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舒和樂懷瑾站在屋檐下躲雨,忽然,有幾輛車在他們面前停下,把他們給圍住了。

    中間的那輛車門打開,下來一位保鏢。他撐着傘打開了後座,上面下來一個人,是樂霖。

    其他車上的保鏢也都下來了。他們看似隨意地站着,卻堵死了他倆所有能逃跑的線路。

    “就是你騙了我弟弟?”樂霖站在原地,用看貨物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黎舒。

    黎舒不喜歡他的這種眼神,於是皺了皺眉。

    見黎舒皺眉,樂霖勾了勾脣角,看向樂懷瑾:“小瑾,不要鬧脾氣了,跟我回去。”

    樂懷瑾沒有回答,只是走到黎舒的身側牽住他的手,以此來表明自己的態度。

    看着樂懷瑾的動作,樂霖皺眉道:“小瑾,不要鬧了。跟大哥回家。”他說着就要過來拽樂懷瑾。

    黎舒往前一步擋在兩人之間,樂霖不得不停止了動作。

    “他是個成年人,他可以自己決定去哪。”黎舒說:“你只是他大哥,但我想就算是伯父伯母來了,也不能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樂霖後退兩步,他扯了扯領帶的結,似笑非笑地看了黎舒一眼。他揮了揮手,保鏢們都圍了過來。

    黎舒一點不帶怕的,他同樣似笑非笑地看了樂霖一眼,轉頭對着辦事處裏喊,“有人來踢館!”

    這一家辦事處的一樓是一家武館。

    黎舒一嗓子下去,立刻就出來了七八大漢。

    其中一個看到了外面的這副架勢,馬上又進去了,不用說,肯定是報信去了。

    聽到黎舒說踢館,又看到那幾個彪形大漢,樂霖後知後覺地擡頭看了一眼門牌。

    新紀武館。

    沒想到居然是家武館。

    這年頭,能在鬧市區開武館的,那都是有真功夫在身的。

    樂霖緊張了一下,畢竟現在是法治社會,他的保鏢也不可能帶槍帶刀。但轉念一槍,保鏢們人均一個電擊棒,只要蹭到就會失去戰鬥力。於是他剛升起的一點緊張感立刻就消散了。

    會點功夫又怎麼樣,現在是科技的時代了!

    大漢和樂霖的人僵持了一會,沒一會又有人從裏面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看起來弱柳扶風的年輕人,他出來後,看了看樂霖和他的保鏢們,搖搖頭道:“這麼弱,你們居然也敢學人家踢館,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是膽大。”

    他的語氣是十足的嘲弄,樂霖嗤笑一聲,“是不是大膽,做過一場就知道了。”

    樂霖是一個自傲的人,被誤會踢館他不屑解釋,畢竟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他的人都有電擊器這個大殺器,他根本就不用怕!

    他看着那個年輕人,細皮嫩肉、一看就是吃不了苦的小子,這樣的人都能來這裏,看來這個武館也只是徒有虛名。

    年輕人雙手環胸,伸出一隻手隔空點了點樂霖,“一對一?車輪?羣戰?你選一個吧。”

    樂霖毫不猶豫的選了羣戰。對有電擊器的保鏢們來說,羣戰是最有利的。模式。

    見他做出了選擇,年輕人點了點頭,“你這邊上幾個?”

    樂霖不知道他們武館有多少人,但是爲了保險起見,他並沒有壓上全部的人。

    “五個。”他說。

    一輛車剛好可以坐五個保鏢。

    年輕人無所謂地點了點頭。

    在他出來之後,又陸陸續續地出來了一些人,他隨意地報了五個名字,五個人越衆而出。他們有高有矮或胖或瘦,看起來就是個普通人,一點“高人風範”都沒有。

    黎舒拉着樂懷瑾後退幾步,和大家一起讓出了一小塊空地。

    五人對上五人,這一場混戰就和它開始時一樣迅速地結束了。

    不過幾個回合,保鏢們就連電擊棒都沒來得及掏出來,就統統被放倒。

    相比年輕人的氣定神閒,樂霖的臉色十分難看。

    “這一場,我們贏了。”

    面對生理,年輕人仍然氣定神閒。

    他慢條斯理地捲起襯衫袖子,“好了,現在該到我們了。”

    樂霖:???

    年輕人看出了樂霖的疑惑,他輕聲笑了起來,“哪有來踢館自己不上的?你是想羞辱我們新紀武館嗎?”

    “呵呵,你最好考慮好了在回答。畢竟,我們新紀,可不是隻有武館!”

    樂霖回憶了一下,並沒有想到有什麼大公司企業的名字是新紀。

    於是他冷笑一聲,說:“是又怎麼樣。”

    年輕人輕笑了一聲,“沒什麼,不過人都要爲自己的選擇負責。希望你已經做好了準備。”

    說完,他拍了拍手,“好了,大家都不要聚在這裏了,那邊的兩位客人,這雨估計要下到明天,今晚兩位就在這裏休息吧。客房都是現成的。”

    黎舒點了點頭,樂懷瑾連忙向他道謝。

    眼看今天是無法把樂懷瑾給帶回去了,樂霖,一張臉臭了。

    武館的門口漸漸清冷下來,只剩下樂霖和他的一羣保鏢。

    武館的大門在他的面前合上,徹底關上之前,關門的大漢對他說:“樂先生早點回去吧,不要影響我們明早開門做生意。”

    大門碰撞了一下,徹底關上了,裏面傳來了落鎖的聲音。

    樂霖發泄地踢了一下車胎,點了點幾個倒在地上至今起不來的保鏢,然後拉開車門上了車。

    那幾個保鏢被分流到其他幾輛車上,一行人驅車離開。

    第二天一早,樂霖接到了祕書的電話。

    “老闆,不好了,就在昨晚,項目最大的投資商宣佈撤資,然後其他的投資商也有很多跟着宣佈撤資,一些正在洽談的投資商放棄跟我們接觸了。”

    “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祕書小心翼翼的說:“大投資商說讓給您帶句話,說了您就知道了。”

    樂霖:“說!”

    “他說他們母公司叫新紀。”

    樂霖:!!!

    什麼?!

    新誠那樣投資商竟然只是一家子公司?開什麼玩笑!

    我們新紀,可不是隻有武館。

    人都要爲自己的選擇負責。

    希望你已經做好了準備。

    昨晚那個年輕人說的話還猶言在耳。這下樂霖怎麼都坐不住了。

    那個項目是目前集團裏最大的項目,投資商一旦撤資,整個資金鍊就會斷裂,他們樂氏就有了破產的危機。

    怎麼會這樣,怎麼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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