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顯然低估了成年人臉皮厚的程度。
蘇秦當年身被六國相印，榮歸故里時；曾經對他冷臉以對的大哥大嫂跪迎侍候。蘇秦問：“何故前倨後恭啊？”
結果哥嫂回答：“世人多半如此，勿怪也！”
或許跟紅頂白，本就是人類根深蒂固的弱點之一；沒什麼好奇怪的。
鄭雅蘭作爲一個母親，爲了自己的女兒而去做一些看起來很自私的事，還真不是不能理解。涉及到自己的兒女，又有哪個父母是不自私的呢？
鄭雅蘭看到氣質平平的他，就想斷了石夢蘭的戀情；看到自己氣質不錯，認爲是個大潛力股，直接就想談婚論嫁了。
這大概就是現代版的前倨後恭了吧！
現在，理解了鄭雅蘭心態的馮陽，突然對繼續打臉一點興趣也沒了。
看着不停地說服自己答應訂婚的石媽，馮陽又站了起來，“鄭阿姨！我要再上一趟衛生間。麻煩您催催服務員，儘快把牛肉餅送上來吧。”
馮陽快步又來到了衛生間，把龍套徽章從系統空間裏拿了回來，重新佩戴在了校服上；這才又變回了那個不起眼的馮陽。
當馮陽再次回到包間的時候，鄭雅蘭看到馮陽重新變回了那個“醜小鴨”，知道他又加持了那個什麼“韜晦術”。心中的不由有些失落，她還是很喜歡那個溫潤如玉的氣質的。
牛肉餅這時已經上來了，放在桌上的盤子裏，還冒着熱氣。不過馮陽並沒有急着喫。
他坐下向鄭雅蘭道：“鄭阿姨！關於石夢蘭的事，我說下我的看法吧。
石夢蘭倒追的我，我並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因爲我不想在這個時間讓她的心緒產生波動，進而影響她的高考成績。
對於她的追求，我是告訴她，希望她高考能和我考到同一個城市一起去讀大學；到那時，我們或許可以談談看。
她對此也答應了，所以您不用擔心我會和她發生點什麼特別的事。事實上我也不想讓自己的心緒產生波動，我也想考個好點的大學，並不想現在談戀愛。
您覺得我配不上石夢蘭，這個也無所謂；到時說不定我和她不在同一所城市讀大學，時間和空間會成爲最好的障礙的。”
聽了馮陽的這番話，鄭雅蘭趕緊道：“馮陽啊！阿姨之前說的話，你不要怪罪。
父母爲了兒女，是沒有什麼不能做的；我肯定希望我女兒能有一個好的歸宿啊！”
馮陽：“鄭阿姨！您僅憑我剛纔的氣質，就覺得我是一個值得石夢蘭託付的人嗎？”
鄭雅蘭直接點頭：“是啊！能有那種氣質的人，人脈肯定不會差了。
人脈不差，不管想做點什麼，成功都是比較容易的。
我家夢蘭要是跟了你，那以後肯定是掉進福窩裏去了。”
馮陽：“……！鄭阿姨，您說的還真是直白。
只不過可惜了，我還是希望我能在考上大學以後，再找女朋友。”
鄭雅蘭：“馮陽！這個你可以放心啊！以我家夢蘭的成績，考上大學是肯定沒有問題的。差異只不過是考的大學好賴罷了。
馮陽：“不好意思，鄭阿姨！我還是希望考上大學以後再找。
在我看來；高考，其實是國家設立了一道門檻，幫你篩選男女朋友。
政審，可以保證身家清白；考的大學好壞，可以看出智商水平。
所以，還是等到大學裏再去找吧。”
說完，馮陽把放在飯桌上的電話手錶重新戴回手腕上，然後從盤子裏拿了幾張牛肉餅：“鄭阿姨！不好意思，我喫完午飯還要趕快回教室複習；就先回去了。”
說罷，也沒管鄭雅蘭是否同意，徑算離開了。
鄭雅蘭看着馮陽離去的平凡背影，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女兒也是個有好運氣的人啊！差點壞了女兒的大好姻緣。”
……
馮陽一邊喫着牛肉餅，一邊往學校走。待到快走到學校門口時，牛肉餅也就都喫完了。
馮陽又去了一趟路邊的便利店，買了一瓶可樂，一邊喝着一邊就進了校門。
不過他現在並不想馬上回教室，於是找了一個有樹蔭的陰涼地坐下來，開始感嘆起自己來了。
“老剛、大苟！你們倆倒是說說，你們系統的存在，是怎麼幫助宿主更容易的走向成功的？
其實我倒是覺得，你們倆更像是給我這個宿主來添亂的。
自打有了你們之後，我原本平靜的生活就被打亂了；麻煩的事倒是越來越多，一件接着一件。”
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馮陽開始難得的和倆系統聊起天來。
老剛：“馮陽！你這麼說可就太傷我的心了。其實我們也覺得你這個人怪各色的；普通人所追求的東西，你現在竟然十分抗拒。你說你還是個正常人嗎？
開出來能讓高考拿滿分的技能，你說毀了你的道心；幫你泡到了美女，你說女人只會影響你拔劍的速度。”
馮陽換位思考了一下，突然覺得站在老剛和大苟他們的立場上，似乎罵自己矯情也沒錯。
沉默了一會兒，馮陽道：“對不起啊！沒有照顧到你們的心情。其實你們不知道，我是在怕啊！”
大苟：“馮陽！有我們倆系統幫你，你怕什麼啊？”
馮陽：“我覺得我擁有你們倆系統，是自己的運氣太好了。我怕我濫用這份運氣，說不定哪天當我身居高位的時候，運氣突然就用完了。
到那時，說不定我會摔下來，死得很慘！
所以現在我一直在努力控制我自己，儘量不要濫用系統，不要濫用系統賦予我的能力。
我還是應該儘自己的努力，學習一些有用的知識技能；而不是完全依靠你們。
這樣哪一天萬一你們全都消失了，我還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安心立命不是？”
聽完馮陽的話，倆系統也沉默了。良久，大苟才說道：“或許，你能得到我們倆並不是個偶然。能在擁有系統之後還能說出這番話的人，肯定也是個人間清醒。”
……
下午上第一節課之前，班主任同時也是語文老師，帶進來了一陌生的男生；她向大夥介紹，這是新來的轉學生寧十州。
“肖戰？！”一個喜歡追星的女生，看到他的臉脫口而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