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舒再一次翻開《故事集》的時候,是他查到線索,偷偷回到寧家之後了。

    組織裏畢方遺留的線索告訴他,在月圓之夜走到寧家最高的建築的頂層,就可以利用羣星的力量來讓時光沙漏出現。

    寧家已知最高的建築就是寧舒現在居住的這個紅色圓塔,之前有一個同樣高的小樓,但是那玩意已經爆炸倒塌,最後燒掉了。

    反正只說最高的建築,沒有說一定是哪一個,寧舒就打算在圓塔上碰碰運氣,

    真要說起來,這塔比小樓更有歷史。

    這裏以前是寧家用來關犯錯的家族成員的地方,只是後來寧家分家了,旁支在國外有了不亞於主脈的發展,於是順理成章的分家,舉族搬去國外了。

    安排寧舒住在這樣的地方,寧夫人顯然也是刻意爲之。雲頂山上那麼大一片別墅羣,寧家還會缺一間屋子嗎?

    回到寧家之後,寧舒感覺很奇怪,他沒看到變成自己的草人。

    讓系統發送回收的指令之後,再點開物品欄,發現裏面依舊沒有草人。

    寧舒心裏頓時就咯噔一下,覺得有點不太妙。之後又發現系統也無法追蹤到草人,這下寧舒有點坐不住了。

    會發生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草人蔘與過劇情,活化了。

    系統只能掌控死物,一旦草人擁有了活着的屬性,系統自然就會失去對它的控制。

    寧舒連忙喚出《故事集》翻到《被團寵的假少爺》這個故事的第一章,從頭開始閱讀,沒一會他就發現這個故事的劇情果然出現了新的變化。

    它出現了一個新的章節,一整章都在描寫寧舒如何嫉妒寧蕘,如何在人前發瘋,最後在他想要弄死寧蕘的狗來威嚇寧蕘的時候自食惡果,聰明的德牧將他咬成重傷,寧夫人覺得他果然品行不端,惱怒地把他送去了醫院。

    這一章的結尾提了一句,同一天時候,寧睿宇出門之後一去不回,疑似被綁架失蹤了。

    多了整整一個章節,這樣能影響到整本書的情節變化,對於並非主角的角色來說,可以說是個很大的劇情點了。

    經歷過這樣的重要情節,草人必然會活化!

    寧舒心中愈發感到不安,他又翻開了另一個故事,從第一章開始看起。

    這一次沒有多出一個章節,但是也有不同的變化,男主、男二和男三各自都反目成仇了。

    最新的章節裏出現了這樣的內容,男主嘲諷男二水性楊花,男三和男主打了起來,男主被打傷,然後安阮阮突然出現,她看到這一幕之後堅定的認爲是男二指使的男三,於是男二和男三也開始互相傷害。

    這劇情亂七八糟烏煙瘴氣但又詭異的合理,寧舒看完之後感覺腦子都要炸了。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寧舒啪的合上《故事集》,表情十分痛苦。

    這下好了,三個任務裏同時有兩個草人活化,寧舒剛拿到系統就除了這麼大紕漏,他不得不合理懷疑是自己沒有扮演的天賦。

    現在只能慶興,他在設定裏留了後手。

    【宿主,這不是你的錯。】系統006號貼心的安慰他,【由於不明原因,最近入侵世界的神祕力量的能值暴增,任務總量變多的同時,任務的重疊率也在上漲。】

    這話聽得寧舒愣住了。

    一個故事一個應對一個任務,任務重疊率就是一個故事裏非主角的重要角色是另一個故事裏的主要人物的比例。

    任務重疊率、任務總量和能值一同上漲這三個數據代表的含義組織裏的人都知道。

    這代表入侵世界的神祕力量在衰弱,裏世界大規模擴張邊界的機會來了!

    系統嗡嗡地響了一會之後,又開口說,【另外,最近開始,任務的失敗率也提高了很多,各種道具都有大批量活化的記錄;然後,各種道具活化的比例裏,又以草人的比例爲最高,光是這段時間就已經有614了。】

    【所以宿主,你不用喪氣。】

    探明瞭原因,寧舒勉強能鬆一口氣,既然整體性的問題,那麼他就不用太爲劇情突變導致道具活化的問題而自責了。

    不過也不能完全擺爛。寧舒又看了一眼劇情,寧夫人把“寧舒”送去醫院之後就沒管他了。

    今天是三月十二號,明天就是大劇情,寧蕘的生日宴。寧舒雖然沒有想要在生日宴上搞事公佈身份什麼的,但現在他傷成這樣,顯然也無法出席了。

    原本的劇情拐了個彎,以奇怪的方式拐回了原點。

    既然這樣,寧舒想了想,打算去醫院看一看“寧舒”,他很好奇,在草人活過來之後,他亂加的設定會被用怎麼樣的方式表現出來。

    寧傢俬人的醫院裏,“寧舒”的身上纏滿了繃帶,有些地方已經滲出的血又重新在繃帶上暈染出一片淡紅的顏色。

    但他彷彿感受不到疼痛一樣,他跪在牀邊的地板上,雙手合十虔誠的祈禱。

    外面路過的小護士們看他這幅模樣都不斷搖頭。

    現在知道懺悔,早幹什麼去了?

    而且他又把自己的傷口給掙裂了。都說傻子被打了還知道疼呢,他現在這個樣子,看着連傻子都不如,難怪會想不開去招惹德牧這種大型犬。被咬成這樣只能說一句咎由自取。。

    之前有新來的小護士給她換藥的時候打趣地問他在向哪個神祈禱,結果這傢伙說什麼神的光輝還未撒播到此,因此神名再此處不可言說。

    小護士換完藥回來跟護士站的同事們一說,大家都樂得不行。

    都什麼年代了,還信這一套,真的跟個傻子一樣,真的是太好笑了。

    “寧舒”知道那護士們都在背後笑他,但是他並不在乎,這都是對他信仰的考驗。在這個荒蕪的還沒有被神的光輝照耀到的地方,愚昧是可以被饒恕的。

    正在認真禱告的“寧舒”忽然瞪大了眼睛,用力地錘了一下腿上的傷口,鮮血奔涌而出很快在繃帶上暈染開一大片。

    不是在做夢!

    他蒼白着臉,渾身顫抖着站起身來,踉蹌着快步跑到門前猛地關上了病房的大門並拉上了簾子。

    轉過身,他走到窗前,虔誠地在跪在地上。

    寧舒顯出身形,奇怪地問,“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寧舒”說:“因爲我心中有您,因爲我堅定的相信您。”

    在寧舒看不到的角度,“寧舒”激動的額頭青筋暴起,臉上充血,紅的嚇人。

    “你爲什麼要跪我?”寧舒好奇地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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