了你放心吧”林曉喆拍了拍男人的後背給予適當的安慰。
過了一會男人站了起來“抱歉,出醜了”。
“我叫邵均,是裏面邵景的父親”邵均向林曉喆遞去名片。
“事態緊急,就不廢話了”林曉喆接過名片就開始詢問。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持續多久?有什麼異常?”林曉喆三連問,搞得陸宏一直拍他的後背。
“邵景從兩個月前就開始變得迷迷糊糊,我和他媽媽問他什麼原因他也不回答,我們就當他是沒休息好。”
“直到一個月前,邵景漸漸出現夢囈,持續了一個星期我和他媽媽便把他帶到了當時醫生也只是說讓邵景多放鬆”。
“因爲正值女兒出生,醫生又說沒什麼大毛病我們夫妻兩便沒有再關注這件事。”
“直到……直到”邵均說到這裏時不由得又哭了起來。
“直到上個星期邵景出現深睡不醒和夜半驚醒的情況我和他媽媽纔開始意識到事情不簡單”邵均已經哭的說不出話。
現在他的臉上幾乎寫滿了後悔與自責。
“你放心吧,我來了”林曉喆看了一眼身旁哭的不成樣子了的邵均,頭也不回的走進了病房。
打開房門,看見同樣在痛苦的女人,懷中還抱有一個小嬰兒。
女人擡起頭看向眼前的陌生人,激動的抓住林曉喆的手,一直搖卻說不出話來。
“陸宏,把委託人帶出去冷靜一下吧,我幹活的時候不喜歡有人看着。”林曉喆向外叫着。
不一會陸宏好說歹說好不容易纔把女人勸了出去。
林曉喆這才正眼看到了邵景,這孩子如同死人一般躺在病牀上唯獨身旁的心電檢測儀還在提示着邵景還活着。
林曉喆將晨曦符放到邵景胸口。
“孩子我來接你回來”說完便化爲了金光。
一片寧靜唯獨邵景的玩偶動了動位置跟着晨曦符掉落到了地上。
滴水聲,拖沓聲,笑聲,齜牙聲迴盪在客廳與走廊之間。
邵景抱着玩偶躲在儲物間中瑟瑟發抖。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不要……”邵景哭訴着彷彿‘它’就要來了。
這一次出奇,夢虹色沒有組建夢境便直接生成了魈,這隻能說明這場夢境持續了有一段時間了。
房子不大,一眼便望到了頭。
客廳地面除了一張沙發,一個茶几和一個嬰兒牀便沒有其他家居了,包括空調、電視、電視櫃都沒有。
取而代之的是一整面牆的全家福,小男孩肯定就是邵景,笑的很開心。
可詭異的是在最大的一張全家福上邵景被整齊的裁剪了下來。
剩下的只有一片漆黑。
“咯咯咯”一間房間突然傳出笑聲,屬實將林曉喆嚇了一跳。
“是誰?誰在那裝神弄鬼!”林曉喆拿起劍慢步走向那個房間。
緩緩的推開房門卻什麼也沒有,是真的什麼也沒有。
沒有牀,沒有衣櫃,沒有梳妝檯,沒有地板,沒有牆紙,就連窗戶都沒有一個就是一間毛坯房。
可就在林曉喆剛走進去的時候房門卻突然在他身後關上了。
“是誰!”林曉喆這下傻了眼,連忙想去打開門,卻無動於衷。
房門如同焊死一般紋絲不動,咯咯咯的笑身再次從身後傳來。
“咯咯咯”林曉喆猛的轉過頭,原本什麼都沒有的毛坯房中間突然多出了一個玩偶。
“這……這真見鬼了!”林曉喆瘋狂的去開門。
門在一瞬間突然破開,來者一把抓住林曉喆把他往外拉。
林曉喆前腳剛離開房間,房間立馬崩塌。
“好險!”來者也不由得感嘆。
“的確好險”林曉喆擦了擦頭上的汗水。
林曉喆這時纔看清來者的面貌,是個女生。
“那個……謝謝你啊”林曉喆看清是個女人還救了自己臉一瞬間就變得彤紅。
“不用謝,是同僚”女人拍了拍雙手站起後伸出一隻手說“快點站起來,它要來了”。
林曉喆站起後第一句話就是“你也是干預者?”
“要不然呢,不然我怎麼救的你”女人紮起變鬆的頭髮。
“可是……”林曉喆還想說什麼卻突然被笑聲打斷。
女人立馬背靠林曉喆擺好戰鬥姿勢說“它要來了。”
牆角的邵景還在哭訴着什麼,笑聲過後,他突然變得癡狂說“它來了,它真的來了!”
咯咯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