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舒睡着了,他毫無徵兆的突然就沉入了夢境。
夢裏,他穿着白金色的冕服,坐在一輛八匹馬拉着的華麗馬車上。車的四面垂掛着輕盈潔白的紗幔。微風拂過白色的紗幔帶着它上下飛舞。
馬車行走在寬闊的街道上,道路兩旁不斷有鮮花拋灑過來。
突然,車子停了下來,寧舒懶懶轉動眼睛,卻只看到大片的鮮血。
有人掀開依舊潔白如新的紗幔,抓住他的手,“我來救你了。”
寧舒看着他,腦子裏猶如被漿糊給黏住了,他無法思考,也無法給出反應,但奇異的,他心中莫名開始焦急。
那人見沒有反應也有點着急,他伸手在寧舒的眼前晃了晃,見他還是沒有反應,只好暫時放棄,他四周看了看,發現追兵還沒有到達,於是趕緊將寧舒橫抱在懷裏衝出了馬車,他砍斷捆住馬匹的繩索,又用劍刺馬股讓它們受驚亂竄,自己則抱着寧舒翻身騎上一匹黑馬。
他雙腿一夾馬腹,黑色的馬張開翅膀帶着他們飛上了天空。寧舒被他抱在懷裏,渾渾噩噩地。
此刻他的思維反應速度都慢到了極點,他努力了半天,也只在腦海中斷斷續續的拼湊出了這樣一個問題,他是誰?
“我真希望你能醒來……”
寧舒聽到那人在說話,只是聽見了卻無法理解。黑色的飛馬升到了高空,巨大的風帶走了說話的聲音。
雖然聽不明白,但他卻下意識地努力地想要擡起頭,他要看那個人的臉,他想知道他的樣子。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渴望,是一種本能。在喪失了思維能力之後,他就只會被本能驅使。
但他依舊動彈不得,只能勉強轉動眼珠。
寧舒拼了命地張開嘴,像一條缺氧的魚。
他的喉嚨裏發出了細小的嗚咽生,微弱的聲音被風吹的破碎的不成樣子。但那個人聽到了。
“你醒了?”那人連忙湊過來。
看到他的臉的時候,寧舒的意識回籠了一瞬,然後他就醒來了。
寧舒看着雪見那張蒼白的臉孔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剛纔他睡着了?
雪見把他放了下來,寧舒踉蹌了一下才站穩。他試圖回憶剛纔的夢境,然後就被突如其來的爆炸聲打斷了記憶。
寧舒詫異地迎着風往爆炸聲傳來的方向看去,是那棟小樓!
寧舒沒看到畢方,也沒能看到畢方出來,因爲在不過幾秒後,在爆炸中倒塌的小樓廢墟就自燃了。
熊熊烈火包裹着整個小樓肆意燃燒,火勢熊熊卻沒有什麼熱度,附近那一片的植物沒有收到任何影響。
這不是普通的火,畢方估計是要折在裏面了。
寧舒掏出手機發了個消息。
望舒:畢方死了。
羣裏很安靜,寧舒耐心地等了幾秒,手機瘋狂的震動了起來。
金烏:真的嗎?
貔貅:如果是假的我會弄死你的。
玳瑁:今晚我要請客,附近都有誰在?[定位]
……
羣裏熱鬧的不行,比過年還熱鬧。寧舒笑着收了手機。
寧舒不是他找上的第一個人,但是是被禍害的最久的一個。
只是他的特殊能力讓所有人都對他無可奈何。
無藥可救的人進不了組織,大家心底都有那麼一點柔軟的地方,而畢方的能力就是能無限放大這一點柔軟的部分,讓大家無法拒絕他,甚至會因爲憐憫、同情之類的情緒,連教訓他都做不到。
雖然自從遇到寧舒,畢方就很少去麻煩別人了,但是發生過的事情不會被遺忘。
現在他死了,大家全部都在歡呼,所有人都很高興。因爲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像當初突然盯上寧舒一樣突然厭倦寧舒,然後盯上旁的人。
“着火啦!”有人喊了一嗓子,這一嗓子提醒了寧舒,他得趕緊跑!雪見拉住他的手,冰涼的觸感讓寧舒的手指顫了顫。
寧舒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他坐在牀上看手機,專用的程序裏,他的任務窗口裏出現了兩個新的任務。
[任務者:望舒]
[本次任務編號:4148006]
[本次任務名稱:取回被盜走的時光沙漏]
[任務倒計時37天]
[權限優先級:最高]
[資源優先級:最高]
[你可以使用任何手段來完成任務,組織將竭誠爲你服務。]
[任務愉快,望君凱旋。]
[任務者:望舒]
[本次任務編號:4433697]
[本次任務名稱:偏執總裁甜心寵:唐少請憐惜]
[任務時限:不限]
[權限優先級:最高]
[資源優先級:最高]
[你可以使用任何手段來完成任務,組織將竭誠爲你服務。]
[任務愉快,望君凱旋。]
這兩個應該是畢方的任務,他關掉任務窗口,翻開故事集尋找4433697號故事。
任務的權限以及可調用的優先級總共又七個檔位,只是寧舒自沒見最高以外的優先級,從他開始做任務開始,這兩個的優先級就一直是最高。組織有規定,成員們可以互相提供幫助,但是不能互相去看別人的任務窗口。
寧舒不是一個很守規矩的人,但是這一條規則他卻從來都沒違背過。
就他所知,所有違背了這一條規則的人,最後都被神祕力量同化了。
寧舒不想被同化控制,所以他恪守這條規則,從不逾矩。
圓塔和小樓之間距離很遠,寧舒在這也只是一個客人,所以大火被發現的時候,沒有人來找他。
值班的傭人和安保快速打開附近的消防栓,但是卻沒有水出來。
剛纔爆炸的中心位於地下,附近的水管都受到衝擊不是斷了就是開裂了。放不出水來,他們略微商量了一下,分別給寧家能做主的兩個人以及消防隊打了電話。
寧興邦和寧辰在公司開會,沒接電話;虞瑤聽到家裏失火,同時可能還停水的消息的時候還嚇了一跳;但得知只是老爺子的小樓失火了,而且火勢被控制的很好沒有蔓延之後,她就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