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人美半眯着燦金色的眸子，不確定似的反問了一句。
“死了！！”
楚無慘點了點頭，眼中怒意更盛。
“司南跟我的時間不短，早就綁定了我的鬼域，現在他的命火已經碎了！”
“這種情況，只能是他已經魂飛魄散！”
見楚無慘這般肯定，楚人美皺了皺眉，試探性的問道，“那…我們的計劃…”
雖然並未多說，但楚無慘也明白她的意思，無非就是擔心司南死之前會被寧臣搜魂，或者酷刑審問。
就算他知道的隱祕少之又少，泄露出去，同樣會讓大黑山處於衆矢之的！
深深的看了這女人一眼，楚無慘簡單解釋了一下，給她吃了顆定心丸，“放心！我早有後手！”
“司南的身上有我的禁制，除了我，沒有人能窺探到他的記憶！”
“就算他受不住嚴刑拷打，想主動交代，也說不出來，一旦觸及到計劃內容，禁制就會啓動，焚燬他相關的記憶！”
“不用擔心，我們還沒有暴露！”
“那就好，那就好！”楚人美擡手拍了拍胸口，似是放心了一般長出了口氣。
沉吟少許，纔想起了已經gg的司南，故作惋惜的說了句，“如此看來，這個寧臣還有兩把刷子，司南應該是暴露了…”
“這樣一個忠心耿耿的下屬，可惜了！”
“不過一命換一命，解決了寧臣這個心腹大患，也算死得其所！”
“黑山鬼王，節哀！”
“如果接下來對付削腎客，大黑山沒有可用之鬼，本王借調給你兩個鬼將！”
也不知道這女人是不是天生的毒舌，本來是安慰的話，結果從她嘴裏說出來總會變得陰陽怪氣。
彷彿一把把刀子，直插楚無慘心口！
畢竟，大黑山除了司南，真沒有另外的五級大鬼！
主要楚無慘一直窩在大黑山，不熱衷收攏附庸鬼物，別看羣裏四五百個鬼，但真正利用鬼域收容命火，成爲附庸的也就五十來個。
源於鬼域的特殊性，一旦成爲鬼王附庸，那就代表放棄了轉生機會，還要將生死交由所附庸鬼王掌控，而且實力上限永遠要比所附庸鬼王低一個大境界！
鬼物等級劃分，從一到九！
七級之上，可稱鬼王！
八級修羅級，九級陽神，返陽重生！
每一級又分九階！
也就是說，七級稱王，待鬼王跨越九階，成道修羅鬼王，附庸鬼物纔可開闢鬼域，修成鬼王，當然，前提是有那個潛力！
礙於這些限制，羣裏那四五百個鬼物，才只有五十個左右成爲了楚無慘的附庸。
剩下的，大多數是選擇投靠楚無慘，不過還在金陵城區內活動的混子，就比如當初的老白！
少部分，則去了大黑山發展，比如阿兵。
也是楚無慘自信，不怕有鬼背叛，所以也不會強求他們成爲附庸！
這才導致寧臣找到了可乘之機，安插老白，阿兵兩個內鬼！
迴歸正題。
現如今大黑山，約莫一百五十個左右，阿兵那一類，投靠但不是真正附庸的鬼物一百個左右，剩下才是司南爲首的真正附庸鬼物。
楚無慘真正信任的，能委以重任的，還是這些附庸！
五十來個，都是二級以上，三級十來個，四級七八個，但能被叫做鬼將的，也只有司南這一個五級大道鬼！
可以說，是楚無慘最爲看中的左膀右臂，這些年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培養，現如今就這麼死了，他又怎麼可能不感覺痛心！
楚人美說的這麼陰陽怪氣，純純火上澆油。
即便楚無慘再有城府，此刻也不禁怒火中燒。
只是礙於合作關係，強忍着沒有發作，低下了頭，沒再去看楚人美臉色，楚無慘直接給她滿上了一杯茶水，然後淡淡出聲。
“這一次對付寧臣，有勞了！”
“相信用不了多久，此人就會遭詛咒反噬而死，這一功，給閣下記着，完成計劃之後，必有重謝！”
“本座麾下，不止一個司南！”
“接下來對付削腎客，就不勞閣下費心了，回去安心等待計劃開始即可！”
聽出了楚無慘語氣中暗藏的不滿，瞥了眼杯中快要滿溢而出的茶水，楚人美半眯起了燦金色的眸子，沉吟少許，也沒碰茶杯，起身微微一笑，聲音中透着些許不屑，“既如此，那就助黑山鬼王，馬到功成！”
不鹹不淡的撂下了一句，楚人美便轉身就走向了一旁的古鏡。
茶滿送人，人家都明確表態了，那還有什麼必要多留？
神情漠然的開啓了傳送通道，楚人美直接走進了古鏡，只留下楚無慘坐在茶臺旁，神色變換不定。
好一會兒，楚無慘才平復下了情緒，神色再度恢復了平靜，只有餘光略過古鏡，眼底深處纔會浮起一絲不經察覺的寒光。
獨坐茶臺前，默然良久。
楚無慘才端起茶水一飲而盡，然後拿出手機發了兩條消息。
不多時，門外便傳來了四下敲門聲。
“進！”
話音落下，偏廳的紅木大門便從外面被推開，然後走進來了一道身着黑色長袍的乾瘦身影。
“青冥衆，李中平，拜見大人！”
一進來，納頭便拜！
可以看見裸露在外的蒼白皮膚上，佈滿了黑色絲線的縫合痕跡。
尤其是頭顱，彷彿被砸的四分五裂又用粗劣手段拼湊粘連起來的瓷器。
說話間，還牽動着縫合起來的血口，如蜈蚣一般蜿蜒扭動，猙獰無比！
聲音乾澀嘶啞，兩眼泛着幽幽紅光，散發出暴虐的殺氣！
一頭綠油油的雜毛，臉上寫滿了故事。
至於青冥衆，則是由真正附庸楚無慘的那些鬼物中，包括已經gg的司南在內，最強的八位組成的楚無慘直屬衛隊，只聽楚無慘調遣，除司南外，其他平日裏一般都在潛修，實力沒有一個低於四級！
李忠平，便是其中之一，也是唯一一隻縫合鬼，實力僅次司南，已經堪比半步入道！
……
楚無慘也不廢話，直接表明了叫李忠平過來的目的。
“司南死了，從今天開始，你接他的位子！”
“大黑山上下衆鬼，隨你調遣，查削腎客！”
“儘可能低調行事，切勿引起靈管局注意！”
“另，通知下去，大黑山第一護法，司南！爲黑山昌盛，鬼圈繁榮，壯烈犧牲！舉山悼念，緬懷逝者，系黑紗，哀悼三日！”
…………