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個人見到修遠的到來後猛然渾身一怔,頓時瞪大了瞳孔。
“笹…笹百合…大…大人。”
他微微低頭,語氣非常不自然的朝着修遠打着招呼。
修遠能明顯的感覺到,那傢伙是強忍着憤怒在跟修遠說話。
這是自然的。
在海祇島人民的眼裏,修遠就像是突然闖入一個溫暖的家庭的恐怖分子。
不但親手殺死了這個家庭的父親,而且還要強迫家裏的孩子叫他父親,如果不叫可能還會死。
修遠並沒有用過多的情緒去迴應他的話,只是冷漠的“嗯”了一聲,隨後與那男子擦身而過。
而那男子矗立在原地,攥緊了拳頭,牙齒咬得嘎吱作響,憤怒的情緒充斥着他的大腦,唯一僅存的理智讓他最好不要有任何衝動之舉。
畢竟,修遠是連他們主神都能殺死的,而他們上去無異於純粹的送死,除此之外,毫無意義。
隨着修遠愈發深入海祇島,路途見到的人民也是越來越多。
與修遠靠得近的人民,反映都和先前那個男子差不多,強忍着憤怒,極爲面前的和修遠打招呼。
而站的遠的,一個個的眼神都充斥着怨恨,像是無數頭餓狼在四面八方觀察着修遠。
似乎下一秒就要出擊將修遠撕成碎片。
然而修遠卻是全然不顧他們的感受,只是自顧自的走着。
他要在這兒住上一段時間。
修遠知道,有些東西,你解釋的越多,越容易起反作用。
他不想去解釋什麼東西,因爲他親手殺死了大蛇已經成爲了事實。
不單單是大蛇,和大蛇一同出去的部隊沒有一個活着回來。
這種仇恨,已經不是能用言語能解釋的了。
時間,會證明一切。
他來到一個半山腰上,將手裏拿着的那一大堆東西放在地上,隨後抽出利刃,直接將最近的一棵大樹攔腰斬斷。
失去了一隻手,修遠的效率將大打折扣。
就連搭個簡易的小木屋,修遠都花費了很長的時間才做出來。
夜幕降臨。
修遠在木屋外升起火堆,不急不慢的爲自己沏上一壺茶。
又拿出八醞島村民們送的美食,一邊品茶,邊享用美食。
喫飽喝足後,又冥想了數個小時,隨後便返回木屋,就此睡去。
次日。
修遠緩緩走了出來。
這種東西急不來的,是需要時間來消磨。
但修遠也不可能就傻愣愣的站在這兒給他們習慣。
因此,修遠打算去找點鍛鍊器材,比如找個十萬斤左右的小山頭之類的。
剛出門,他便發現,自己昨天才新做好的木屋上多了很多“留言”
“殺人犯,滾出海祇島!”
“這兒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滾回去!”
“這裏的主人只有奧羅巴斯一個!”
“我們不歡迎你!滾回去你的地方!”
“…………”
整個木屋外表全部被寫滿了諸如此類的文字,有大有小,有橫着寫的,也有豎着寫的。
這些修遠都知道。
他昨晚感應到有人在接近他的屋子。
本來還想看看有沒有膽子肥的會晚上來對他下手,卻沒想到一個個都在屋子外面留完言就走了。
“到底都還是惜命啊……”
修遠感嘆一聲,笑着搖了搖頭,隨後離開木屋,去找尋他的鍛鍊器材。
對於他們如此反應,修遠早有預料。
他們的這些“留言”在修遠飽經滄桑的內心裏,就連一絲水花都濺不起來。
如果他們能以這種方式發泄自己的情緒,那便再好不過。
修遠走哪兒,總會迎來無數人幽怨且憤怒的眼神。
沒有任何人敢接近他,也沒有任何人向他示好,所有人都把修遠當做最大敵人。
但這些修遠都不在意,他很是瀟灑的一邊喫着糕點,一邊漫步於路間。
途經一個小屋子,裏面的人剛好打開門,走了出來。
那是一對母女,小女孩似乎才五六歲的樣子,而母親大抵是有三十歲了。
這位母親見到修遠當即一愣,眼眸中一閃而過的厭惡神色,隨後微微低頭,以恭敬的語氣說道:“早…早上好…笹百合…大人。”
“大哥哥,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呀!”
而那小女孩倒是沒有什麼情緒,只是以天真無邪的眼睛看着修遠如此說道。
“你這孩子!不能這樣叫!”
見到女兒叫修遠大哥哥,那母親當即嚇得臉都白了,猛然拽了一下小女孩,大聲的斥責道。
“大人,這是我家閨女,不懂事,請你不要介意。”
她趕忙朝着修遠道歉起來,很怕修遠一個不開心就拍死自己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