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的摩拉克斯微微一愣，語氣稍有詫異的問道：“爲什麼？”
“他們的眼神，對你充斥着憤怒。”
“那又如何，我不在乎。”摩拉克斯瞥了一眼下方的人類。
“他們知道你的名號，你現在不殺了他們，他們遲早會找到璃月，屆時就更加麻煩了。”
“屆時再殺了便是，有何麻煩。”
聽聞此話的修遠緩緩嘆出一口氣來：“摩拉克斯，人心可畏。”
“你不可能每天都去關注璃月的一舉一動，更何況現在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稍有不慎，恐怕就會萬劫不復。”
“幾個人類，又能掀起多大的浪花。”摩拉克斯並不信邪，甚至覺得修遠有點小題大做了。
修遠頓時眉頭緊皺，猛然一把揪住了摩拉克斯。
“永遠不要小瞧人類，永遠不要。”他十分嚴肅的沉聲開口。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摩拉克斯有些錯愕，他不明白修遠怎麼會突然變化這麼大。
看見摩拉克斯有些懵逼的眼神，修遠這才反應過來，並鬆開了手。
“摩拉克斯，不是我太敏感，也不是我太膽小，是我經歷了太多太多，我比你瞭解人類。”
“這個物種，從來就不應該被小看，他們可以高尚到爲了一個陌不相識的陌生人犧牲自己，他們也可以卑劣到因爲一些利益做出慘無人道的事情。”
“你可能只是看到了人類高尚的一部分，並未接觸到陰暗的那部分，我也不想讓你去接觸那些，人心是最不應該被直視的”
“我經歷過這些，我不想你再走一遍我的老路。”
“相信我好嗎，摩拉克斯。”
曾經的修遠，就因爲抱着僥倖心理，想着“只有一個人，翻不起什麼浪花”，從而釀成大禍。
“大哥，我相信你。”
“只是……”
“非殺不可嗎？”摩拉克斯看着下方那些人類，有些難受的說道。
他們在摩拉克斯眼裏都是無辜的，不，所有魔神也都是無辜的，只是魔神有必死的理由，而那羣人沒有。
至少目前而言，摩拉克斯不覺得非要殺死他們。
“摩拉克斯，人類最強大的武器，從來都不是他們建造的那些兵器，而是信息。”
“下方那麼多人，你不能全部記得清，退一萬步說，就算你全部都記得，那你也不可能無時無刻都盯着璃月。”
“他們總會找機會潛入璃月，帶着強烈憤怒之意的他們，不會在璃月做出什麼暴動，反而會通過傳播謠言而製造混亂和恐慌。”
摩拉克斯陷入了沉默。
他看着下方那羣不斷在叫罵的人類，又回想起剛剛殺死那個魔神前所說的話。
“我可以下令禁止收留任何流民，不再讓任何人進入璃月。”
思考良久之後的摩拉克斯，似乎還是爲那羣人類找到了一線生機。
但修遠還是搖了搖頭。
“摩拉克斯，璃月的人民都跟你一樣善良，他們確實可以拒絕那些年輕的流民進入璃月。”
“但是，如果是一個帶着幼兒的母親呢？”修遠將目光落在下方人羣中的那些小孩身上。
“又或者，是那些風燭殘年的佝僂老人呢？”他再將目光放在幾個年老之人的身上。
“更何況，現在璃月也沒有經過這方面的訓練和篩選，那些把守璃月的人，誰知道心性怎樣，那些心軟的人真的能忍心驅趕那些老人和幼兒嗎？”
修遠的反駁徹底掐死了摩拉克斯最後的希望。
他面含痛苦的看着下方那些人類。
雖然他們對摩拉克斯抱有極爲強烈的敵意，但摩拉克斯依然在盡最大努力去救他們的命。
但事與願違，他的任何說辭都被修遠無情的反駁回來了。
“真的……必須這樣嗎？”摩拉克斯於心不忍。
他可以對魔神痛下殺手，因爲他知道，不殺死對方，對方也會殺死他，這是一場只允許存在七個勝利者的遊戲，他必須這麼做。
但那些人類不一樣，從本質上講，他們並不是必須跟着自己的主神一塊去死。
這就好像，在戰場上，你殺死了對方的士兵，還要殺死那些平民百姓。
其原因，只因爲那些平民百姓，可能會對你造成威脅。
“必須這樣。”
“你肩負着璃月的希望，你必須保護好他們，爲此，你必須把一切對璃月有威脅的事物剷除。”
“戰爭就是這麼殘酷。”修遠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摩拉克斯看着那些孩子，那些老人，他緩緩閉上眼睛，擡手間，地面隆起巨大的石塊，將下面那羣人類全部碾成了肉泥。
閉着眼睛的摩拉克斯，滲出一道晶瑩剔透的淚珠。
…………
已經退燒了，我懷疑不是吹風扇感冒的，是吃了什麼壞東西，今天竄稀竄了好幾次，蹲廁所腿都要蹲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