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舒從沒接觸過到過叛變的成員,他見識過同伴的死亡和神祕力量的同化,但是叛變?

    爲什麼?

    是什麼能驅使一個人背叛了生他養他的世界,讓他甘願爲外來入侵的邪神勢力做馬前卒?

    毀滅自己的世界難道是什麼好玩的事情嗎?

    這和國戰可不同,國戰起碼都是同一個種族,而邪神是什麼種族?誰知道呢?

    種族之間的戰爭從來都是以一方被消滅殆盡而告終;爲什麼會有人這樣急迫地想要自己的種族被滅亡?

    寧舒從沒經歷過背叛,這是他這輩子頭一回跟組織的叛徒打交道,但除了最初的驚詫,寧舒迅速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有人能出軌,有人爲利益驅使自願叛國,有人會叛離自己天然的陣營似乎也很合理。

    都說存在即合理,但是合理不代表正確。

    所以,其實並不是劇情提前了而是她主動將行動提前了,這是打算打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boss擔心地看着他,說:“就記錄來看,在八千代活動範圍裏的組織成員是最高的,之前也有向我彙報的她的成員,但是最後他們都死了。望舒,你不要親身涉險。”

    寧舒笑了笑,“你放心,我不會主動去做有危險的事。”

    聽到他這樣說,boss更不放心了,“不管是不是你主動,你都不要和她有接觸,我這就撤了你的任務,你回來吧。”

    寧舒搖了搖頭,“有些事情,總要有人去做。而且現在恐怕已經容不得我逃走了。”

    boss擔心的看着他,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他最終只說,“那你一定要小心。”

    寧舒點點頭,掛斷了通訊。

    【宿主,不要難過了。】006說。

    【006,我並沒有難過。】寧舒對006說,【我現在還蠻冷靜的,我只是有點好奇,她會想要怎麼對付我。】

    006發了一個安慰的表情包,然後消了音,在角落裏安靜的待着。

    寧舒出了門,他打算去周淑雅行程上顯示的她會出事的地方去看一看。

    周淑雅正在商業區a區的一棟寫字樓裏。大晚上的,她沒有回家,而是和一男一女在這裏相聚。

    “雅雅,你是說要害我的壞人又派人來了嗎?”那個女孩害怕的躲在男人的懷裏,她柔柔弱弱的,淚珠一顆一顆地往下掉。“我是做錯了什麼嗎?他們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嗚嗚嗚,向柏哥哥,我心裏好難過。”

    “蘭蘭,你別難過,明天我們還像以往那樣,把他抓起來教訓一下,讓他們知道錯誤。”名叫向柏的男人憐惜的安撫着懷中的女孩。

    周淑雅心中嘆氣,他們這麼善良,組織爲什麼總是不願意放過他們?

    她後退幾步出了房間,把空間讓給這一對相愛的人。

    輕手輕腳的關上門,周淑雅打算出去買點喫的,還有蘭蘭最愛的黑糖奶茶,希望這樣能然蘭蘭開心起來。

    她走進電梯,按下了1,電梯的門在緩緩合上,電梯開始下降。突然,周淑雅看到自己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隻手,那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她掙脫不了,被那隻手輕鬆的拖入了黑暗中。

    電梯很快就到了一層,厚重的金屬大門打開又合上,裏面空無一人。

    樓上的房間裏,公孫鈴蘭正和向柏濃情蜜意地吻在一起。

    “你就不怕你那好姐妹突然回來嗎?”向柏親吻着懷裏的小惡魔,語氣戲謔地問她,“她要是知道你的真面目,恐怕會害怕到尖叫。”

    公孫鈴蘭一把推開他,沒好氣地說:“她就是個蠢貨,什麼‘好姐妹’啊,現在她不在,你可別侮辱我了!”

    “要不是看在她能幫我規避掉那些危險,我怎麼可能會跟這種蠢貨混在一起?”她厭惡的乾嘔了幾下,斜眼瞧這向柏,“你不也是看她會幫你幹髒活,纔會容忍她的嗎?別總是一副我壞透了你卻很無辜的樣子,惡不噁心啊?”

    向柏笑嘻嘻的舉起雙手錶示投降,“好了好了,你說的都對。我不跟你辯。”他說着走過去摟住公孫鈴蘭甜言蜜語不斷,沒一會,兩人又濃情蜜意了起來。

    就在兩人旁邊的黑暗中,周淑雅震驚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渾身都在止不住的顫抖着。

    “寧舒”鬆開了周淑雅,伸手在她的背上猛地推了一下。

    周淑雅被推了出去,踉蹌了一下之後,她腳下的地板突然消失,周淑雅尖叫着從高空墜落而下……

    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站在寫字樓的門口。

    剛纔那是什麼?

    周淑雅捂住臉,是幻覺嗎,對,一定是這樣?

    “你看到的可不是幻覺。”

    聽到熟悉的聲音,周淑雅擡起頭來,她看到了一個人,一個白天剛和自己見過的人。

    只是和白天時他好脾氣的模樣完全不同,現在站在她眼前的這個寧舒穿着黑漆漆的衣服,雙眼陰沉、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晚上的他和白天的他判若兩人,望舒前輩不會是人格分裂吧?

    而且,他怎麼會知道我在想什麼?那他不會已經發現我是要害他了吧……

    想到這裏,周淑雅嚇得癱軟在地上。

    “寧舒”嫌棄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再一次看透了她的想法,“你剛纔說出聲了。”頓了頓,他勾起嘴角,邪肆地笑了起來,“不過有一件事你說對了,祂發現你的目的了,所以我來了。我代祂會懲罰你,這也是你應該受的。”

    他往前走了幾步,周淑雅立刻尖叫了起來,她左右張望,大聲地喊着救命。

    “寧舒”停下腳步,歪着頭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現在是晚上的原因,她喊了半天,沒有任何人過來。

    “寧舒”面帶微笑地站在原地,聽着她一個人在那喊了半天,聲音都有點啞了之後,他才幽幽說:“忘了告訴你,這裏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而且,這裏並不是你熟悉的地方,這是獨屬於我的世界。這裏發生的事情沒人能看到,這裏發出的聲音也沒人能聽到。所以,你就算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尖叫聲戛然而止,周淑雅瞪大了眼睛,跟見了鬼一眼看着“寧舒”的身後。

    “寧舒”立刻就察覺到了周淑雅是看到了什麼東西,他轉過頭,發現寧舒就站在不遠處,疑惑的看着這邊。

    他有點慌了,他不想讓神看到他惡的一面,於是他低下頭,快步走到了周淑雅的身邊,蹲下身抓住她的肩膀,帶着她遁入了更深的黑暗中。

    寧舒是隱約聽到有人在喊救命,所以才循着聲音找了過來,只是那聲音一直都很遙遠,而且非常的朦朧,簡直就像是幻聽一樣,質疑與寧舒一直都都沒能發現聲音的具體位置。。

    沒有找到,寧舒準備離開這裏了。這時聽到有人在喊他,轉過頭,他驚訝的看到樂懷瑾和一羣人一起站在那。

    看到寧舒,用他揮揮手示意其他人先走,之後他快步跑了過來,“你怎麼會在這?”他問,“寧叔叔不是帶着全家出去旅遊了嗎?沒帶你嗎?”

    驟然聽到這個消息,寧舒也很懵。怎麼寧家全家出去旅遊了?難怪頭沒在校裏看到寧家的那兩個人。

    只是,不是都說高考很重要嗎?高三下學期全家出去旅遊,真的好嗎?

    不過一想到之前考試的兩門功課都很簡單,他也就釋然了。

    “我沒去。”寧舒隨便找了個理由,他問樂懷瑾,“你這麼晚了怎麼在這?”

    “我加班。”樂懷瑾說。

    簡單的寒暄了一下,寧舒不知道再說些什麼了。到是樂懷瑾,他盯着寧舒,猶豫了一會之後,開口說道,“你晚上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跟我回去吧。”他眼神十分專注,語氣也十分的自然,就好像前天的爭執沒發生過一樣。

    他沒有問寧舒爲什麼會在這裏,不知道是不想問還是怎麼的。

    寧舒覺得奇怪,他從沒見過像樂懷瑾這樣的人。

    之前在寧家的那一晚他的話說的都那麼重了,樂懷瑾明明都被氣跑了,但現在再遇到,樂懷瑾居然還能跟沒事人一樣湊過來。

    這到底是爲什麼呢?

    是樂懷瑾脾氣好嗎?

    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脾氣這麼好的人嗎?

    寧舒不知道的是,一開始樂懷瑾看到他的時候並沒有想招呼他,他想當自己沒看到寧舒,但是眼睛怎麼都移不開;他想到他晚上一個人在外面可能會遇到危險,於是他就彷彿失控了一樣不由自主的跑來找他。

    只要看到寧舒,自己就會失控,樂懷瑾心中唾棄自己,但卻無能爲力,因爲他悲哀的發現,自己甚至連遠離都做不到。他的身體總是會比理智更快一步的做出選擇。

    樂懷瑾的糾結和掙扎,寧舒統統都不知道;甚至樂懷瑾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僅僅因爲那兩次的瘋狂嗎?寧舒是不是對他下了蠱?

    寧舒看看樂懷瑾,想到今天出來的目的,於是他拒絕了,“抱歉,我還有事,就不跟你回去了。”

    他說完就想走,樂懷瑾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他跨越了兩人之間本就不遠的那一點距離一把抓住了寧舒的胳膊。

    “你今天,必須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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